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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无法越过钟至按掉他的电话,只好接起了自己那通。

果然,当他接起电话,给钟至打电话的叶阿姨也停止了拨电话的行为。

电话那头的焦急不绝于耳。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怎么都不和我们说啊?”

“你们俩身体还好吗?尤其是你,弋弋,现在怎么样了?有不舒服吗?”

“钟至那个臭小子呢?有没有陪在你身边?”

“你们请假去哪儿了?”

一连串的问题砸来,夏斯弋刚清明点的头脑险些又被敲晕了。

他捡了两个问题合并答道:“额……我们都没事,现在在酒店。”

电话那头顿时鸦雀无声。

夏斯弋还没组织好后面的语言,手机的听筒里意外传来了挂断的嘟嘟声。

这种过分反常的举动逼得夏斯弋不得不多想,连忙拨回电话解释。

然而,一遍又一遍的机械挂断音令他深感绝望。

他直接调出微信,拍了张钟至正在床上休憩的照片,说明了是钟至生了病,他们才停在酒店的事实。

然而母亲们的关注点似乎只有这个对于情侣们有特殊意义的场所,秒回道:「好好好,妈妈们知道了,以后这种照片可不兴发了啊。」

根本是越涂越黑的解释!

他在对话框里打了一连串的解释,可预知到定然无效后,又统统删了。

他放弃挣扎,直接撤回了那张照片,任她们随意脑补。

至于以后,那就等以后再说吧。

雨越下越大。

急烈的雨水拍打在窗案上,潮湿的冷感沿着窗子的缝隙涌进。

“轰隆隆——”

巨大的雷声充盈房内,楼下的电瓶车受到高分贝的惊吓,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渺远地交织在一起。

夏斯弋闭了闭眼,再次伸手探向钟至的额头。高烧已经没那么明显了,看来药物还是奏效的。

电闪和雷鸣悄然商议,约定一同轰炸房间,千百倍于银瓶乍破的裂响和光影突现,直击心灵。

夏斯弋看着自外层玻璃窗流下的水瀑,拧紧了眉头。

“这样的天气,可真讨厌……”

少时淋的雨总是难忘,会在一切可能的时候重临。

每次遇到这种极端的雨天,夏斯弋总会想起那个他独自淋雨回家的傍晚,那种难熬和孤寂便妄图争抢占据他的身体。

突然,一阵暖意盖住了他的手背。

钟至顺着他的手腕移动,逐渐覆住了他整只手掌,带来源源不断的温热。似有感应地安抚着他:“别害怕,我会、去接你的。”

钟至看着不太清醒,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和他说话,竟也就这么应景地对上了他的所思所想。

夏斯弋哂笑一声,语气里带着轻蔑的自嘲:“是吗?”

毕竟如果当年没有那个路过的好心人,他还不知道要淋着那场暴雨走多久才能到家,更不知道要多久才能从心灰意冷中捞回一丝温暖。

“会的。”钟至的手捏得更紧了,“要是我能早一点到就好了,我就能接到你,给你……撑伞,带你、回家。”

夏斯弋一惊。

他偏头凝视钟至,眼睁睁地看着这张即将贴到他手背上的脸颊。

言语两次巧合的震惊盖过了肢体接触带来的抵触,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钟至,语气艰涩地问道:“钟至,你到底在说什么?”

钟至缓了口气,用力睁了睁眼,可惜效果不佳。

他的话开始前言不搭后语,语速也很缓慢:“我不该生病的,这样你就不会淋雨回去,你在学校,我记得的。我去接你,可你和别人离开了。”

淋雨的放学后,陌生人的帮助,这些事情他从没和别人讲过,就连母亲也不知道。如果钟至全都清楚,那只能说明——这都是他亲眼看到的。

换句话说,在那场他觉得被世界抛弃的暴雨里,钟至惦记过他,还曾来学校接他。

这怎么可能呢?

