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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大袖摆里一顿翻找,终于是掏出了一个脱漆的红木盒子,里头装的是专用的红线剪子。
月合仙翁像要剪彩似的小心翼翼地牵起红线,剪下。
嗯?
又一下。
刀刃绞下,松开,红线丝毫未断,连磨损的痕迹也没有过。
月合仙翁有些慌神,用劲又剪了几下,无果。
换节线段,完好无损。
姜晚的耐心越来越低:“到底行不行?”
月合仙翁用咳嗽掩盖尴尬:“大人别急,我这剪子多年不用,钝了,我打磨打磨就好。”
月合仙翁忙去前殿,翻出磨刀石就一顿霍。
刀面光洁如新,再试试锋利度。
月老对着系在小树杈上的红签子就是一刀。
横截面很平整光滑,是把好刀。
“有病啊,你谁啊,哪来的怪老头干嘛剪我线。”站在一旁默祷的信徒睁开眼就看到一个怪老头对她刚挂上的红线挥动剪子。
“保安,保安呢。”
月合仙翁被人吼得一愣一愣,看着手心里写着祈福话语的签子,狠狠吐了口水,把签子丢在泥里狠狠踩了两脚。
“白日做梦。”
那签子上写着:和爱豆结婚。
那个女生撸着袖子准备冲上去和他理论。
池子时拦住她,熟练的从怀里掏出城隍庙的红签子。
“城西城隍庙,那更灵。”
说完不忘偏头挑衅他。
月合仙翁哪敢驳话,噤声退向一边。
闻声赶来的工作人员听完女生的自述,直接将月合仙翁请了出去。
月合仙翁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再三确认:“我?我出去?你们没搞错吧!”
工作人员确信以及肯定的将他架起往外拎。
“是的,请您离开。”
小仙童端了琼浆水回来,站在一边目送自家仙翁被丢出自己的庙外。
“不是,救我啊,我是月……”
月合仙翁上下比划着向小仙童和池子时求救,那句月老刚出了个半个音就被池子时警告的眼神咽回肚里。
差点,就真被革职了。
工作人员还不忘把他的拐杖和“作案工具”一同丢出门。
月合仙翁手慢脚乱地去接剪子,将它捧着手里擦了又擦。
“还好还好,宝贝没摔到。”
月合仙翁捡起拐杖绕到后院,想翻墙进去。
“干什么呢。”是刚才的工作人员。
月合仙翁:……
听我说,谢谢你,因为有你,我连自己庙都回不去。
月合仙翁从一米多高的墙头上摔下来,一把骨头差点散了架。
在工作人员的警告中机械点头。
等他一转头就隐了身子瞬移到了后院里。
“大人久等了。”月合仙翁都来不及喘气,想着赶紧将红绳剪了将这尊姑奶奶送走。
一剪子下去,丝毫不动。
嗯?
月合仙翁不信邪,又狠狠剪了几下,依旧无果。
月合仙翁又将红线仔仔细细研究了一遍,看到消融的一端线头时怔在原地。
这线不是他系的,怪不得剪子剪不断。
何况,情种已发了芽,要想解开还需断情绝爱。
“怎么?”池子时从前院回来,原本抓在手里的红签子都发完了。
月合仙翁瞧了眼闭目养神的姜晚,又看看相对好相与一些的池子时。
顶着不保的职位压低声音:“还请仙上借一步说话。”
月合仙翁老老实实将事情交代出来。
“这红线怕是难解。”月合仙翁扣着木拐杖陷下去的窝,“是有法子解的,只是有些麻烦,须得集齐多种药剂,那药方子传了几万年,如今也不知准与不准……”
池子时抱手,视线越过他落在姜晚身上:“现在没别的法子了?”
“只能暂时将红线隐藏起来。”
池子时:“她会看见。”
月合仙翁顺着目光看了眼姜晚:“小仙自有法子,不过还得靠仙上配合。”
池子时按他说的,催动法力将红线隐藏起来。纵是法术高深,不用月老特调的酒也敲不出来。
月合仙翁将琼浆倒满递上去:“仙上怎么亲自来劝?”
