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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朝便说:“我一会儿送你回去。”
秋矜精神状态很不好,便也没推辞。
输完了液,医生叮嘱他以后在那方面要注意一些,弄伤了又没有及时清理干净,很容易染病。
秋矜脸色有些羞红,却也没法反驳。
拿了药,夏朝便一路送他回去。
坐地铁回去很耗费时间,夏朝打了辆车,送他到了小区楼下。
“要我送你上去吗?”
秋矜摇摇头,“我可以的,谢谢你了。”
夏朝摇头,又想到他看不见,便道:“那你自己当心点,不舒服就慢慢走。”
秋矜点点头,“我知道。”
秋矜拄着盲杖,脑子还是晕乎乎的,但也顺利走进了小区,夏朝便在外面看着他,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尽头。
秋矜到家后,先给丈夫发了个消息,对方让他好好休息,多喝热水。
又收到夏朝给他发的消息,问他到没到。
秋矜回复了他:到了。
夏朝: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秋矜听到这条回复愣了愣,半晌才回:好。
虽然输了液,但是秋矜整个人还是没什么精神,整个人提不起什么气来,渴了想去饮水机那儿接点水。
但他走路都是虚浮的,整个世界都像在他脑子里转圈,总有种下一步要踩空的错觉。
秋矜撑着墙壁缓了缓,手摸到了饮水机,拿起杯子去接水。
但是随即发现接不出水来,轻轻晃了下水桶,发现是没水了,秋矜只好给送水工人打电话送水。
等待的间隙,他有些站不稳,想着走路也困难,就顺势躺在一边的沙发上。
又昏睡了一会儿,听见有人敲门,这才醒过来。
他打开门,让送水工人进来,后者扛起水桶给他换上,秋矜把准备好的零钱递给他把人送出去,这才恍恍惚惚坐回沙发上。
他太久没喝水,现在又有点低烧,嗓子眼干得冒烟,也等不及把水烧开,先接了一点喝。
不过他也没喝太多,嗓子微微有点咳嗽,他还是等了一下,等水开了,又去接。
接热水的时候,因为身子有点晃,不小心还被烫了一下。
秋矜一下子清醒了些许,又接了点凉水中和。
这才有些迟钝地吹了一下自己被烫伤的地方。
秋矜喝了点水,也顾不上给手上上药,又摸索着去卧室休息。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
他觉得有点饿,但是又没什么胃口。
屋子里一片昏黑,秋矜咳嗽两声,听了下时间,虚弱地喊了一声杨琛,没有得到回应,这才想起他在公司加班。
他觉得自己现在有点发热,把被子微微推开,过了一会儿又觉得冷,难受不已。
但是身边没有一个人,连说话都找不到人说,只能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捱过去。
意识昏昏沉沉间,脑海中闪过一抹画面,秋矜记得,是在他们刚毕业的时候。
那时候杨琛在外面找工作实习,他也同样是发烧,不过没有这么严重,想到杨琛在上班,他便没有跟杨琛说。
只是那时候杨琛一天都会给他发好几次消息或是打电话,只要是空闲时间工作之余,都会联系他。
他的嗓音有些哑,也有点咳嗽,根本瞒不住。
杨琛便问他是不是感冒了。
秋矜就只好说自己吃了退烧药,过后已经好多了。
他说的是实话,但是杨琛还是不放心,“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秋矜连忙说:“不用,你安心上班。”
但是杨琛却反问:“你还病着,我怎么能安心得了?”
第30章 要怎么样才能永远不变呢
时至今日,秋矜仍旧记得他满头大汗跑回来,紧张地给他探体温的样子。
知晓他真的没事,也没有觉得白跑一趟,反而松了口气。
嘴里一直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秋矜心里感动,表面上却说:“你就这么跑回来,工作怎么办?”
杨琛轻轻抱住他,“说什么傻话,工作哪儿有你重要?”
说完还不忘叮嘱他,“以后生病了不能自己捱着,一定要告诉我知道吗?”
秋矜从前生病都是自己一个人捱的,因此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我生病了可以去医生,你又不是医生。”
杨琛却说:“虽然我不是医生,但你要是不舒服我可以安慰你、可以照顾你,反正不会让你一个人。”
“总之啊,你有男朋友,就得好好利用。”
秋矜想,原来男朋友的用处这么大。
杨琛又问他,“虽然我不能让你马上好起来,但是我现在回来陪你,你是不是觉得比起之前要开心一点了。
秋矜想了想,诚实地点点头。
杨琛满意地笑了,他说:“陪伴也是一种药,不过治愈的是心。”
秋矜记住了这句话,所以后来生病了便也不会再隐瞒。
因为他需要杨琛的陪伴,需要这一味药。
画面突然一转,他的眼前一片漆黑。
耳边传来冰冷的电子机械音,是AI读取的信息条,念着比机械音更让人心冷的话:抱歉小秋,我今天可能要加班,你早点回家休息好不好?我晚点才能回来。
胸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抽痛,像是那里缺少了点什么。
秋矜缓缓捂着胸口处,他好像,缺少了那份治愈的药。
夜晚,杨琛心满意足地回到家,还回味着Omega的滋味,发现屋子里并没有开着灯,他一时间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对。
打开客厅的灯,看着鞋架上的鞋,心想这么晚了秋矜应当是睡着了,便走进房间。
他在许容那儿已经洗过澡了,回来也懒得麻烦,直接上床躺在秋矜身边,正准备合眼,却感受到身边传来的一股热气。
杨琛一怔,这才想起来秋矜今天发烧了。
他赶紧伸手探去,发现秋矜还有些低烧。
后者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难受得哼了一声。
杨琛打开灯,看着秋矜泛红的脸颊上还有汗水,嘴唇却有些干裂苍白。
他唤了唤秋矜,后者缓缓睁开眼。
杨琛说:“怎么还在发烧?”
秋矜听着他的语气,一时间分不清他是在责怪还是在关心。
秋矜咳嗽了两声,喉咙干涩肿痛,他哑声道:“下班了?”
杨琛愣了一下,撒谎成性的他很快就自然地嗯了一声,“我去给你倒点水。”
他去客厅倒了热水,又把秋矜扶起来,秋矜刚要接过,却听到头顶传来不太好的语气,“你身上为什么会有别的Alpha的味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生病了心思更加敏感,他觉得杨琛这话更像是在审问他,他虚弱道:“不是跟你说过,我发烧晕过去了,同事送我去的医院吗,咳咳咳......”
杨琛微微有些尴尬,他最近对秋矜的很多话都没有太多耐心去听,往往听过就忘了,他把水喂给秋矜,立马关切道:“你别误会,我就是害怕你身体不便,在外面受欺负。”
秋矜嘴皮碰了一下热水,又很快拿开。
杨琛问:“怎么了?”
秋矜垂眸,“烫。”
杨琛赶紧拿开吹了吹,“抱歉,我没注意,我帮你吹一吹。”
秋矜没有说话,曾几何时,杨琛已经连合适的热水也递不上来一杯了。
杨琛一边帮他晾水,一边对他说:“我今天真的有事走不开,没想到你会这么严重。”
秋矜静静听着,也不知道信没信,恋人生病了丢开工作回来陪伴这种事情,放在陪伴的一方来做,会觉得浪漫,换做是病人自己说出口,就是矫情、不懂事。
只是杨琛自己说过的话,自己都忘了。
说着说着,杨琛又提起他那个工作的事,“早跟你说了今天请假就好了,要是不舒服下次别逞强,直接请假就是了,再说你那个班也挣不了几个钱,这么拼命做什么?”
秋矜轻声说:“如果我今天请假,发烧了不会有人管。”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