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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又是妈妈同事家的小孩子,临时在这里待一会儿。

夏斯弋给母亲发了条消息,一方面是确认小孩子的身份,另一方面是告诉母亲他和钟至目前在家。

钟至看着小朋友的背影,惆怅地叹了口气。

夏斯弋驻足:“怎么了?多了个小孩影响你发挥?”

钟至无可奈何地耸耸肩:“是啊,很影响我发、挥。”

他故意把“发挥”这两个字咬得很重,即便夏斯弋再迟钝,也听得出这个“发挥”和自己所说的不是同一种意思。

夏斯弋的耳后闪过一抹绯红,快速打开了冰箱门。

门内涌出的冷气协助他消解了那一抹热意,他向钟至招手,示意他过来。

钟至缓悠悠地向他靠近,音调正常地故意问他:“刚才在想什么,耳朵怎么红了?”

夏斯弋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向旁边掀开了一段距离。

他怎么什么都说?还有人在,就不能当没看见吗?!

他向后瞥了眼沙发上乖巧的小孩,钟至不肯当瞎子,他就只能选择自己当个哑巴,半句话也没回,转身就走。

厨房里,钟至正在仔细挑拣,比起上次的手忙脚乱、一无所知简直是判若两人。夏斯弋突然对他口中说出的“大厨的手艺”有了那么一点点信心。

普通的蔬菜在他手里颠来倒去,竟多了几分不属于它们的高贵感。

夏斯弋牙酸地倒吸了一口气。

对一个人有与别人不同的滤镜也是喜欢的表现。平白的,他又中了一条。

厨房里的流水声歇停,夏斯弋听到钟至开启了油烟机。

他有些担忧地向厨房挪近,竟发现钟至竟真做得有模有样。

他恍惚地想起上次钟至做的那盘难以下咽的番茄西红柿。这么短的时间里,这么大的进步,他绝对有偷偷学过。

可……为什么呢?

夏斯弋强行遏制住自己的胡思乱想,生怕生出些多余的感动。

厨房里,第一道菜已经收了火。

钟至扬声叫他:“夏夏,过来端一下。”

同样是一盘西红柿鸡蛋,对比上次的色香味全不占,这次还没尝就占据两样了。

闻到香气的小男孩也坐不住了,挪着小碎步向着香味的来源靠近。

他端着菜盘,身边跟了个亦步亦趋的小跟屁虫,两眼放光。不提吃的谁也不理,提了吃的谁都能多看两眼,简直和他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时,客厅的门从外打开,姜叶两位女士一并从门外进来。

钟母有些慌张地快行几步,连鞋都来不及脱就直奔小男孩。

但她的行动远不及男孩快。

男孩一见到姜融霞,就激动地向她跑去,兴奋地大喊道:“妈妈!”

他一脸天真地仰头看着姜融霞:“妈妈,这两个哥哥是谁啊?”

夏斯弋和煦的笑意僵在了脸上,目光呆滞地从男孩身上转移到母亲脸上。

他想,这可能是个误会。

于是颤巍巍地出声:“妈,他怎么这么叫你啊?”

姜融霞无所适从的惶遽化作刀锋,无情地割在他的心口,逼他一步步接近无可躲避的真实。

母亲张着唇,圆滚滚的泪珠不留痕迹地坠在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男孩扯着姜融霞的衣角:“妈妈,你怎么哭啦,是哪里难受吗?”

盛着热菜的盘子迅速发烫,灼得夏斯弋不得不松手。

“啪——”

手中的碟子随着新鲜出炉的菜品一同坠地,顿时四分五裂。

巨大的声响吓到了小朋友,引起了一阵剧烈的哭声。

夏斯弋强忍着情绪,蹲身拾捡碎裂的餐盘,滚烫的食物与餐盘的锯齿撕咬着他的指尖,刺破的伤口渗出殷红的血水。

钟母无措地拿着纸巾蹲过去,想替他擦拭伤口:“弋弋,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听叶阿姨的,先起来好吗?”

