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叹了口气,大祭司点头: “您心里有数就好。”
雄虫带着龙人走了,年迈的雌虫还站在原地紧紧盯着墨因的背影。
晚上文什准备睡了,墨因并没有离开,见状将一把椅子拉到了附近,一帘之隔就是内室的床。
见龙人站在椅子旁边看着他,似是等他上床。
“你晚上要睡在椅子上面?”文什挑眉。
墨因点头,乌黑的眼珠子望着雄虫,等到温温睡下了,他再坐下。
不知作何敢想,在山洞里是这样,来了虫族黑龙依然没有变过。
抿了抿唇,文什突然出声: “去隔壁睡吧,蛋都在隔壁。”黑龙醒了以后,他就让阿加纳把两颗蛋都送到隔壁了,毕竟雌父都醒了,还待在他这里说不过去。
“温温。”墨因似乎不愿意,眼巴巴着他。
“去吧。你需要和蛋待在一起。”文什并没有改变主意,黑龙需要尽快孵化蛋,不然又会出现意外的情况。
见雄虫态度坚决,龙人也识趣地不再说,离开前一步一回头。
门重新合上,文什躺在床上,眼里还满是不真实感。
就像梦一样。
一墙之隔,龙人看着眼前两个颜色,大小差异巨大的蛋,重新变回了黑龙形态。将龙蛋压到腹部以后,爪子扒拉着雄蛋,来来回回看了很多次,有些犯难。
他大概是知道怎么孵化龙蛋的,但虫蛋是真的没有经验,难道也是塞到肚子下面就好了?
同样将白蛋拨拉到黑蛋旁边,黑龙头趴到地上,遮住了怀里的两颗蛋。
这几天黑龙一直寸步不离跟在文什身边,嘴里温温,温温地叫。旁边的侍虫初次听见大惊失色,连连纠正。
“怎么能直呼冕下名讳,应该叫冕下。”
“温温。”
“叫冕下!”
“温温?”
见怎么都纠正不过来,侍虫有些恼火了,看不出来那么大的个子脑子居然不好使。
“不用,随便他叫。”旁边响起一道淡淡的嗓音。
侍虫看去,不知道雄虫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连忙低头应是。
一边的龙人见到文什兴奋出声: “温温!”
“嗯。”文什点头,看着眼睛明亮的龙人眼眸一颤, “去看看虫蛋,它一直在推着龙蛋。”他不清楚雄蛋的意思,看之前黑龙是能和它们交流的。
话一落,龙人下意识转头,等着雄虫就要走。
侍虫看着他们的背影,后知后觉,他好像做了多余的事。
他还是第一次见冕下和其他虫相处这么自然。
到了房间龙人跨进门,远远就能看到白蛋拱着黑蛋,碍于后者太重,连原地都没能动一下。雄蛋就又后退了一截,然后加速撞了上去。
龙蛋岿然不动。
龙人快步走进去,半跪着观察着。
雄虫感受到熟悉气息凑近,立刻调头咕噜咕噜滚了过来。
手碰到了光滑的蛋壳,墨因一怔,而后脸上荡开笑意,伸手轻轻将白蛋抱了起来。下一秒将脸贴了上去,似乎在听雄蛋说话。
立在门口的文什看着里面的场景,心动被拨动了一下。
龙人放下白蛋,将黑蛋推过来让它们两个贴着,转头找身后的雄虫。
文什走到墨因身后,见着对方眼角圆钝,眼珠子几乎没有杂质的透亮。
“温温,玩。”他说着,两只手分别抚摸着蛋。
“嗯。”雄虫明白他的意思,看向白蛋。
他是找弟弟玩。
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到龙蛋上,垂眸,富有光泽的蛋壳厚重,却没有任何动静。
……什么时候才能苏醒。
如有所感抬头,对上了墨因的愉悦的目光。
一龙一虫相视,手上抚摸着两颗蛋。
盯着龙人嘴角扬起的弧度,文什眼里恍惚了一瞬,仿佛曾经也见过对方笑得那么欢乐。
“……墨因。”话出,蓦然回神的他愣住了,不怎么自己怎么突然唤了对方。
墨因点头,目不转睛盯着他,眼里带着疑问: “温温?”
