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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渊渟点点头,想想又问:“你之前买这个药膏,是烫着哪里了?”
冷玉沉默了一下,表情变得有些古怪:“你真想知道?”
岳渊渟眯起眼睛:“说来听听。”
“唔,这是之前那个宠物店买来给狗用的。我走的时候很生气,想报复老板,但是如果拿他的货我就成小偷了,我就拿了这个没用完的药膏,算是出出气吧,反正他扣了我那么多工资。”
冷玉说完抿着唇,等着岳渊渟的反应。
他又补充一句:“哦对了,这本来就是人的药,药店买的。”
岳渊渟一寸寸石化。
“其实也没什么吧。”冷玉笑笑,“药管子也没有直接在狗身上抹,是挤出来的,我很确定,因为药是我上的。”
“好好好。”岳渊渟左手捂着心口,“你不是因为自己烫伤了才买的就好。”
冷玉一愣,他万万没想到岳渊渟会冒出来这么一句,看着还挺真情实感,不像演的。
既然话赶话都说到这儿了,岳渊渟索性趁热打铁:“说起这个,你脸上的伤......是烫的吗,还是?”
他话音刚落,冷玉立刻站了起来:“我回去睡觉了。”
岳渊渟下意识伸手拉他:“别走......啊!”
他伸的是右手。
冷玉无语地抓着他的手腕:“你真是博士吗?”
岳渊渟疼得龇牙咧嘴:“天呐好痛!你有止疼药吗?”
“没有,你觉得这是疼,我这种皮糙肉厚的还享受得很呢。”冷玉松手,“明天去买吧。”
“那我今晚怎么办?”岳渊渟捧着手眼泪汪汪,“我肯定要疼得睡不着觉。”
冷玉像以前在宠物店看笨蛋小狗一样看着他。
过了一会儿,岳渊渟躺在床上,睡在床的右侧,右手耷拉出去悬空。冷玉在他床边垒了两个箱子,上面再放个水盆,正好可以让岳渊渟把手放进去泡着。
“这样会好一点。”冷玉说。
岳渊渟哼哼唧唧:“也许吧。可我还是很害怕,你说我的手会不会废掉啊?”
“会。”冷玉懒得哄他了,转身要走。
岳渊渟奋力抬起脑袋:“你不留下来陪我吗?”
冷玉连停都没停一下,半分钟后回了自己家,关门。
不管怎么说吧,岳渊渟今天还是收获颇丰,他也累得够呛,忍着手上隐隐传来的疼痛,很快睡着了。
他忘了定闹钟,醒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过了。岳渊渟着急忙慌用左手穿衣服,速度慢了很多。等他急匆匆下楼去敲冷玉家门时,已经完全不抱希望了。冷玉肯定早就出去了。
岳渊渟蔫了吧唧地边给冷玉打电话边往楼上走,却听见一阵手机铃声从楼下传来。
他精神一振,赶紧探头往下看,冷玉正看着手机慢慢上楼,似乎正准备接他的电话。
“你回来啦!”岳渊渟嗷的一嗓子。
冷玉手机差点没吓掉了:“你喊什么!我又不是刚从叙利亚回来!”
岳渊渟蹭蹭蹭跑下去迎接他:“我还以为你已经去摆摊了。”
冷玉躲开了他,反手把一个小塑料袋塞给岳渊渟,冷冰冰的:“你的药。小票在里面,把钱转给我。”
咦......咦?!
岳渊渟往塑料袋里看了看,是一盒布洛芬,他的眼睛瞬间睁大了。
冷玉沉默着往楼上走,岳渊渟一步三蹦、喜笑颜开、红光满面、精神抖擞地跟在后头:“是布洛芬哎!哇,居然是传说中可以止疼的布洛芬!它比我想象的还要神奇,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甚至还没有吃,光是看着就已经不痛了耶!是所有布洛芬都这样,还是单单这一盒比较特殊?”
冷玉头疼:“你天天怎么这么有活力,我其实应该给你买镇静剂吧。”
“说剂不说......”
“闭嘴!”
