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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就是他趁乱把符纸塞进老妇人手里的。
姜晚偏头瞧了眼,她确实是画不出这鬼画符一样的丑东西。
丑东西还挺有用。
老妇人弯腰去捡佛珠,指尖才碰上,那珠子崩了条缝,随后裂成四瓣,无一粒完好。
姜晚将她扶起来:“不过是挡灾的,再求一串便是,何必捡它。”
老妇人点点头,又看向鬼大妈。
鬼大妈的浊气早散光了,露出了原本的面貌,尖酸刻薄的脸上布满皱纹。
“这种鬼阴司都嫌,今日好心,送你们一程。”
火光划破空气,两只鬼从天灵盖处像佛珠一样破裂开来,即刻消散没了。
有光从阳台打进来,将屋内照了亮堂。
老妇人看着一地狼藉有些发怔。
“他们……没了?”
纠缠了半辈子,终于没了?
姜晚将大刀变回折扇,吃力地甩甩胳膊。
“没了,以后也不会再纠缠了。”
他们没有下辈子了。
叮!
仙册+30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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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扯起嘴角:果然如此。
有个成熟的想法在她脑子里浮现出来。
操控完加分系统的池子时抬头去看她的反应,毫无变化的表情甚至让他有些怀疑鬼帝选人的眼光有问题。
第10章 这是阎罗殿下
不知道是谁通知的签主,她赶来时池子时正在给老妇人做苦力活。
姜晚抱着半个西瓜坐在客厅里,指挥着他把屋子上上下下破坏风水的东西都挪出去。
签主包都没放下,急得四处找老妇人:“妈,没事吧,他们又缠上你了?”
看见姜晚的时候表情一愣,转身差点撞上搬东西的池子时。
“你们是……搬家公司?”
池子时脸色一黑:你才搬家公司!
老妇人从阳台端着烧完东西的铁盆进来,眼角带笑:“是小道长的朋友。”
“哦。”签主脸一下就沉下来:“说吧,都多少钱,我结给你们。”
又是一伙骗子。
老妇人拉扯着签主的胳膊。
“阿秀,客气点,是客人。”
“客人,我看又是骗子吧。”
签主站在客厅里看着地上墙上卸下的符纸香灰:“道士诈骗的新招数?”
姜晚没应她,继续挖着西瓜,指着角落里的箱子:“搬出去。”
签主上前拦住池子时:“出去出去。妈,我都说了不要随便放假道士进来,这万一丢了什么怎么办?”
老妇人赶忙将签主拉到一旁,小声道:“人家不是假道士。”
签主:“这几年哪个不是说自己道行高深的,可结果呢,打着名头让你买这些买那些,哪个有用了。”
“这次是真的,就是这个女道长收掉的,客气点对人家。”
签主狐疑着回头看了眼,盘坐在沙发上的女生相貌姣好,白到病态的肤色,凤眼微微扫过来,自带震慑力般。
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和小道长不一样,没有一点初入职场的稚嫩,眼底的光都是淡淡然。
她才突然察觉到整个屋子好像和从前不一样了,原本压抑的空间整个豁然起来。屋里亮堂有光,空气都流通舒畅了。
又难免不质疑:“他们……真的没了?是你将他们收了?”
姜晚将西瓜往桌子上一放:“不是我,是你母亲。”
签主不解地看向在厨房里忙活不停的母亲:“我母亲?”
那些道士从来只说风水、小人,每次指指点点一番,一点改变也没有,反倒让母亲更加痛苦了。
就算有些效用,也是更加放肆地鼓吹自己能力,这个解释倒是头回听说。
“那鬼是得了你母亲首肯才住下的,外头那些道士自然赶不走。”
姜晚举起折扇点点电视机旁原本摆满全家福的位置。
那里被替换上了一个素色的花瓶,简单的插了几只鲜花,给房间填了几分活气。
“这些杂物载着回忆,只要留有痕迹无论你搬到哪他们都能轻易寻上来,不舍得扔自然只会自绊前程。”
签主回忆起每每搬家,母亲都舍不得这个丢不得那个,怪不得搬哪那些鬼都会寻上来。
“那为何母亲能看见他们,我看不见?”
