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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病房外没有来得及离开的孙柯听到后,觉得这话说得实在太过分了,表情变了变想制止他:“喂时哥......”

“出去。”时薄琛头也不回,声音却凉薄似冬。

孙柯没再插话,心里咕哝了一句“嘴这么臭迟早没人要你”就走了。

门开了又合上,病房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谢南观动了动嘴角,想要解释:“他在我身边,如果我不去护着他,他就要死了。”谢南观手紧紧攥住又松开。

当时情况太过紧急,架子是从上边歪着倒下,而倒下的方向就在歌手那里,如果他不及时推开,后果恐怕不堪设想。

现在的情况,已经是最好的了。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他不明白,为什么时薄琛要说出这么薄情的话。在他的心目中,任何人都是无关紧要的吗?

时薄琛将他摁进自己的怀里,眼神凉薄:“我只要你好好的,其他人不重要。所以,你只要保护自己就好。”

“可我......”

“谢南观。”时薄琛打断他,说的话也偏执很多,“一个连自己都不能保护好的人,没资格去保护别人。”

谢南观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

他想到了三年前,无路可走的自己,跪在那些人面前,像一个乞丐一样,声泪俱下求他们借自己钱去救妹妹。

那些人是怎么说的?

——“谢南观,你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去救你的妹妹?”

——“拿什么救?一条贱命吗?”

思绪像个旋涡,痛苦地纠缠在一块。舅妈和表弟嘲笑他时的嘴脸开始在他脑子里横冲直撞,大肆宣扬着他当时的无能为力。

是啊,他这么无能——

可他却又本能使然。

他选择了沉默。

他本以为,时薄琛会关心他的伤。他可以在任何人面前故作坚强,可他没办法在时薄琛面前继续坚强。

他想得到的是关心和理解,而不是劈头盖脸的责怪和质问。

时薄琛明显感觉到谢南观的情绪在一瞬间坠了下去,他不明白谢南观为什么会因为一句实话变成这样。

但此时此刻他不想看见受伤的谢南观伤心,可他又笨拙得不知道怎么去解释,只能干巴巴地说一句:“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南观颤抖着声音,却努力挤出笑容:“我知道的,不用说得太明白。”

没有给对方任何解释的机会。

“我的伤不严重,休息几天就好了,你先去公司忙吧,不用管我。”

不用管我?

时薄琛怔了怔。

谢南观什么时候会说过这种话?

不用管我。

他说,不用管我。

之前哪怕是再怎么体谅他的工作,谢南观都不会说出“不用管我”这种话。

在他彻夜不归的时候,谢南观只会笑着对他说“早点回来”“我等你”。

可是他现在却在说“不用管我”。

时薄琛第一次觉得心被狠狠砸了一下,可转念一想,只当谢南观是在体谅他。

自从那场宴会后,时继源逼他很紧,还从中暗地在他负责的项目上施压,企图让他回去低头解释。

他自顾自地以为,谢南观知道他公司的一切,知道他最近的疲倦。

所以,肯定只是因为“体谅”。

但他还是没由来地沉了声音,带着压迫性的质问:“以我和你的关系,你和我说‘不用管你’?”

闻言,谢南观抬起头,那只银色的蝴蝶就从他的肩上扑闪到他的眼尾处,像坠了一滴泪。

那双深色的眸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像海一样的深蓝色,漂亮纯洁得尤为不可亵渎之物。

时薄琛看到,那双原先还黯然的眸子,听到这句话之后,微不可查地亮了亮。

“我和你......什么关系?”

第12章

微风从敞开的窗户钻进来,将纯白的窗帘吹动。阳光随之跳跃,坠在床上变成了三两只蝴蝶。

时薄琛直视着那双在阳光下会变成深蓝色的眸子。

像海一样的颜色。

他曾很讨厌海,但因为这双眼睛,他又在潜意识里接受了海。

然而,现在再次面对这个问题,时薄琛停顿许久。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谢南观好像很喜欢问他这个问题。有时候是在撒娇依偎时顺口而问,有时候会在情事中顺势而提。

但他从来没有明确回答过。

久而久之,谢南观也好像很懂事,慢慢不会再提。

或许是知道了答案,谢南观眼底的光渐渐消散,取代而之的是隐忍的苦笑:“抱歉,这个问题好像让你很为难。”

他曾经很喜欢问时薄琛爱不爱他,但无论什么时候,得到的都是沉默不语的回答。

久了,他就再也没有提起过类似的话。

可是今天,或许真的是因为伤口太疼,他太想得到安慰了,所以才会再次提起。

受伤会让人脆弱,不是吗?

谢南观有些倦了,不是很想再继续这场对话,将脸微微偏过,不再看那双曾经深深迷恋过的深绿色的眸子。

阳光像一道画笔,细细勾勒出他消瘦的下巴。

时薄琛抚上他的脸,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孙柯闯进来,打破了这场沉寂。

“时哥,老头子好像住院了,时家那边说联系不到你,让我——”孙柯的话戛然而止。

他看了看时薄琛,又看了看谢南观,不知道该退还是该进。

时家的事情对于时薄琛来说很重要,这个谢南观还是知道一些的,正好他可以借此机会自己安静一会。

他露出体贴的笑容:“你先去忙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时薄琛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在他额头上吻了一下,说:“等我回来。”

继而传来“咔哒”的开门声,病房重新陷入一片寂静。

谢南观攥住了指尖,垂下眼睑,没有再回头去看时薄琛离去的方向。

他内心深处还是渴望,时薄琛会亲口说出,他们是恋人关系,即便时薄琛从来没说过。

这种执拗似乎很幼稚,可在他看来,这是一种能让他安心的药物。

他想听到时薄琛亲口对他说——他爱他。

他对时薄琛的爱,从17岁那场大汗淋漓的演讲开始,画出了一条曲折的线,穿过茂盛的少年青春,延续到了现在。

-

因为腹部大面积创伤,缝了十几针,后来还检查出其他问题,医生建议留院观察。

谢楠瑶还在家,如果被她看到又是缝针又是擦伤,肯定是要心疼担心的,谢南观也就接受了建议,继续留在医院观察。

不过为了不让谢楠瑶担心,他说自己临时被公司安排了出差,需要过几天才能回来。

他不能大幅度动弹,行动起来都很不方便,在这期间,孙柯带了个护工过来。

说是时薄琛特意找来的,因为时家突然出了一些事情,需要紧急处理,他实在抽不开身,只能花钱找一个信任的护工过来。

除此之外,孙柯还给了他一笔不少的钱,说是公司那边为了感谢他舍命救了新晋歌手苏云清,所以给了他感谢金。

说是舍命实在有些太夸张,但那笔钱实在可观。

谢南观收下了,将那些感谢资金一部分给了谢楠瑶,说是公司发下来的年终奖金,一部分拿去还债务那边。

护工很细心,但他坚强惯了,有些不习惯这么被照料,便和孙柯商议让护工回去。

“我只要小心一点就可以了,起身和下床只要轻一点都没有问题。谢谢你替我着想,但我还是觉得,一个人能行。”谢南观说。

因为时薄琛的关系,他和孙柯偶尔会在私人宴会上碰到面,也就还算熟悉。

孙柯犹豫了一会儿,出门打了个电话回来,大概是征得了时薄琛的同意,才算勉强同意谢南观的请求,让护工回去。

“谢谢。”小请求被满足,谢南观笑得像一只餍足的猫。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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