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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荆眉头拧起,总觉得这听了和没听没什么区别。
两个人前后聊了十几分钟,都在试探,谁都没有从对方口中得到有用的信息。第一次谈话也只能草草结束。
席荆回到办公室,其他几人围了上来。
“怎么样?你和他说什么了?”奚琳琳问道。
“什么都没说,信吗?”席荆笑笑。
许学真松口气:“那就好。”
傅有谨慎地说:“不过这个人这时候找过来也是蹊跷。”
席荆:“按照他说的,他从以前就一直在跟这个案子的报道,所以这次他才格外上心。”
许学真恍然大悟:“难怪,我就觉得他有点眼熟。”
盛良策:“许哥你见过?”
许学真:“我之前负责的那起案子时,他也出现在我们警局。”
傅有:“这么说来,他很了解案子。”
席荆:“我和你有同样的想法,所以试探了一下,结果这家伙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说来说去也没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季时余:“看来这人比我们想象的还厉害。许哥那起案子可不在禹市,可是他也能找到关系进警局。”
席荆深思道:“看来人脉很广。”
季时余“嗯”了一声:“我就是这个意思。他能让秦飞章亲自带到旧案部就不一般。”
蒋昔倏然开口道:“他的人脉确实不一般。”
许学真好奇:“你知道?”
蒋昔:“我查到他了,履历相当的丰富。出身农村,上学支教,毕业当记者,闯过黑窝,卧底过传销,还深入过毒点,真的是上刀山下火海,主打一个什么都不怕。”
席荆听后,震惊道:“还真是不容小觑。”
傅有扫过一眼履历表:“他还救过警察?”
蒋昔:“对,我和当事人确认过。616案他救了一个缉毒警。这个人正是我们现在的副厅长。”
席荆:“难怪了。这门路是够硬的。”
盛良策:“所以我们要和他合作吗?”
席荆想了想:“还要再想想。不过有个人我们可以先找一下。”
许学真:“谁?”
席荆:“省电视台红线之下栏目的负责人。”
蒋昔:“叫什么?我来查。”
席荆笑笑,对蒋昔愧疚鞠了一躬:“不知道。所以你辛苦了。”
蒋昔:“...”
季时余在旁,小声道:“我怎么觉得你学坏了?”
席荆眉毛一挑:“没办法,近墨者黑。”
季时余:“嗯?什么意思?”
席荆笑了:“跟你学的。”
第160章 卖火柴的小女孩22
逗趣是短暂的, 查案才是正事。
旧案部的人各司其职。
蒋昔用了一天的时间查到了红线之下栏目的相关负责人,“根据车穆的工作时间,我匹配了一下, 锁定了这个人。卢诏,目前还就职于省电视台。”
席荆:“职位呢?”
蒋昔:“两年前副台长,最近两年退下来了。应该是因为要退休就退居二线了。”
席荆点了下头:“退休前放权太正常了,这么说人还在电视台。”
蒋昔:“是。”
季时余:“你是想亲自去问问?”
席荆:“确有此意。”
下定了主意, 席荆立刻行动起来,和季时余一同赶到了电视台。
这日, 卢诏这个闲散人士照常上班打卡, 突然警方的人出现在他办公室。
卢诏看着两个生面孔,问道:“你们二位是有什么事吗?”
席荆自我介绍道:“我们是市局刑警队的, 找您想要了解点事情。”
卢诏:“直说就好。”
席荆:“红线之下这个栏目是您一直负责吗?”
卢诏犹豫了两秒:“是。”
席荆眼神微变:“您刚刚为什么犹豫了?”
卢诏:“没什么,只是你突然提到红线之下, 有点惊讶。”
席荆:“为什么?”
卢诏坦白道:“这节目太久了。停播有好几年了吧?”
席荆点点头:“有了。”
卢诏疑惑:“怎么突然提起它来了?”
席荆:“有些事情想要向您询问。车穆您认识吗?”
卢诏:“车记者,认识啊!怎么了?”
席荆:“据他说他曾经想做一个案子, 但是被否定了。您知道这件事吗?”
卢诏想了想,摇摇头说:“什么案子?能不能给个提示,我们这个栏目毙的案子有点多。”
席荆:“墓地孩子这个案子你知道吗?”
卢诏叹了口气:“知道。最近不是又发生一起吗?”
席荆:“是,所以我能问问为什么您当时没有同意这个案子吗?”
卢诏:“我没记错的话这案子没抓到凶手。”
席荆:“您没记错。”
卢诏认真解释道:“这就没错了。这案子没有结果,可用的素材又太少,而且这种没有真相的案子做不好很容易给公众造成恐慌,起不到我们想要的提醒作用。做这种面对公众的节目不是说做出来就完事了, 要考虑的因素很多, 包括这节目播出后会有什么样的结果, 有什么影响,要是不好, 那还不如不做。所以结合当时的情况和它的弊端,才放弃了这个案子。”
席荆因卢诏的几句话了解了其中的利弊,“原来如此。做节目真不容易。”
卢诏:“是啊!现在节目是越来越难做,因为要求越来越多了。当初这节目被迫停掉也是因为各种原因过审难。”
季时余插话道:“你和车穆关系怎么样?”
卢诏回避了一下眼神:“还可以。”
季时余嘴角一勾,没有多说,接着问:“您对车穆怎么看?”
“他啊!”卢诏思忖片刻,说:“很轴。”
季时余:“很轴?”
卢诏:“这人认死理,想做什么就一定会去做,是那种绝不轻言放弃的主。有种为达目的不顾生死的感觉。”
席荆意外:“还真没看出来。看他的样子挺和善的。”
卢诏:“要不怎么说人不可貌相。不过,轴也不一定是坏的,要不是他这个执着劲儿,很多事情都不会有结果。当然他这性子也确实容易得罪人。我们当初一起工作时,没少吵架。”
席荆笑笑:“还有这么多故事啊!”
卢诏:“正常,在一起工作难免会有碰撞,大家都是为了工作。”
季时余:“我还有个问题。”
卢诏:“你问。”
季时余:“关于这个案子车穆应该不止一次想要做吧?”
卢诏:“嗯,的确,他提过很多次。基本上每次有新案子他都会提,但我也以同样的理由拒绝过很多次。”
席荆惊讶道:“他对这个案子这么执着吗?”
卢诏:“是挺执着的,但是也不奇怪。”
席荆感觉卢诏知道点什么,追问道:“怎么说?”
卢诏:“他出身不太好,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而这些个死者恰恰都是和他差不多的身世,所以才会特别在意。”
这是和受害者感同身受了?
席荆不禁在想车穆的心理。
季时余:“那他辞职和这有关吗?”
卢诏:“可以说有关,也可以说没关。但最终让他辞职是因为红线被台里取消了。当时台里想安排他去做社会题材的栏目,他拒绝了,后来就辞职了。”
季时余:“这样啊!那您之后有见过他吗?”
卢诏:“偶尔碰到过,打过招呼,其他的没了。”
季时余:“明白了,谢谢你。”
卢诏:“应该的。”
席荆看了眼季时余,一个眼神在问:你还有问题吗?
季时余立刻读懂席荆的意思,摇了摇头。
随后,席荆起身:“今天就到这,打扰了,感谢您配合我们的调查。如果之后您还想起来什么事情,希望您可以及时和我们联系。”
卢诏:“没问题。”
两人离开电台后,席荆才开口道:“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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