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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为审讯可以带来更多的线索,没想到事与愿违。现在是死者不明, 凶手不定,犯罪动机和杀人手法更是无从得知。
如果继续找不到有用的线索,起初的失踪案就彻底变成凶杀悬案,到最后的结果就只有定级归档,无人问津。
席荆盯着季时余目不转睛。
季时余被看得不适,“怎么了?干嘛一直看着我?”
席荆:“我有个想法。”
季时余:“你说。”
席荆:“你说曲宗博会不会和我一样。”
季时余一怔:“和你一样?”
席荆:“你不是说我是天生谎言家吗?他会不会也是?”
季时余想了想,随后摇摇头:“我觉得不是。”
席荆:“为什么这么肯定?”
季时余:“感觉不一样。”
席荆:“嗯?”
季时余:“你说话很多时候我是看不出你的真实情绪, 但是曲宗博我是可以看出来的。这就是区别。”
席荆听得云里雾里, 但还是相信季时余的判断。然而, 这也断了他的猜想。
很快,宁立手下的人查实了曲宗博所说的一切。
“另外我们还拿到了曲宗博妻子和曲开扬的DNA, 与死者比对了一下,也证实了曲宗博的说法。”宁立道。
尽管席荆心里有准备,但还是接受的不情愿。然而,事实如此,他也只能接受。
次日,席荆和季时余回到了禹市。
一趟宁城行,二人空手而归,说不难过是假的。连续几日的高强度工作,两个人都瘦了一圈。
秦飞章知道案子到了这一步,谁的心里也不好受。但学会认清现实,学会接受失败也是警察的必修课,“这几天各位都辛苦了,给你们放两天假。假期结束,一切如初。”
听不出情绪,秦飞章的淡漠给人感觉无情。席荆不禁在想,一个人要有怎样的过去,才会像秦飞章一样处变不惊,淡定自若。
奚琳琳失落道:“哎,看来只能这样了。”
盛良策:“不甘心啊!”
刘阔安慰众人:“不甘心也没办法,有些事情就是这样。就像我当年遇到的飞车案,也是苦苦等了十多年才有结果。虽然今天我们破不了案,但是不代表一辈子破不了。”
席荆无奈一笑。道理是这个道理,只是发生自己身上时,还是不愿相信,否则刘阔也不会颓废多年。
从办公室回到家,席荆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感叹一句:“还是家里舒服。”
季时余笑了笑:“确实。晚上想吃点什么?”
席荆:“晚上叫上冯叔一起吧!最近忙得都没顾上他。连他昨天出院我都没能去接他。”
最近为了曲开畅的案子,席荆几乎投入了全部精力,和冯吉的联系,只限于每天互相报平安。
季时余:“好,我打电话问问冯叔想吃什么。”
席荆:“嗯。”
过了一会儿,冯吉主动带着东西上门。
季时余看着满满两袋子食材:“不是说好了我去买的吗?”
冯吉:“你们俩最近辛苦了,再说也没多少,我溜达着就买了。”
席荆躺在沙发上,遥望两人,问道:“所以晚上吃什么?”
季时余:“火锅。”
冯吉看着席荆,说道:“你在这养大爷呢?”
席荆:“我在这治愈我受伤的精神。”
冯吉许久没见过这么颓废的席荆,好奇道:“这是查案受挫了?”
席荆“嗯”了一声:“还不明显吗?”
冯吉:“这可不像你。”
席荆:“我感觉你在讽刺我。”
冯吉:“那倒不是。你以前不会轻易放弃。”
季时余好奇地问:“他以前什么样?”
冯吉:“他虎头小子一个,什么案子都要追究到底,不行就读心术,可把他牛坏了。”
席荆扁扁嘴,解释道:“情况不一样,毕竟是别人的地盘,我没法用读心术。再说我也不是以前的我。”
刚当刑警那会儿,席荆性子冲动,仗着读心术破了很多大案,但也坏了不少规矩,没少挨骂。
几年下来,人学会了收敛。用他的话说,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教会了他做人。
冯吉点点头:“是有进步。”
席荆翻白眼:“谢谢夸奖。”
冯吉:“你们想开点,别纠结这一个案子上。”
席荆:“嗯?这是谁跟你说什么了?”
冯吉:“还能是谁?你丁叔担心你为了查案犯错误,让我叮嘱你两句。”
席荆点点头:“放心吧!不会的。”
另一边,季时余已经架好火锅和摆好食材,呼喊两人:“可以吃饭了。”
三个人围坐在一起,涮起了羊肉。
冯吉边吃边说道:“这肉不错。”
季时余附和道:“嗯,挺好的。”
两人吃得香,一旁的席荆却在发呆,一次筷子都没动过。
“嘿。”冯吉用筷子敲了敲席荆的碗。
席荆回过神:“干嘛?”
冯吉:“还想呢?吃饭。”
席荆用筷子戳碗底:“吃不下,脑子乱。”
冯吉:“那你说说你都想些什么?”
席荆放下筷子,认真说道:“我在想死者是谁。其实无外乎两种情况,要么死的是曲开畅,要么死的是曲开扬。可偏偏就是无法区分是谁。”
冯吉:“DNA也区别不了死者?”
席荆:“这就是问题。他们两人父母的DNA一致,又没有之前的DNA做比较。”
冯吉一脸平静道:“即便是DNA相同,人也是不一样的。”
席荆:“怎么说?”
冯吉:“双胞胎也有个性化差异,比如喜欢吃的东西,又比如兴趣爱好。”
席荆:“你说的这些我想过,但是这些都可以伪装。”
冯吉:“伪装一时容易,伪装一世很难。一个人装成另一个人,身边人多少都会察觉到异常。”
席荆看向季时余:“可是他的家人并没有什么反应。”
季时余点头:“是的。他家人并不认为他有问题。”
冯吉:“其实只有两种可能性。”
席荆:“你说。”
冯吉竖起一根手指:“第一,根本没换过人,伪装不成立。”
席荆:“那第二呢?”
冯吉又竖起第二根手指:“第二,换人不是他一个人的决定,有人在帮他打掩护。”
席荆恍然:“所以可能是群体作案?”
冯吉:“不知道,自己查去。肉好了,我要吃饭。吃饭时间不聊案子。”
席荆开心道:“吃吃吃。”
反正该聊的都聊完了。
晚上,季时余洗完澡,看着席荆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手机,手指拼命敲打。
“我好了,你去洗吧!”
“不急,等我把这个信息发完。”
“在发什么?”
“你看群里。”
季时余回屋拿来手机,看到席荆在群里发布的大段信息。
“你还打算继续查这个案子?”
“是。”席荆坚定地头也不抬就回复道。
“冯叔给了我灵感。我打算找到熟识两人的人,重新了解两个人生活里的样子,对两人进行一次深入调查。”
说到底,席荆不死心。
季时余看着群里其他人的回复,看得出部门里的其他人也是和席荆一样的心思,笑着说:“大家都很积极。”
席荆:“肯定的。我们本来就是旧案部,一旦我们放弃了这个案子,其他部门更不会多看一眼。这意味着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意味着给案子判了无期徒刑。
旧案部的一举一动都没逃过秦飞章的眼睛。
刘阔开口问道:“怎么样?要管吗?”
秦飞章:“让他们去。这群孩子不撞南墙不回头,撞一撞也好。”
刘阔笑了:“你倒是想得开。”
秦飞章:“看吧!我也想看看他们能查出什么不?”
刘阔:“不担心查不出来打击他们积极性吗?”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