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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映真愣住。
他没想到有生之年能从程喻嘴里听到这样的评价。
叶溯点点头,“所以呢,你要在这里打扰映真对我表白吗?”
“……”
程喻吃了闷亏,知道这小子油盐不进,便悻悻然离开了。
言映真却是半天找不回来状态,咖啡没喝完,叶溯提出送他回家。
“嗯……好。”言映真站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又说:“我自己回去。”
“一起吧,就当散步。”
“不,我自己回去。”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住在祁家。
叶溯拍了拍他的脑袋,“你家不是在旁边那条街吗?就这段路都不愿意我送?”
言映真愣了几秒,才恍然道:“对,那就麻烦你了。”
走出咖啡店,言映真的步伐很快,没几分钟他们就走到公寓楼下。
叶溯拍了拍他的肩膀,“上去休息吧。”
“叶哥。”言映真并没能动,打算来场坦白局,他低着头,有点沮丧地说:“我是真的居心叵测,一开始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嗯。”
“程喻说的没错。”言映真认领了他刚刚对自己的评价,“我父亲在监狱,我需要一位非常优秀的大状,替我父亲申辩,他是被人陷害的!”
“也算是轰动深城的经济新闻。”叶溯看着面前楚楚可怜的人,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几分,“我是知道你是言邦国的独子。”
“叶哥。”言映真这才抬起头,非常紧张地看着他,说:“能帮我打官司吗?你按正常的市场价收费,我还有钱,给得起。”
给不起还有祁骞承。
“我们团队的工作排得很满。”叶溯看着他泛红眼尾,内心却有不可言状的兴奋。
他像哄小孩子似的哄道:“既然你开口,我愿意跟团队成员先协商,过几天答复你。”
言映真感激地谢过叶溯,虽然叶溯并没有立刻答应,但他终于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并且得到了还算不错的反馈。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叶溯目送言映真进了公寓大门,舔了舔自己的唇,像黑暗中的猎人盯着唾手可得的猎物。
叶溯悠哉悠哉地渡着步子往停车场走去。
上了车,他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打开邮箱,下载了新鲜出炉的照片。
*
半山洋楼,书房里,祁骞承刚开完会议退出程序,电脑屏幕右下角提示他有新邮件。
他点开一看,邮件没有标题跟正文,只有几个jpg的附件。
附件预览,他看见言映真站在咖啡店接电话,以及落地窗前笑脸盈盈地看向某人。
祁骞承紧抿着唇,几秒后,他关掉照片,删除邮件。
*
言映真上楼后,便给司机打电话来接他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良心发现,觉得自己刚才电话里对祁骞承有点凶,没有一点身为金丝雀的觉悟。
他决定回去再见到祁骞承,语气要放软一点。
因为程喻的意外出现,导致他跟叶溯提前离开咖啡店。
言映真回到祁家其实还早,刚过晚上九点,他洗了澡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边玩手机一边等祁骞承过来。
但等了很久祁骞承都没有来,难道是太忙吗?还是说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到家,洗白白等他享用?
算了,就当羊入虎口吧,谁让我是个心软的呢,言映真起身主动去找祁
骞承。
他敲了敲书房的门,没人应。
于是大着胆子缓缓推开门,同时发出坏笑声。
“承承——”
我日!
怎么书房还有别人?!
言映真与站在书桌旁的向诚面面相觑。
向诚背脊发凉,肯定不是在喊我,可为何如芒在背。
言映真尴尬的抠出一栋别墅,他梗着脖子,眼珠子缓缓移动到坐在书桌正中央的人的脸上。
很显然,祁骞承心情不太好。
准备入虎口的羊决定逃离。
他冲他们笑的很生硬:“打扰了,你们继续。”
“等着。”
祁骞承冷淡的目光看向他,语气很强硬。
言映真只好满脸通红的站在书房门口,像是学生时代被老师罚站的可怜虫,看起来很乖很听话。
他等了十几分钟也不见结束,随后倚着门框,眼神带着怨念看向书桌前发号施令的男人。
如果这么忙,为何还要打电话催自己回来嘛,难不成是想在加班前来一炮。
祁骞承把最后执行的方案敲定后,抬眼看向站在门口的人。
他正嘟着嘴,弯腰捶打自己的腿,估计在心里骂了自己一万遍,但还是没胆子直接扭头就走。
言映真这一弯腰,居家服宽松的领口处,放大了他雪白的胸膛。
怎么经历了这么多事,还是一副傻乎乎容易被人骗的样子,被卖了还会帮人数钱。
祁骞承喉结滚了滚,低头继续重复看他刚刚签过的文件。
向诚站在他旁边,感觉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平时总裁效率很高的,今晚怎么像第一天认字似的。
言映真等的不耐烦了,他打了两个哈欠,眼眶很湿润。
他偷偷抬起头,看见祁骞承依然在很认真的看文件,还时不时问向诚两句。
于是他大着胆子一步一步慢慢移向沙发,在祁骞承的眼皮子底下,一屁.股坐进沙发里,瘫了。
他的老腰老腿都舒服了。
第16章
向诚接过最后一份文件,注意到祁总面色不善,他顺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个被包养的小青年真是越来越猖狂。
财阀包养情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之前向诚发现祁总没有,还觉得他很另类,也可能不举。
现在发现祁总还是有这方面的需求,跟其他富豪没有区别。
但言映真就很不一样了,本身就是个富二代,家道中落后,居然心态没崩,毫无负担当起别人的床伴。
漂亮是漂亮,就是太娇纵了。
要不是这张脸跟那个人神似,祁总还真看不上。
“你不要盯着我看。”言映真往怀里塞进一个抱枕,对祁骞承说:“你们继续聊,不用管我。”
听听这语气这态度,向诚只是一个局外人,却听出一身冷汗。
他正准备偷瞄祁总的表情,不料听见对方叫自己。
“向诚。”祁骞承靠在椅背上,“还有事吗?”
“啊,哦,没有了。”向诚马上抱紧怀里的几份签字文件,麻溜的离开了。
言映真昨晚跟祁骞承几乎胡闹了一个通宵,上午补觉,下午跟晚上又耗费在叶溯那边。
他其实挺困的。
所以当他说完那句话,头就搁在抱枕上,开始眼皮打架了。
“言映真。”
他迷迷糊糊中,听见有人叫他。
“过来。”
言映真侧过脸,看见祁骞承稍显模糊的脸,他没动,哼哼唧唧道:“……不要。”
困都困死了,还让别人站起来走过去。
言映真咂咂嘴,眼皮刚落下,下巴被人挑起。
“嗯?”
他被迫仰视已经走到面前的祁骞承。
祁骞承逆着光线而立,言映真看不清楚他的脸庞,只听见他冰冷的指令声:“你今天去哪里了?”
“跟朋友吃饭啊。”不是跟你说过嘛。
“哪个朋友。”
言映真心虚道:“呃……荣尚宇。”
不知为何,言映真发现自己说了那句话后,捏着自己下巴的手更加用力。
他眨了眨眼睛,想看清楚祁骞承的表情,一片黑色的阴影笼罩下来。
“含着。”
言映真瞪大了眼睛,困意也瞬间消失了,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下意识想拒绝,可祁骞承紧接着说如果他不听话,就滚。
和祁骞承相处的这些天里,他虽然床上霸道无理,但没有说过这种话。
言映真呆住了好一会儿脑袋才开始运转,他开始思考利弊关系,跟叶溯谈完父亲的案子好不容易有了进展,现在跟祁骞承闹翻,他一个人势单力薄根本斗不过财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