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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至旋即问:“那你桌上的吃的我拿两样,回头买了给你补上。”

“哦。”那人回,“你拿就行。”

得到了室友的同意,他挑了块面包,又从摆在旁边的果冻里挑了两个。

不知道为什么,钟至总觉得这果冻的口感很怪,他灌了两口水,随手拿了片口香糖清嘴。

有了昨晚的事,他特意带了个口罩出门,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主楼14层以前是社团服务中心,建造新楼后,服务中心搬迁,原本占用的教室便荒废一空,沦为了摆放废旧桌椅和杂物的大仓库,平时基本不会有人来。

钟至走出电梯,摘下了口罩。

长期无人进入的走廊里灰蒙又沉闷,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干燥的灰尘味。

钟至不适地呛咳两声,他走到窗前,无意识地用手背贴了一下因轻咳微热的脸颊。

灰尘不均匀地涂在走廊的窗面上,却无法阻挡钟至的视线。

主楼门口,夏斯弋正努力竖着衣领挡着脸,雪白的手腕被迫暴露在日光外,晃眼又鬼祟地地往楼里钻。

“叮——”电梯停在了14层。

夏斯弋苦恼地走到钟至身后,舔了舔唇瓣:“那个……昨晚我陪爷爷在医院没回学校,手机没电关机,早上才知道这事。”

钟至偏过身,关切道:“又去医院?夏爷爷身体还好吗?”

话题意外偏移,夏斯弋迟疑地“啊”了一声,半晌才回:“哦,老毛病,暂时不碍事。”

钟至放心地点了点头,回归了两人碰面的重点:“那说说我们俩的事。”

夏斯弋惆怅地舔了舔虎牙。

钟至继续说:“现在的情况和我们当初做约定时大相径庭,解决办法方法无非两种,第一种,彻底作废约定,向家里人坦白事实,对外解释是误会。”

夏斯弋连连摆手打断:“第二种第二种。”

钟至稍显意外:“这么果决?”

夏斯弋对他翻了个白眼:“不然呢?你去解释?”

来的路上夏斯弋就想清楚了,澄清这种办法根本不可行。

众口悠悠,他们两个又处在风口浪尖,出面解释有效与否不说,势必会再掀热议,到时候免不了出现些更奇怪的猜测,最重要的是一旦向家人解释清楚事情的原委,他俩定然会重陷困境。

钟至了然:“所以你就笃定主意把这个谎撒得更大了?”

“不是我。”夏斯弋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又指向钟至,“是我们。”

钟至轻哂,他下意识伸手往阳台上搭,在看见一层积灰后又堪堪收了手。

他往前走了半步,防止自己不慎蹭到脏污。

光线随着钟至的移动变幻,夏斯弋这才发现对方的脸颊上泛着一层薄红。

“你脸怎么红了?”他直接上手探近钟至的脸,“发烧了?”

钟至应激地向后一缩。

夏斯弋“嘁”了一声,觉得莫名其妙:“搞得我愿意管你似的。”

他白了一眼钟至,重新扯回话头:“既然你也没有异议,那咱俩搞个协议吧。”

说着,他取出折叠在兜里的纸笔。

钟至睨视过去:“?”

夏斯弋旁若无人地展开纸张,一边捋平一边示意钟至:“走,我们找个方便的地方写。”

他也不管钟至跟没跟上,就自顾自地去找能写协议的地方。

连续推了几个上锁的门,夏斯弋终于找到一个没锁的房间,他轻推开房门,门轴随之吐出吱咯的卡带声。

钟至的脚步声渐近,夏斯弋不甚关注地拿着纸巾擦桌椅。

虽然他也不想在这样脏兮兮的地方拟协议,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俩恐怕没办法在别的地方安生谈事。

钟至停在他身后,出声道:“纸笔都准备了,看来是有备而来,不过你怎么确定我会同意?”

