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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薄琛被猝然推开,怀里落了空。
对于谢南观反常的举动,他很是不满,深绿色的眸子暗了暗,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很快转瞬即逝。
“怎么了?”他温和问道,尚且还有一点耐心去哄面前的人。
“你......今天去了哪里?”
时薄琛抚上对方发红的眼尾:“在忙时家的事情。怎么哭了?宝贝,因为我没有亲自去接你,所以你伤心生气了吗?”
他又贴近对方的脖颈,炽热的鼻息喷洒在上面:“你真可爱。”
时薄琛在说谎。
谢南观的心凉了半截。
“你今天......去见了什么特别的人吗?”谢南观最后存有一丝希望,期盼时薄琛能够说实话。
可偏偏,他听到的却是:“没有。”
谢南观终于再次一把推开时薄琛,颤抖着声音,连牙关都在打颤:“你说谎......”
“你今天明明去见了沈允黎,为什么还骗我?”
“谢南观。”时薄琛也敛了面上的笑容,本就深沉的嗓音变得越发冰冷,“你刚才是在试探我?”
又是这种高高在上,明明就是自己做错了,却是一副“我做错了都是在施舍你”的不屑态度。
时薄琛的眼神冷冽:“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不喜欢别人试探我,哪怕是你。”
一股闷气硬生生堵在了谢南观的胸口,刚才的不安,现在的伤心和生气,全都化作一团淤气,在他的身体里上蹿下跳。
他的脑子里一团浆糊,压根听不出时薄琛话里的意思:“所以,你都不想解释了是吗?”
谢南观的心里堵得慌,当初宴会上时薄琛和沈允黎站在一起的画面,此时此刻不合时宜地,就好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回放。
当初,时薄琛明明看到了他,却举起手中的高脚杯,碰了碰沈允黎的酒杯,贴近了她的耳边低声呢喃。
而沈允黎,则是优雅地抬起指尖,遮住了自己的红唇,轻轻一笑。
或许从那个时候,他们就已经有所异样,只是自己不愿意去细想。
“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沈家小姐和时家未来家主,站在一起果然养眼......”
当时他在花园里问时薄琛为什么和沈小姐站在一起,时薄琛是怎么回答的?
没有任何解释。
时薄琛避而不答。
就和今天这样。
“我今天忙了一天,结束后本来可以直接休息不来找你,可我担心你刚出院照顾不好自己,立刻赶了过来。”
时薄琛终于察觉到对方在打颤,还是放软了态度:“所以,南观,不要再问那些幼稚的问题了,好吗?”
谢南观的眼眶红了:“我幼稚?留有希望,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幼稚,对吗?”
“你忙?是忙着被沈家大小姐挽手,还是忙着和她一起去酒店?”
这句话刺激到了时薄琛,让他最后一点耐心都荡然无存,眼中的狠戾和焦躁渐渐浮现。
他现在的心情本来就一团糟,本想快点和谢南观就见面,把时家那边乱七八糟的事情暂时跑到脑后,结果却被质问个不停。
他被时家的一群疯子纠缠得心情很不好,没有那么多余力去向谢南观解释。
他没有收力,掐住谢南观的腰往怀里狠狠一带,沉着声音问:“连你也要逼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谢南观竟然从这句话里听出了无奈和怨恨。
谢南观苦笑着想,该无奈,该怨恨的不应该是他吗?
没有再给谢南观任何反抗的机会,时薄琛的身体就自顾自地压了下来,那双平时带给他快|感的手,此时此刻不顾他的意愿脱掉了他的外衣。
“不要,我不想做!”谢南观的眼泪掉了下来,“别用你摸过沈允黎的手碰我!”
“我不是你的地下情人!”
