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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什么事?”
“等你好了我再跟你叨叨。”言映真一脸关切地说:“你现在嗓子疼,少说话,需要喝水吗?”
“你说。”祁骞承几乎固执地说:“我听。”
言映真轻轻叹口气,可能是人生病了比较脆弱吧。
平时也没见着他追问自己的去向。
“我去见了一个人。”言映真不知道该如何称乎程喻,名字烫嘴,他也就只配勉强称个人了。
“有点事想跟他确认清楚。”言映真尽量摘出自己的情绪,说:“提到他就晦气,反正就那样吧。”
他完说,发现祁骞承一副不太相信的表情看着自己。
可程喻就是晦气玩意儿啊。
“你……跟我说实话。”
“就是实话啊。”言映真脑壳疼,“你是想知道什么?”
祁骞承问他:“你不是想回到前夫身边?”
“……”
天地良心,要是能重生,言映真会在父亲接程喻回家的当天晚上,将他撵出去!
“不想。”言映真换了张严肃的表情,声音也提高了音亮,“我跟他结束了,他也有了稳定的伴侣。”
“如果他们分手呢?”
“算了吧。”言映真笑了下,“他们挺配的,别再分开继续祸害别人。”
“你没骗我?”祁骞承问。
言映真有点哭笑不得,“当然。”
别说十年感情喂了狗,父亲锒铛入狱这毒点,他们就不可能有回头路。
“我困了。”祁骞承缓缓闭上眼睛,生病后,肉眼可见的憔悴。
那晚就当言映真酒后叫“老公”是在说胡话,祁骞承不想再去纠结这件事,把自己困在里面。
“那你好好休息。”
言映真赶紧扶着床边站起来,蹲了半天,腿都麻了。
“你睡旁边。”
言映真:“?”
他这才发现,靠窗的位置还有张陪护床!
*
晚上10点,言氏大楼的总裁办公室,依然亮着灯。
程喻坐在沙发上,右手夹着雪茄。
“映真今天来酒店了。”程喻吞云吐雾完,淡淡地说:“我骗他那晚是我。”
“6。”旁边的于总喝了口红酒,调侃道:“怎么着,还想跟他再续前缘。”
“怎么可能。”程喻笑道:“再续泡友还差不多。”
“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于总压低了声音说:“中间人都是我们惹不起的人物,更别提背后真正的大人物。”
“大人物哪有空理一夜情对象。”程喻无所谓地说:“删除记录无非是不想留下痕迹,常操规作。”
“也是。”于总点点头,认同道:“谁结婚不看背景啊,言映真这种离过婚的二手货,也就只能睡睡罢了。”
说到这个,程喻心里像有个疙瘩。
因为他根本没睡到!
而言映真在离婚之后,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不是清清白白的,外露的皮肤下,总有这样那样之后留下的暧昧痕迹。
他心中的妒火,已经呈燎原的趋势在发展。
“我会再约他。”程喻不甘心,眼中闪过一丝毒辣:“他让做到我满意为止。”
“哈哈哈哈看来我们程总的身体很诚实啊。”于总调侃道:“小吕已经不能满足你了吗?还是说草腻了。”
“他最近老是不安分。”程喻语气很是嫌弃:“以前很听话,现在老是找架吵。”
“怎么了这是?”
“别提他了,烦人。”
两个人聊的很起劲,没注意到办公室的门刚刚打开了一条缝儿,又轻轻关上了。
吕俊容微笑地回头,告诉坐在门口的秘书。
“程总在谈正事,我就不进去打扰他了。”他挥了挥手,往电梯的方向走去。
笑容逐渐消失的同时,他掏出手机,打给了他合作多次的营销号。
第27章
安静的病房里, 只有祁骞承微弱又绵长的呼吸声。
言映真躺在隔壁床上,有点睡不着。
这几天发生的太多了,而很多事并没有按照他的预期发生。
比如一直觉得关系还不错的叶溯还是婉拒了自己, 又比如以为会将自己扫地出门的祁骞承,居然像个小孩一样, 固执的追问在他看来莫名其妙的问题。
祁骞承没有多问酒店一夜的事, 是不是就此揭过。
他们可以继续没羞没燥的过走肾不走心的同居生活?
言映真翻了个身, 准备找部电影看时, 向诚发来消息。
说他在病房外面,方不方便出来见一面。
有什么不方便的。
现在也才10点左右。
言映真下了床, 动作很轻的往门口走去,开门看到规规矩矩站在门口的向诚,死去的记忆突然攻击他。
上次他们在书房酱酱酿酿,向诚老实巴交等了一个小时。
要命。
这是给人家整出心理阴影了。
所以才要小心翼翼问一句方便吗。
言映真还在门边发呆, 听见向诚叫他。
“言先生。”向诚冲着他礼貌地笑了一下。
两个人去到自动贩卖机旁边, 各买了一杯咖啡喝。
向诚刚忙完公司跟发布会的事,匆匆忙忙就赶来医院,满脸写着打工人的疲惫。
“这份文件, 麻烦您明天等祁总醒来的时候签字。”
“哦。”言映真接过厚厚的一叠文件,“他醒来我让他给你打电话,向特助你赶紧回家休息吧。”
“别接二连三都累的病倒了。”他说。
向诚就近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长吁口气, 才道:“还好,来的路上吃了面包,希望祁总明天能好起来。”
言映真有点不理解, 他问:“公司是没他不能转吗?”
同居的这段时间,祁骞承的工作段位堪称内卷王者, 不是在上班的路上,就是在跟他上床……咳。
“祁总要处理的事务很多。”向诚望着头顶的天花板,“祁总病倒后,我联系本家,他爷爷也就是祁董接的电话,说他太娇气了。”
言映真整个呆住。
“后来祁总的母亲也联系我了。”向诚说。
“她很担心吧。”言映真心想,果然还是亲妈才疼自家小孩。
向诚顿了下,有些无奈地笑了:“祁老夫人问完情况后,说太不争气了,她明天过来视察深城的工作。”
“……”
这是亲妈吗?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趁机来夺权。
送走了向诚,言映真抱着厚厚的一沓文件回到病房,当他再度看向祁骞承时,眼神多了些怜悯。
从小在家没有得到过爱意的祁骞承,童年跟青春期过得一定很苦闷吧。
言映真母亲因生他时难产去世,他被父亲一手拉扯大,父亲虽然忙于工作,但尽量按时回家陪伴自己。
虽然是单亲家庭长大,但他无忧无虑肆意妄为的快乐成长着。
如果没有遇到程喻这个沙比,堪称完美人生。
第二天一大早,言映真因为昨晚失眠,半夜才睡着现在正睡得香时,听见拖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
谁这么讨厌,打扰大爷睡觉。
等等——
他猛地睁开眼,发现刚刚下床的祁骞承。
“祁总!”
言映真倏地从床上跳下来,鞋都没穿好就往祁骞承这边跑。
“等等我啊。”
祁骞承站在原地,表情漠然地看着他。
言映真蹭蹭几步冲到他面前,因为刚起床的缘故,头发有点乱,嘴角有条痕迹可疑的哈喇子。
“我来扶你。”言映真自告奋勇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祁总是要去哪儿?”
祁骞承个子比他高,从这个角度能看见他浓密的睫毛跟高挺的鼻梁。
“言
映真。”祁骞承对他献殷勤的嘴脸很不习惯,“我腿没瘸,而且烧退了。”
“洗手间那么远。”言映真说:“不能摔着了。”
“……”祁骞承看向目测只有五米左右的洗手间门口。
言映真扶着祁骞承,两个人身强体壮,没几步就走到门口。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