“你与他们又无渊源,何来恨意。”
“你母亲嫁进来时就受他们打压,心里积怨多了,自然容易看见邪物。那鬼仗着你母亲心软作威作福,越是惧怕,他们就越强大。”
“说到底,只要你母亲想,这些鬼早在别的道士手里就消失了。”
茶几上摆着各个道观佛寺请回来的圣物,从佛珠到舍利子,随便一样就能叫鬼魂散。
只是长年受人欺压,畏惧融进了骨子里。
“刚才是我态度不对,道长是哪个观上的,我改日定要带母亲去上香捐钱。”
姜晚只是将签子丢在桌上,签子上的红墨水已经褪成灰色了,后面鬼童的记号也消失不见。
签主拾起那支木签,那是三个月前她去城隍庙替母亲祈福时挂上树的,当时还刻意抛了好高。
莫不是城隍爷显灵。
“西山那座城隍庙,但若你执意要谢,不如来点诚意些的。”
签主一愣,还没从西山城隍庙缓过神,就听姜晚继续说道:“现金还是微信支付包,银联pos机也行。”
池子时将旧物搬下楼才到门口,看见签主在扫二维码付款,姜晚则心满意足的数着余额继续啃西瓜。
“晚几天我便带母亲去庙里还愿,不知城隍爷喜欢什么样的贡品?”
“还愿?”
姜晚只有一个疑问,那会加分吗?
如果可以,为此建一座庙也是可以的,反正日后考上了仙界编制也要建庙宇,晚建不如早建。
出了小区姜晚就给半瞎子打了电话,要他找一个风水宝地建一座庙。
庙要装横华丽,有格调,不能土气横秋。
话头还没交代完就被城隍纸鹤传信打断了。
“急事,求姑姑救急,西山第一医院。”
纸鹤被姜晚揉碎,化成一撮香灰落在地上。
池子时递上第二支签,地址也是西山第一医院。
签子所求:“老伴病痛所扰,孩子孝顺求了大师续命,如今老伴因为化疗日渐消瘦,总是同我说想解脱,想早日离开。”
城隍爷抓秃了脑袋坐在病房门口翻古籍。
白芋则站在他边上弯着腰盯着那些文字,时不时假装看懂了什么,煞有其事地点头,用手指头捻着帮忙翻页。
黑玉依旧冷着脸站得笔直,眼睛盯着病房里头的动静。
姜晚给池子时包扎完伤口过来,病房里还在抢救。
“怎么回事?”
黑玉有些不解地偏头打量她。
“你连城隍老爷都能看见?”
白芋被这么一提醒更是凑到她身边去,围着她嗅了又嗅。
当初就是守着这个病房门口百无聊赖时突然注意到的她,这人不止能看见黑白无常,还能看见城隍爷?
“小妹妹,你真是人吗?”
城隍爷一脚将白芋踹出去好远,厉声道:“没大没小,这是阎罗殿下。”
白芋揉着屁股飘回来,语气里满是震惊:“阎罗殿下?那个在人间游历的阎罗殿下!”
城隍爷没理会他,一个劲对姜晚道歉,说着自己管教无方之类的话。
白芋嗷得一声冲上去握住姜晚的手:“殿下,您不知道我是你的粉丝,死忠粉!”
“我愿为您鞍前马后,你有事只管吩咐我,随叫随到。”
黑玉倒显得淡定些,清清嗓子压下了自己同样激动的心情,吐槽白芋:“你偶像不是白老爷吗?”
白芋回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懂,白老爷是我的追求,阎罗殿下才是我永远的偶像!我梦想着有一天能站到白老爷的位置成为殿下手里最锋利的钩子。”
“我请辞了,这番话你还是留着给新阎罗表忠心吧。”姜晚用劲将手抽回来,“想赶上谢必安还是有些难度的,他只做事,不拍马屁。”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