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白梵路愕然,继而是好气又好笑。但不得不说,有某人在旁绕来绕去,时不时缠他说句话,烦虽烦了点,心情也的确没最初那般郁结了。“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担心我跑了不成?”潜台词是,仙魔两界都遭了殃,他们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云湛却是瞪着眼,暗示我不懂潜台词我要你保证。白梵路只得以灵识道,“好了,我不跑,我就在这等你回来,总行吧?”“这还差不多。”云湛满意地去了,转头见庭奴似乎表情不太自然。他挑眉道,“你想的没错,我和你家少主就是那种关系,板上钉钉拆不开的那种。”白梵路一阵无语,“……庭奴,不必理会他。”“是,少主。”庭奴老实巴交道,继续修两耳不闻窗外术。白梵路忽然有点担心这俩凑在一起办事,庭奴会不会被带坏。摇了摇头,白梵路继续忙起手头事,这魔都里都是伤亡的士兵和魔民,他要组织幸存者、维持秩序、疗伤,再与大臣商议如何找到另一处合适的地方安置族民。凋华亭结界已破,瞬空轮用不了,白梵路临时修复后,与其他地区族民恢复传讯,最后暂时选择一处避难区,陆续完成疏散,重新建立起结界。等将魔族事务暂时交待下去,白梵路委任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代理魔族事务,便与云湛一道赶去天枢门。从人界经过恰逢夜晚,两人披星戴月一刻不停。可到了云湛之前让弟子们藏身的地方才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他们又直奔凌绝峰,没找到凌青子,更别提那幕后的青衣人。在天枢门内四处查看,发现除了灵泉山,别处没添新的打斗痕迹,那怪物应是并未回来过。但意外的是,他们发现铸器炉旁那酒老仙竟然还在。他仿佛完全不在乎发生什么,正躺在那儿呼呼大睡,鼾声似雷,安如泰山。云湛直接过去拍醒他,“老仙!老仙!”酒老仙翻了个身,迷迷瞪瞪看到来人,立刻吹胡子瞪眼,“是你这混小子,干嘛扰老人家睡觉?”云湛急道,“天枢门的人都去哪儿了?”“人?哦,逃命去了吧。”酒老仙打个哈欠,作势又要躺下去。“那你怎么还在此?”云湛拉住他不让他再躺。“哎哟!”酒老仙烦得很,挥手拍开云湛爪子,“老人家这一把年纪了,逃也逃不掉,左右没打到我这洞里来,急什么?”奇怪,发生这等大事,酒老仙怎么如此镇定?当真是见多不怪了吗?云湛扫视四周,这一小处洞府还真是完全没受那怪物影响。白梵路上前,“前辈,晚辈有个不情之请,想借‘不是尘’一用。”酒老仙本来哈欠连天,一听这话,白飘的长眉一抖,“你们怎么一个两个三个都要借我那镜子?”“还有谁借过?”白梵路问。酒老仙哈哈一笑,饶有兴味看向云湛,云湛摊手,“我是借过,但我借来做什么,我也忘记了。”“那是‘不是尘’的原因,所以你才忘了,”白梵路早推断云湛和被抹杀的镜像有关。但他听见酒老仙所言,又觉出一事,“前辈说三个?除了我们,还有第三人借过么?”“就是你们那师父啰。”“师尊?”白梵路惊道,“他借过不是尘?他借来做什么?”“老人家哪知你们这些年轻人成天在想什么,他呀就到镜子里看了看,然后脸就冻成个大冰块似的出来啰!”到镜子里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