“没什么。”
文什起身,离开了。
侍虫转达冕下谢客的消息已经一周了,皇太子和阿尔及尔还是绕过阻拦的守卫强硬进入。
“皇太子殿下!阿尔及尔大人你们不能进去,冕下说了不见客!”侍虫在后面追着,两只雌虫走得飞快。
今天还见不到冕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第34章
闯入圣殿,雌虫远远就看到了亭子里的雄虫。
雄虫坐着,似乎在和旁边的虫说话。
“你不用这么跟着我。”文什刚坐下不久对面就坐下来了只虫,捏着茶杯的手指一顿,淡淡开口。
墨因在对面坐着,听见雄虫的话后慢慢低下了头。和黑龙形态相比,龙人现在的一举一动都更加显眼和容易理解。
见状文什吐了口气,不欲再说。余光看到什么,视线移了过去。
同样看过来的雌虫已经走到了跟前,打招呼: “冕下。”
柳眉一蹙,看清眼前的虫后文什脸色冷了下来。明令最近不见客,却还有虫出现在了这里,不用想都是怎么一回事。
后面气喘吁吁的侍虫也到了,对上雄虫的目光后羞愧低下了头: “冕下,是我没能——”
不等对方说话,文什就摆了手: “下去吧。”
得令的侍虫低着头离开。
“冕下,你难道想撕毁合约?”乌廉一停下就不善出声,血眸里充满了恼怒。
文什情绪也很差,并不给对方面子: “殿下自己说的。”
“文什!”
乌廉身体压向雄虫,几乎是同时一边的龙人迅速按住了雌虫。意识到什么后,乌廉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怒气冲天。
“你谁啊?给我松手!”
龙人目光紧缩,身体的肌肉紧绷着随时准备行动,对雌虫威胁的话语无动于衷。
雌虫想上手扯开,发现那只扣在手臂上的手纹丝不动时,恼羞成怒。当即就要动手。
“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
下一秒,挥出去的拳头在半空又被对方轻而易举控制住了。
乌廉气得整张脸都充了血,往前动不了,往后收不回,一时间进退两难。双目狰狞,在众多目光下眼神要杀虫。
“墨因。”文什适时开口,看着将乌廉辖制得动弹不得的龙人, “松开他。”
闻言龙人蹭地看向雄虫,有些不情愿,声线浑厚低沉: “温温!”
“松手。”
见文什真的不会改变主意,他放下手,脸上有些不开心,在一边审视。
双手自由后,乌廉不禁揉了揉自己发红的腕骨,看着上面勒出的淤青,暗骂了一句。抬头,却注意到那只胆大妄为的虫很面生。
打量了好一会儿确定自己没有见过对方,还记得刚才那个墨因居然直呼文什为温温,心下生疑。
“你是谁?”
墨因没有反应,倒是一边的阿尔及尔一直盯着龙人,冷静的眼神思绪渐深。
“他是谁不重要。”文什语气非常不悦,强硬, “如果皇太子是来找茬的,圣殿不欢迎你。”
雄虫的一席话立刻将乌廉的注意力拉回了一开始的话题。
“冕下,最近为什么要躲着我们?您要给我个说法!”雌虫目光如炬。
“这是我自己的私事。”文什说着,不闪不躲, “我有权利决定自己的时间安排。如果殿下接受不了可以尽早放弃。”
此话一落,乌廉的怒火又烧得更旺了,不耐烦地抓他那头红毛。
“最后信你一次!”雌虫指着文什,语气坚决, “如果下周你还不打算出门,我和你没完!”语罢,怒而离去。
旁边只剩下阿尔及尔了,乌廉的离开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影响,反倒心里有了底。
“你也是来找我要说法的?”文什语气冰冷冻虫。
阿尔及尔立刻低头: “臣不敢。只是担心冕下您罢了。”
闻言雄虫撇了他一眼,自然不相信: “说吧,你的目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