客厅里乱作一团,钟至也惶急地从厨房里冲出来。

伴随着男孩哭声中呜咽的称呼,他几乎瞬间明白了当下的情状。

他快步蹲到夏斯弋跟前,阻止他捡拾的动作。

夏斯弋的呼吸打着颤,手指不断在地上抓握,试图捡起些什么。

他嘟哝着道歉:“菜都撒了,都撒了,对不起,你做的菜我都弄撒了。”

钟至抓住他不停流血的手,抽出纸巾压住他的伤口:“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撒了就撒了,以后我还会给你做,什么时候都可以,好吗?”

他掀起夏斯弋的卫衣帽子盖住他的眼睛,心疼地抱住他:“我在的。”

泪水几乎瞬间浸透了钟至的侧肩。

沉默的哭声远比放声大哭的痛更戳骨入髓,血迹透出单薄的纸张,带着醒目的鲜红。

钟至闭着眼,轻抚他的后背:“夏夏,我们先离开这儿,好吗?”

第61章 永不改变的爱意

夏斯弋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抗拒。

钟至扯开碍事的围裙,随手丢在门口的鞋柜上方,血渍染花了玻璃板,留下一抹不可忽视的糟污。

反光的玄关上映着焦灼的面容,母亲急切地望着离去的背影,不敢近前。

天色昏沉,隐隐有下雨的势头。

一阵潮湿的风卷来,钟至偏身遮挡,为他抵御迎面而来的寒凉。

钟至带他走到最近的药店,安抚夏斯弋道:“在这儿等我一小会儿,我马上回来。”

药店内的门铃剧烈摇晃,吓了工作人员一跳。

钟至快步冲到柜台前,快速说出自己想要的东西,目光持续追随着夏斯弋,时刻关注着他的动向。

塑料袋哗哗作响,店员拿来找回的钱,屋内只剩下再度摇晃的铃铛声。

甬路边的长椅安静伫立,冷冷地泛着寒意。钟至脱下外套垫上去,引导夏斯弋坐过去。

蒸馏水缓缓洗去手上的血痕和污垢,露出两道清晰的割伤。

所幸只是血流得多些,没有预想得那么严重。

钟至的手机不断在振动,两人都知道是谁在发消息,钟至把手探进衣兜,将手机调至静音,换上消毒棉签细致擦涂。

他的指节微颤,连带着棉签也微微抖动,饶是他的手法再生疏,可能令夏斯弋感到疼痛,夏斯弋始终一言不发地垂着头,呆滞地像只失魂落魄的木偶。

洁白的纱布一层又一层地覆盖,也裹住了钟至的心。

他从没像现在这样后悔过。

他后悔为了成全夏斯弋的自尊,选择了默默跟在少年身后。

如果不是那样,夏斯弋或许就不会成长为如今坚强的模样,或许就能在此刻多依赖他一点、多倾诉一句,也就不必如此痛苦地沉溺在自我世界里。

如果时光能倒退几年,他一定会紧紧抱着那个单薄无依的少年,替他遮挡住一切风雨,哪怕为此少年变成永远长不大的小孩,也有他一直护着,就这么护着一辈子,也未尝不可。

可现在,任何悔意都无济于事。

钟至捧着包扎好的手掌,仰头看他,感受着他在苦痛中挣扎的茫然。

他出声轻问:“我能抱抱你吗?”

天色昏沉更甚,草坪里的感应灯幽幽亮起,静默地包围着夏斯弋。

有时,拥抱是更胜言语的调节剂,沉默的相拥于无形间瓦解着防备。

钟至悄悄打开手机,查看母亲那边发来的消息。

多余的光影悄然熄灭,钟至抚上夏斯弋的背脊:“如果不想说话,那就听我讲个故事吧,好吗?”

夏斯弋还是没应声。

钟至一下下地抚着他的背脊,频率规律地安抚着夏斯弋。

“故事发生在一家医院,一位女士独自去医院就诊。女士心爱的丈夫意外去世,她被迫回归社会,承担起整个家庭的重担。”

然而,长时间的上流生活致使她很难适应普通人的生活,这次来医院,也是出差路上不熟悉规则出了一场小型车祸。

她无所适从地在医院里询问就诊方式,幸运地获得了一位男士的帮助。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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