夏斯弋的喉口发紧,如同被什么紧紧扎住,哽不出一个字。

钟至的话音还在继续:“要是早一点,我就能,能和你说……”

他沉下眼皮,好像又要睡过去。

“说什么?”

夏斯弋慌乱地俯下身,忘记了该有的边界感,无限接近着钟至,艰难又嘶哑地问着:“你要和我说什么?”

钟至的唇贴在他的手背上,虔诚地落下一吻,喃喃声似在神龛下的低语。

“夏夏,我来、接你了。”

第55章 主动的亲吻

一滴眼泪劈开屋内的冷意,温暖的泪珠自脸颊和手背的缝隙向内延伸,落在雪白的床铺上。

断了线的泪珠寻路似的纷纷下坠,如同胶水般黏合起二人的关联。

夏斯弋深知那天无人接他的事只是一场意外,他没怪过任何人,感觉自己没人要也仅是一时想不开。

他知道母亲一直在辛苦支撑着摇摇欲坠的家庭,他不能为她分担更多,合该也要为她省些心。所以在母亲回家前,他洗好澡换好衣服,无事发生地聆听着母亲一天下来的波折和糟心。

但淋透在心的大于还是留下了不可磨没的失落和伤痛。

夏斯弋曾在无数次午夜梦回时幻想着有人涉雨而来,为他递来依赖的权柄。即便是钟至恰巧说了那句圆梦般的“接你回家”,也正好选择在暴雨遮蔽时去食堂接他回来,他也从未臆想过这个人是钟至。

毕竟他曾一度觉得,钟至对待他父亲的事是很平常心的,像是医院里看淡生死的医生,并未因此多照拂他什么。

当然,这没什么不好。

事实上,夏斯弋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周围人一些浮于表面的关心,也会厌恶过度的同情和关照——那些好像都在一遍遍提醒着他父亲的离世,而他终究不一样了。

他讨厌这种不一样。

仔细想想,正因如此,他在钟至身边时是最自在的,不需要精心粉饰自己的情绪反应,也不需要计量任何后果,他只需要做自己。

粘稠的泪越积越多,他像个婴儿般无度地哭泣,不知自我的真正所求。

他想抬手抱住钟至,又无措地悬到对方肩外,不知该放到哪里。像极了在皑皑黄土的沙漠中发现了珍贵的水源,激动地一时不敢触碰。

但他太渴了。

他沿着床铺轻轻下挪身体,逐渐向温热的水源移近。

手掌与背脊相触,热度迅速交互,纾解着几近干枯的内心世界。

窗外的雷雨轰鸣,瓢泼的大雨无处肆虐,静默地洗刷着整座城市。

在漫长的、暴雨铸就的昏黑之中,相互依偎的两份体温交融持平,终于消除了病痛的侵蚀。

钟至醒来的时候,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

屋外的大雨已经停了,淅淅沥沥的雨帘自屋檐下坠,随着不甚友好的秋风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极重的“啪叽”声。

身侧的床铺还有夏斯弋停留过的痕迹,只是余温早已不再。

钟至猛地起身,过大的动作幅度致使他眼前一黑,吃痛地扶住额头。

房门传来短促的识别音,门锁“嘀”地从外启动,继而是惶急靠近的脚步声。

夏斯弋的嗓音入耳,生出格外的安心感:“你这是又干吗了?”

钟至掀起眼皮,又快速盖下一半:“我怕你走,着急去找你。”

他隔着按压眉心的手从指缝里瞥看夏斯弋的反应,看对方没什么要离开的意思,便放下手摆出一副病兮兮的眼神望着他。

夏斯弋举起手里打包的粥,挡住钟至的视线:“买这个去了,生病的人总不能饿着肚子吧?看你退烧我就出去了,没走。”

说着,他拎着红彤彤的包装袋向床边靠近,低头拆解着包装盒。

剥去了所有包装,夏斯弋把放好塑料勺的粥送到了钟至眼前。

钟至无力地垂眸看了眼,向床头一倚:“刚才醒得太快,脑子发昏,这会儿手也抬不起来了,你不会不管我的,对吧?”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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