冷玉开门进屋,岳渊渟自然而然跟了进来:“你能帮我打开吗?我手疼。”
“左手也疼?”
“左手是摆设,它什么都不会。”岳渊渟扭扭捏捏地贴着冷玉,“球球你辣~”
冷玉一下跳了八米远:“莫挨老子!”
他到底还是帮岳渊渟打开了,还去厨房倒了杯水。
“吃了药回你自己家去,我要睡觉了。”
岳渊渟吃了一片,小心翼翼地把剩下的药装好,又问他:“你今天不出去摆摊了?为了帮我买药,你连钱都不挣了,你其实是天使吧。”
冷玉拉上窗帘,站在床边脱了外套:“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今天本来就打算休息?”
“休息?不存在的。”
冷玉懒得理他了,他背对着岳渊渟,抬手把身上最后一件t恤从头上扒了下来。
岳渊渟的睫毛忽闪了一下。
冷玉的体格不算壮汉,但他身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每一个动作带起身上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像雕刻的一样完美。最妙的是他的腰,最细的地方收得紧紧的,让人很想从身后攥着,然后......
“你还不走?”冷玉回头看他一眼,“我又不是在给你跳脱衣舞。”
岳渊渟轻咳一声掩饰尴尬,迅速起身落荒而逃。
回去后,他用左手流畅地打字,与律师沟通仲裁的事情。冷玉好不容易答应了,这可是岳渊渟“重伤”换来的,他得把握好这个机会,绝不能让冷玉失望。
和律师聊了一会儿之后,岳渊渟想起了冷玉让他转药钱的事,于是试探着搜了一下冷玉的手机号,这串号码他甚至早就记住了。
还真搜到了,岳渊渟一看这个头像和微信名,就非常确定这是冷玉。
头像是个炸毛的漫画小黑猫,微信名:半个活人。
岳渊渟点了添加好友,申请里写上:要娇花不要?
【作者有话说】
这周忘了申榜了,哈哈哈我真的笑死,我又不脆弱,何况这算什么伤
第19章 父母逆袭故事
冷玉下午睡醒,收拾好了冰箱里的剩饭,提着准备带去烧烤店。临出门时他看了一眼手机,有个好友申请。
痛痛飞飞:要娇花不要?
冷玉点了同意,然后回他:
-不要。
岳渊渟那边马上转了个红包来,封面写着“要不要”。
冷玉收了,然后无情地把“痛痛飞飞”晾在一边。
他开门出去,楼上就跟一直贴在门上听他动静似的,紧跟着也出来了。
“等等我呀等等我呀!”岳渊渟仗着腿长,两步一个台阶往下跨,“你把你的娇花落下啦!”
冷玉叹气:“赶紧来个人把你摘了吧,我说真的。”
“你终于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岳渊渟说,“我要盛放到什么时候,你才能发现我的美好?”
冷玉加快了脚步:“你别说话了,我真的受不了了。”
岳渊渟的耳朵选择性失聪:“早点把打工的证据发给我,嗯?”
“......知道了。”
岳渊渟今天上班就很艰难,他的右手食指二三关节处烫得最厉害,其次就是中指的第三关节,当时他拿着筷子,油炸起来的时候这两根手指首当其冲。现在他食指和中指都不能弯曲,剩下那三根在一块儿基本也干不了什么事。
他也就只能用左手给客人端端烧烤、拿拿饮料,他本来想给右手戴手套,但是冷玉建议他不要捂着,他就没戴。为免右手被蹭着,岳渊渟习惯性把手背在身后,这就让他显得像高级西餐厅上餐的服务生,优雅中又带着一点做作。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冷玉唏嘘不已,“你跟那吃猪饲料的白天鹅似的。”
“我是不是很不一样?”岳渊渟挑眉,“你真别觉得我是个仗着家里有几个钱就游手好闲、一无是处的废物。我在哈佛上学那会儿,最辛苦的时候每天只睡四个小时,扛不住了就边听课边嚼咖啡粉,因为没时间泡咖啡。我有的同学甚至只睡两个小时,我每天都在担心他们猝死。其实那里的很多人都是家里条件好但也非常刻苦的,不是电视剧里那样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