时薄琛的手立刻顿住。
本以为对方会就此罢休,可谢南观还没从沙发上挣扎着站起来,却被身后的人抓住手腕拽得踉跄了几步,重新跌回了对方的怀里。
第17章
他被困在时薄琛的两只腿之间,动弹不得。衣服外套被扯掉一半,滑落在肩上,又被时薄琛伸过来拥住他的手臂拦住。
很熟悉很温暖的拥抱,但至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现。
陌生又浓烈的玫瑰花香从身后袭来,就像浪潮一样。这让谢南观很难受,挣扎了几下,却被搂得更紧。
“南观,我真的好累。”时薄琛的声音有些疲倦,手上的力气却一点没松,“不要走,陪陪我好不好?”
“你只要出了这个门,照样会有人陪你。”谢南观说了气话。
时薄琛只当这是一种情|趣,惩罚性地咬住了他的后颈,深情呢喃:“我只要你。”
又是这种会让人一不留神就沦陷的情话。
谢南观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向来高傲的时薄琛,只有在非常疲倦的时候,才会用这种语气央求他。
而一旦时薄琛用这种语气说话,服软的示弱的,他就会心软,软的一塌糊涂。
这次也不例外,他认输了。
大概是察觉到谢南观身体的松弛,时薄琛变本加厉将下巴搁在他的肩上,双手穿过他的身体两侧,环住了他的腰。
这种身后抱住他的动作,只有做|爱特别激烈的时候才会出现。
身体的本能让谢南观战栗了一下,扶住对方手臂的手也不自觉紧了紧。
这一切细微的动作都被时薄琛轻易察觉,他嗤笑了一声,直白又轻佻:“南观,你有反应了。”
“没有。”谢南观侧过脸,避开黑暗中灼热发烫的目光。
哪怕身体上有诚实的反应,他也不肯松口。
他现在还在气头上,又没有得到时薄琛的合理解释,更加不可能让对方碰。
他的自尊心极强,才不会上赶着要讨好别人,哪怕这个人是时薄琛,他也爱得清醒。
如果时薄琛和沈允黎真的有什么关系,那他肯定不会再爱。
许是知道谢南观的脾气,时薄琛真的没有再进一步,只是在静谧的夜里紧紧搂着他。
谢南观仰起头,看向窗外的灯火。
已经全部熄灭,再无一盏亮起。
-
时氏私人医院。
因为时薄琛抛下所有工作,突然消失了一夜,整个时家的运作都陷入了一团乱麻。
当第二天早上时薄琛再次出现在医院的时候,时家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一直协助时薄琛处理时家事务的许默在旁边看着他们的反应,面无表情地扶了扶眼镜。
最盼着时薄琛去死的是时家人,最不能让时薄琛死的还是时家人。
时厉早走上前,露出虚伪的笑容:“二哥,你去哪儿了,怎么都不告诉我们一声?”
时薄琛连看到没看他一眼,走到时继源的病床旁边坐下:“今早我撤销了时氏对A股东分公司的资金支持,时厉早管理的分公司里的员工,我也换掉了,派了部分我手下公司里的人过去。”
突然听到这种安排,时厉早顿时脸色黑了黑。
他又不是傻子,当然听得出来时薄琛是在趁机打击他手下的势力。但碍于时薄琛的身份在那里,除了不满,他不能怎么样。
头发半白的时继源半躺在床上,只是中风,还听得见也有正常反应,冷冽的眉头立刻皱紧:“时薄琛,你在做什么?”
“没做什么,只是趁着您住院的机会,给时氏集团换换血。”时薄琛瞥了时厉早一眼,“也为您堵住不少人的嘴。”
前几天身为时家现任家主的时继源突然中风住院,时氏立刻陷入乱麻。
有不少老股东趁着这个机会反戈,制造舆论想把身为私生子的时薄琛,从时家继任家主的位置拉下来,推正妻所生的时厉早上去。
时厉早在背后的煽动必不可少。
时薄琛立刻杀鸡儆猴,撤掉对反对得最厉害的老股东的资金支持,这才让其他人稍微噤了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