“他们劝了这么些年也没效果,我自然只能亲历亲为了。”
月合仙翁点点头,他在天界听说了,战神一出马,阎罗果真开始抓鬼了,还是主动的,甚至还在城隍殿里批签子。
要知道月前她还和鬼帝大吵一架。
池子时开口道:“她对我起疑了。”
“仙上要我做什么?”
池子时如今奉天帝令将阎罗劝回,天界上下所有人都需配合着,月老也不例外。
“那要看她想知道什么?”
姜晚不知何时醒了,坐在秋千上拿着团扇扑蝴蝶。
“咬什么悄悄话呢,不如叫我也听听?”
月合仙翁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大人,红线我已经处理好了。”
姜晚抬腕对着光查看着,点点头。
月合仙翁才松了口气,那命运的盘问立刻就来了。
姜晚指着池子时问:“认识吗?”
月合仙翁偏头,眉头问着:怎么答?
姜晚一挥团扇卷起满地落花将两人之间挡了严实:“老实交代。”
月合仙翁咬咬牙,怎么也不能暴露池子时就是考编办主考官的身份。
“大人,小的真不认识,可能是哪个仙人新……补录的?”
池子时很满意这个回答,勾起嘴角。
月老:栓q,你们这群憨批
池子时面无表情的宣传机器:城西城隍庙,你值得拥有,谢谢大家助力阎罗回家
姜晚:)
马上了马上了池池的马甲还差个袖子我马上缝好给他披上
这两周太忙了,白天摸不了鱼,晚上睡眠时间紧缺,可能更新时间有些不太稳定
不要慌张,我有纲(大声!有纲真的)
写的慢但我不会坑
补一个南斗仙君设定
南斗仙君统管仙人死生后的轮回,司命是他手下的一员
南注生,北注死
(偷偷猫一句未来可能会写
北斗大魔王 X 月老殿实习生
设定比这本还早写好了 but大纲还没写
后面放预收里)
第32章 土地驻办事处见习助理
卷起的落花中竟有数尾毒蛇吐着信子爬出来,攀上月合仙翁的拐杖,冰凉的蛇身贴着他的手背一直向上爬。
“是吗?”姜晚的声音愈发冷冽。
两条大蛇交错着盘踞在月合仙翁瘦弱的胳膊上,毒蛇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蛇信子呲呲地吐着,展露出自己的血盆大口。
月合仙翁脑门上汗珠密布,气息都屏住了,苦丧的脸比黑玉抓鬼时的还难看。
“你同城隍熟络,也应知道地府里养的玩意没别的优点,就是这毒性猛烈,你且忍耐些,不过几时又得一新生。”
姜晚将团扇柄朝着毒蛇,在空中画了个弧线,那蛇就乖巧地按着她画的弧线扭着身子往前靠。
“仙途漫漫,我送你一程。”
月合仙翁急的泪花都泛上来了:“大人可饶过小的吧。”
姜晚冷如冰刀的目光刺向池子时。
这只狐狸嘴倒是硬得很,先是假模假样受伤引她关注,现在又联合月老作假身份骗她。
她早该料到的,在那日鬼魂盯上他的皮囊被他轻松捏死的时候,在他伸手替她隔绝人群的时候,那么多不正常的时刻里她竟然被分数迷了眼。
质疑和审视的目光落下,强大的压迫感使一旁的小仙童都吓得跪了一院。
小仙童顶不住强大的法术压迫,松了口,将错事交代的明明白白。
“大人饶命,我不该拿仙翁的次等酒糊弄大人。”
“我方才不是有意将琼浆水打翻的。”
“昨天祈福的那娄签子是我弄丢的。”
“上次牵的红线是以为我把姻缘册弄乱了,不是仙翁喝醉乱牵的。”
……
姜晚的目光划过那些试图捂嘴的仙童,又落回池子时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