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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荆少有的比季时余起得晚。
昨晚,两人第一次,席荆像个贪婪的小鬼,一晚上紧紧缠着季时余不撒手。季时余左右不过二十出头,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被喜欢的人勾引,哪里还有理智残存,一不小心要得狠了些。
最后席荆累到昏厥,季时余才不舍地停下。
季时余一下接着一下啄着席荆的脸,扰得席荆睡不安稳,嘴里连连嘟囔:“不要了。”
声音又软又哑,却有魔力让季时余身体有反应。
季时余笑了,席荆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克星。一句话就能让他欲罢不能。
过了一会儿,闹钟再次响起。季时余翻身下地换了一身衣服。他特地选了一件高领衬衫,遮挡脖子上的吻痕。
全部整理完后,季时余才重新回到床上,将席荆拉起,“起床了,要迟到了。”
席荆不情愿地坐起,闭着眼睛说:“疼。”
季时余:“哪疼?”
席荆像小猫撒娇一般,说:“腰,屁股,哪都疼。”
季时余:“我昨晚给你上过药了。一会儿再给你涂一下。”
席荆:“嗯。”
季时余从床头上拿过药膏后,直接钻进被窝,帮席荆上药。
原本还神志不清的席荆瞬间清醒,脸红成了一个番茄,紧接着呼吸加重。席荆知道再下去自己怕是彻底起不来床,连忙按住了被被窝里季时余的头,压抑地喊道:“可以了。”
季时余慢慢退了出来,关心地问:“好点了?”
席荆喘着粗气:“嗯。”
季时余:“起来吗?”
席荆:“起。”他掀开被子,脚刚落地准备起身,身体的不适感从脚底蔓延全身,瞬间跌回床上。
季时余担心道:“怎么了?”
席荆:“没事,有点没劲儿。”
季时余:“我抱你。”
说完就将席荆从床上抱起,一路走到洗手间,帮其刷牙洗脸,穿衣穿鞋,事无巨细,就像是当初受伤时一样,但不同的是这一次季时余眼里充满着爱意。
一早上两人忙忙碌碌,不出意外的迟到了。
蒋昔看到席荆和季时余进到办公室,略有迟疑地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稀奇啊!你们俩居然迟到了。”
许学真注意到季时余扶着席荆,问:“怎么了这是?受伤了?”
席荆笑着说:“没什么大事。就是昨天锻炼多了。”
许学真:“还是要注意,康复这事不能急。”
席荆:“嗯。组长不在?”
盛良策:“去开会了。”
席荆若有所思,连开两天会议,怕是和旧案组的案子有关,“知道是什么事情吗?跟案子有关?”
盛良策点点头:“嗯。奚琳琳也跟着去了。”
席荆呼了口气。难道要结束了吗?疲惫感从身到心,席荆险些站不住。
季时余感受到了席荆的不安,用力握住了席荆的手,支撑着对方的身子。
“先坐会儿。”
“好。”
季时余扶着席荆坐下。席荆的头靠在了季时余的手臂上。
傅有正好看见席荆和季时余的举动,他能明显感觉到两人之间的亲密度高过之前,不似普通的兄弟情,倒是有点暧昧。
然而,傅有不是多嘴的人,这事他放在心里,没和人说。
临近下班点,奚琳琳跟着刘阔一同回来。
两人脸上写着失落的表情,特别是奚琳琳表现得尤为明显。
席荆询问道:“怎么了?停止调查了?”
奚琳琳:“还没有,不过也快了。”
席荆:“快了?给时间限制了?”
奚琳琳点点头:“秦队给了时间。”
蒋昔:“几天?”
奚琳琳握了一个拳头,“十天。”
又是熟悉的十天。
奚琳琳:“十天如果还没有新进展,这案子就要停了。”
旧案组最后一个案子以悬案收场怕不是要贻笑大方。
许学真安慰道:“别气馁,还有十天。”
席荆:“是啊!还有十天。”
而十天,很快就过去了。
凶手依然不知所踪。
第224章 丑小鸭18
案子没有进展, 工作的热情日益消散。
最令人绝望的是秦飞章亲自叫停了调查,顺便给旧案部的人放了长假,连归队日期都没有说。
旧案部的人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赶离警局。
突如其来的假期并没有让人有轻松感, 反而让人备受煎熬。
其余几人纷纷选择回家休息。季时余看向席荆,问:“我们也回家吗?或者你有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
席荆想了想,他确实有想和季时余一起去的地方,但现在没有这个心情。
“去医院吧!我想去看看冯叔。”
“好。”
两人到开车到医院, 时间刚过下午四点,冯吉意外躺在床上睡着。
席荆:“你先在里面陪会儿。我去找医生问问情况。”
季时余:“去吧!”
席荆离开病房, 拐个弯找到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管医生。”
管洁抬头看见席荆,惊讶道:“怎么今天来了?放假了?”
席荆“嗯”了声:“管医生, 我想问问冯吉的情况。”
管洁给了一个手势:“坐。”
即便管洁动作简洁,也没有多余的话, 但席荆的直觉告诉他,情况不会太好。
管洁沉了口气, 直截了当道:“实不相瞒,冯吉的情况不太好。”
席荆苦笑:“果然是。”
管洁:“看来你也感觉到了。”
席荆:“这几次来医院看他,他总是在睡觉。以前这时候,他可是在医院里四处巡逻,没事都得找点事。”
冯吉的性子闲不下来,平日在医院总喜欢各处串门,四处出警, 哪有事他都得插一脚管一管。现在的他仿佛像是换了一个人, 完全没有往日的精气神, 整个人看起来萎靡不振。
管洁:“冯吉的情况的确不太好,之前我和你说过他的病情有恶化的迹象。”
席荆:“我知道。”
知道归知道, 从心而论,他还是抱着一丝幻想。
管洁:“这次住院,我们对他采取了一些方式治疗,但是效果并不理想。而且我们最近发现,他的癌细胞已经有了转移的迹象。”
席荆心凉了半截,强忍着鼻酸,问:“转移到哪里了?”
管洁:“肺部还有骨头。”
席荆抬起手捂住嘴巴,难掩内心的痛苦。他低声问:“还有其他办法吗?”
管洁遗憾地说:“彻底治愈的可能性不大。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用药物控制,延长他的寿命,但这个时间没法估计。长的话三四年也有,短的可能就几个月。你要有心理准备。”
席荆听完只觉得心在滴血,半天说不出话。
管洁也知道这种时候家属是最难熬的,然而在医院里每天都在上演生死离别,不同的是有些人有机会告别,有些人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
她拍了拍席荆的肩膀,道::“如果可能的话,多陪陪他。”
席荆点点头,用带哭腔的声音说:“我会的。管医生,我想麻烦你一件事。”
管洁:“你说。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席荆:“别让他太疼。我叔这辈子没享过什么福,但凡是好东西他都给了我。最后的这些日子,我想让他过得舒坦点,至少不那么痛苦。”
管洁点头:“你放心,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会尽量减轻病人的病痛。”
席荆:“该用好药就用,多少钱都没关系。”
管洁:“我知道了。”
席荆平复了下心绪,说:“谢谢。”
管洁:“不用谢。”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席荆回到病房。冯吉醒了,正靠着床头吃着季时余递过来的水果。
冯吉看到席荆没精打采的样子,问:“这是怎么了?上个厕所给你上郁闷了?”
席荆愣了一下,下一秒看到季时余对他使了一个颜色,心领神会道:“没事,想案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