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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方完全没有转过身来,所以他根本没有察觉到,谢南观是在和时摄影保持距离。
他突然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时摄影始终粘着谢主演,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又突然降到了冰点,没有说过任何话。
是朋友吗……
陈明一个小配角,根本没有机会和主演之类的重要人物多接触,对于时摄影他们的事情,他完全没有听说。
但是,朋友会说“爱”这个字眼吗……
陈明百思不得其解。
但一垂眼,看到时薄琛的伤口,顿时脸又刷地一下白了,连忙帮忙止血。
他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站着一个人,正阴恻恻地盯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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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南观走后没过多久,天边就传来轰隆的想生,森林上方炸开了一道沉闷的响雷。
紧跟着,两个人身后的山上传来声响,是石头滚动的声音。
陈明本来蹲着在给时薄琛止血,猝不及防被一块滚下来的小石子砸了脑袋,疼得立马捂头。
时薄琛意识到不对劲,警惕地往山的方向看去。
只见不停地有小石子往下滚,还伴随着低吼声。
刚才勉强还算可以的天色,已经迅速;:变得昏暗,宛若末日。
“不安全。”时薄琛立刻得出结论。
陈明茫然地捂头看着他:“时摄影你在说什么?”
时薄琛脸色凝重看着缓缓涌过来的乌云:“快下雨了,这座山很危险”
被时家接回去之前,他和亲生母亲在山上待过一阵,他非常清楚,下雨加上滚石,那么整座山都是潜伏的危机。
陈明惊恐地长大了嘴巴:“那怎么办?谢主演还没有回来!”
时薄琛回过头去看谢南观离开的方向,当机立断:“南观现在应该走得不远,我们能追上他。要赶上他,不能让他回来这里,很危险。”
他不敢保证在下雨之前,谢南观能及时离开这里,找到剧组。
刚才他给谢南观打电话,但偶然间看到谢南观的电话在地上,肯定是刚才蹲下来的时候掉下来的。
山上信号不好,他想打电话给丹尼尔那边,也完全没用。
现在如果要及时通知谢南观,他只能往那里走。
他不能让他的南观身处险境,绝对不能……
没时间再犹豫,时薄琛被陈明搀扶着往谢南观离开的方向走。
时薄琛的伤口太严重,走了没一段路,伤口就会再次被崩开,渗出的血滴落在地上,在身上连成了一条长长的线。
陈明根本不敢低头看对方的伤口,脸色煞白:“时摄影,你的伤口太严重了,我们先去旁边的地方避一避吧,别走了!”
“不行!”时薄琛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要找到南观,让他快点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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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时薄琛受伤了,丹尼尔立刻派了两个剧组人员去帮忙。而他考虑到其他人员的安全,只能自己要带队离开这里,继续往前走。
他叮嘱,找到人后,要立刻往指点地点去汇合。
再怎么对时薄琛这个人有意见,丹尼尔都不会把私下的恩怨放在公事上,但看到谢南观着急到眼尾发红的时候,他的心里还是特别不是滋味。
他喊住谢南观:“南观!”
谢南观着急要走的脚步顿住,回头看他。
那双深色的眸子间只剩下焦急,完全没有他。
丹尼尔内心酸痛,突然使不上力气。现在说再多,可能也没什么用了吧。
最终,他只是摇摇头:“快去吧。”
“注意安全。”
谢南观点点头,带着来帮忙的人转身走了。
丹尼尔看着青年毫不犹豫离去的身影,久久无法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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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找时薄琛的路不远,但由于岔路太多,谢南观又是个路痴,当时走得急没留意,等现在再回去找时,他就迷了路。
乌云越来越密,好像随时都要压下来。细雨也开始一滴一滴落下,落在他们的脸上。
眼看着雨珠越下越大,谢南观也越来越急,怪自己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犯蠢,连忙让跟着来的剧组成员分开去找。
谢南观根据记忆拐进一条还算熟悉的小道,正要继续往前找,旁边的草丛却突然动了动,紧跟着走出一个人,拦住了谢南观。
看清来人,谢南观不悦地皱起眉头。
是本该随着剧组一起离开这里的余早念。
“你在这里干什么。”谢南观不知道对方在打什么主意,收起了往日的温和,警惕地看过去。
自从上次和余早念产生摩擦后,两个人除了对戏之外,私底下也没有任何交集。
但他能感觉到,余早念偶尔投射过来的视线,充满敌意。他懒得和这种人较真,向来视而不见。
他不明白这个人出现在这里,还拦着他的目的。
但谢南观没时间管这么多这个人到底想要干嘛,他只想尽快找到时薄琛,然后带着人离开这里。
他推开人就要走,但余早念却出声拦住了他。
“谢南观,你在找时薄琛对不对?”余早念说。
谢南观立刻顿住,仍然戒备地看着他:“他在哪里?”
余早念一改往日的傲气,露出和善的表情点点头,指着自己身后的一条小道:“我刚才一个人下山的时候,听到经过这条道上的村民说,有两个人为了避雨,跑到那边的小屋子里去了。”
他让开了身子:“就在坡上的那个小屋子里。”
谢南观沉默地看着他,在辨认真假。
余年早又说:“我还听到村民说,其中有一个人好像失血过多晕过去了......”
谢南观的心立刻被攥紧,脸色苍白。
顺着对方所指的地方,一眼望过去,黑漆漆的蜿蜒一片,看不清尽头,只有两排干枯的树。
看到谢南观着急的样子,余年早冷笑了一声。
而谢南观皱紧眉头,正要再问,雨却像是在印证余早念的话一样,突然从天上倾倒下来,连成了一片苍茫的雨幕。
余年早撑开手中的伞,看了一眼他手里的药,“快去吧谢南观,时摄影他的脚伤很严重吧,再不止血就来不及了。”
说完,扬起下巴看着谢南观,却丝毫没有将伞递过去的意思。
没过多久,谢南观就被雨淋得全身湿透。
雨稀里哗啦打在伞上,像是在催促谢南观。
谢南观再也来不及多想,攥紧了手中的药,往余年早所说的方向跑去。
他甚至都没有留意到,余年早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他在找时薄琛。
而看到谢南观走进那条小道后,余年早脸上和善的笑容立刻卸下,变得阴鸷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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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路的尽头,果不其然有一间小木屋。
木屋被巨大的雨幕所笼罩,一眼望过去若隐若现。
谢南观来不及犹豫,直接推门而入。
视线瞬间从明亮宽敞变得狭窄昏暗,他没来得及擦掉身上的水珠,就着急地环顾木屋。
但木屋空空如也,根本没有任何人在。
谢南观紧紧皱着眉,瞬间明白过来自己被骗了。
而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嘭”地一声被关上,紧跟着在雨声的噼里啪啦声中,门外传来“咔哒”落锁的声音。
第58章
谢南观立刻抓住里边的门把手使劲往里拉,但木门像是在外面被什么拽住了一样,仅仅只是剧烈地晃动了几下,全然没有打开的痕迹。
雨稀里哗啦泼洒着,很快就把这一点声音掩盖过去。
“开门!”谢南观狠狠地用拳头去砸门,哪怕砸得灰尘落了满屋子,门也依然没动。
再这么砸也是无济于事,他只能停下。
突然,门下的缝隙好像闪动了一下。一瞬间,他意识到了门外有人。
那个人是故意把他锁在这里的。
谢南观拧紧了眉,心里闪过一个人的名字:“余早念?”
门缝里透进来的那道灰色影子闻声立刻顿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