夏斯弋一张张地换纸,脏纸巾在桌上垒起一个小山包。

等都忙活完了,他才安心坐下重新和钟至搭话:“少得了便宜还卖乖,我来之前你肯定绞尽脑汁想着怎么要我同意吧?毕竟解决我的问题不一定需要你,但你明显非我不可。”

钟至不言语。

夏斯弋抬头看向钟至,指了指自己旁边那个根本没擦的椅子道:“怎么不坐啊?”

钟至微蹙眉头。

夏斯弋无视对方嫌弃的神情,拽住人就往身边的椅子上按。

裤子与满是灰尘的凳子接触的一刹那,钟至额角的青筋凸起,言语间的怒气明显:“夏、斯、弋。”

夏斯弋松开手,暗暗打量着钟至。

他觉得钟至的反应有点怪,按照他对钟至的了解,这人时常喜怒不形于色,这点小摩擦他就算真不高兴也不会表现出来,大概率会暗记在心里,之后再寻个机会找补回来。

今天这是……抽风了?

夏斯弋对这种相处模式略感不适,但现在显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他转了转中性笔,清嗓道:“开始吧。”

钟至平复似的换了一口气,试图压下异样的情绪:“说到底就是个君子协议,有必要写下来吗?”

夏斯弋瞄向钟至,见对方的表情归于平静,也不再拘着了。

他掏出手机:“不止写,我还得录下来呢。”

夏斯弋丝毫不给面子地打开手机的录音功能:“你总是一肚子坏水,指不定哪天就会朝我发难,这样对咱俩都好。”

钟至眉尾轻动,克制地捻动指尖:“那你想怎么写?”

夏斯弋半转眼珠,主意又上心头。

他把手里的笔递给钟至:“呐,我说,你写。”

录音加笔迹等于上了双重保险,总不会出现抵赖之类的幺蛾子了。

钟至接过笔杆,伸肘搭在夏斯弋擦好的桌面上,笔尖有一瞬不稳,在洁白的纸面上留下一道虚浮的细线。

夏斯弋无所察觉地念道:“基于双方友好、平等、互助的前提,本人钟至与夏斯弋签订协——”

钟至收笔,打岔道:“假大空的东西放在一边,我们最好先讨论出一些实际的问题。”

“什么实际问题?”夏斯弋不解。

钟至看向夏斯弋,又在和他视线交接时悄然错开了几分:“作为假情侣,我们有必要在某些事上提前达成共识。”

夏斯弋更迷糊了:“你每句话我都听得明白,放在一起我就搞不懂了,能明示吗?”

面对眼前人的迟钝,钟至只得将话彻底点透:“我们需要界定一下牵手、拥抱、接吻的必要情景,这样明白了吗?”

钟至的言论超出了他的想象,他怪异地歪头道:“哈?做做样子而已,你还真想让我做噩梦啊?”

一句话把与钟至亲密接触和做噩梦画上了等号。

钟至闭上眼,不悦地咬紧牙关,咬肌移动得明显。

半晌,他才将将从牙缝里挤出话来:“一点亲密举动都没有,谁会相信这份情侣关系?”

夏斯弋短暂地抛却个人情绪,认清了客观事实,他无奈地扯动嘴角:“好吧……”

他思索片刻,正经提出了异议:“接吻不行。”

“理由。”

钟至冷声说着,一股无名的火气已然窜至喉口。

夏斯弋直起身,浑然不觉地继续拱火:“这还要理由?什么情况非得接吻不行?我一向烦你烦到过敏,你不知道吗?”

恼人的话一层接一层地堆叠,钟至捏笔的力道越加越重,指节因过度用力传来一阵阵明显的痛感。

被压抑地异常情绪迅速扩张,限制在外的束缚不断膨胀,在不加节制地横冲直撞下愈显薄弱,混乱的虚影在他脑中飞速晃动,窜至眼前又轰然散开。

发觉到钟至的反常,夏斯弋不知是哪句话说得太过,欲出言找补,却见钟至神色迷离,像极了意识模糊。

他莫名生出了些许慌乱感:“喂,你没事吧?”

钟至的耳边乱作一团,他什么都听不清,脑中仅剩下夏斯弋最后对他说的那句话。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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