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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荆眨了眨眼, 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给人一种纯良无害楚楚可怜的乖巧模样。他若无其事地说:“我不是怕, 我是看不见。”

不打自招。

季时余点点头, 嘴角勾起又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席荆知道季时余在笑他, 却只能忍着不说话。人要明白一个道理,该低头时低头。

秋后算账, 为时不晚。

巷子有些深,两人走了很久才走到出口。

季时余停下脚步, 回头望去刚走过的路,一片漆黑,“这一路都没个摄像?”

席荆拍了拍手,淡定道:“说来平婉清也算倒霉。这条巷子原本有摄像,但案发前一个月,被几个孩子给砸坏了,然后一直没修理。”

造化弄人。

也不知是凶手提前知晓后利用了这个视野盲区, 还是老天爷的刻意安排, 帮着凶手隐身。

巷尾连接着一条细窄拥挤的土路, 只能允许车子单行。

席荆跟着季时余沿着马路走,时不时观察路边的建筑, “这是?”

季时余:“门店的后门。没猜错的话,这边是商家运货的专用通道。路也不是特意修出来的,是车子慢慢压出来的路。”

席荆抬头寻了一圈:“这么重要的地方怎么也没个摄像头?”

季时余停下脚步:“你觉得呢?”

席荆想了想,随后笑了。

如此特殊的一条路没有摄像头只能是有人蓄意为之。

整条街上又是酒店,又是KTV,少不了违法犯罪的勾当。这条无摄像的小路恐怕承载了太多不可见人的秘密。

“回头找交通管理局的人给这全装上,我看他们这些人往哪里跑。”席荆道。

“交管局也有熟人?”季时余问出这话时,心里也有了答案。

席荆自信道:“必须的,老刘,老张,都在。你有需要的话,我给你打个招呼。”

季时余哼哼两下:“不用了,我暂时用不到。”

两个人绕了一圈,绕回了最初的起点。

席荆:“差不多了,可以回了。”

季时余“嗯”了声,跟着席荆往停车的地方走。

外面的空气越来越冷,席荆裹着大衣,两手揣兜,快步走回车旁。他不情愿抽出右手叩开了车门,看见季时余跟着他回来,困惑地问:“你跟着我干嘛?”

季时余懵了一下:“跟着你有什么不对吗?”

“现在是下班时间,我要回家了。难不成你跟我回家?我家不收留外人。”席荆振振有词,满脸都显露着抗拒。

于席荆而言,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下了班就应该是私人空间,他不想被其他人打扰,尤其是不想被季时余打扰。要不是工作所迫,他恨不得离此人千里远。

席荆不愿投入过多精力去经营和季时余的关系。

一来是他觉得没那个必要。本来就是临时同事,无需刻意讨好。

二来,平心而论,他不喜欢季时余,那双扫描眼带来的压迫感让他不舒服。

季时余就像是无坚不摧的矛,可以戳穿一切防护盾。

席荆害怕有一天自己建设多年的保护壳会被他一击即碎。

每每想到这种可能性,席荆总是不寒而栗。

席荆现在就盼着案子早日尘埃落定,两人可以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再无交集。

最完美的大结局。

席荆把事情想得清清楚楚,所以此刻他向季时余露出了他疏离冷漠的一面,挑明了态度——我和你没那么熟。

季时余看明白了,某人是打算抛弃自己溜之大吉。

变脸速度够快的。刚刚还扯着人家衣角,扭过身就翻脸不认人。

“你这个人好狠的心啊!”季时余感慨着。

“没办法。”席荆问心无愧地说:“咱俩不顺路。我要是送你既绕路又费油,现在油价多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个小职员,挣得钱不多,还得攒点老婆本。”

三言两语说得季时余愣住。席荆的抠都快抠出一个境界了,怕不是算盘精投胎转世来人间历劫的。

只是不知道他的抠是因人而异还是始终如一,总而言之席荆的几番操作刷新了季时余的认知。

季时余扪心自问虽然家庭条件不够优越,生活过得朴素些但是对身边人也足够大方。难道是他做错了什么给了席荆错觉,觉得自己是个贪图便宜之人。

一时间,季时余有一种感觉,席荆是在故意和自己拉开距离。

他思索自己哪里得罪了席荆,想来想去可能是之前的实验让对方心里有了芥蒂。

原来还是个记仇的铁公鸡。

算了,是自己之前太急了,对方对自己有了抵触。

季时余想想,笑了出来。

席荆看到季时余脸上露出笑容,心有余悸。大概是自己不仁在前,有点担心季时余会报复。

正巧一辆出租路过,季时余抬手招停。

他打开车门,一脚踩进,扭过头对席荆,平静地说:“明天见。”

席荆语塞,“明天见。”

话音还没落,季时余已经上了出租,关上了车门。

出租车很快消失在视线里。

席荆却依然站在原地,季时余的反应令他心里发堵。他宁愿季时余和他吵一架,吐槽他几句,也比这样一笑而过强得多。

席荆浑浑噩噩回到家,不管不顾的一头栽倒床上。

身体倒在床上的瞬间,“砰!”一声。

床塌了。

靠!席荆被震得呲牙咧嘴。

人不顺时,喝凉水都塞牙缝。

席荆骂骂咧咧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碎裂一地的模板支架,头疼得杀人的心都有。

坚ting了二十多年的床体,一夕之间便报废了。床肯定是装不上了,无奈之下,席荆动手收拾残局,将断裂的木头架子一点点搬出卧室,堆到了客厅里。

回头看一眼卧室,小木床变成了榻榻米,和睡地上没什么区别,席荆欲哭无泪。

都怪季时余。

席荆把自己今日所有份的倒霉归到了季时余的头上。

一个莫名其妙的笑引发的蝴蝶效应,不光扰了他的心,也乱了他的生活。

席荆暴躁地挠头,目光不经意停留在家里那扇关闭许久的门。他默默走到门口,手附上了门把手,犹豫地拧开了门。

屋内的陈设十年如一日。白色布照着各种家具,只有书桌椅子裸露在外。

父母离世后,席荆很少会进到这间卧室。每一次进来,他的心都会有异样的波动。席荆在屋里转了一圈,最后停留在的书桌前。手指轻轻摸了下父亲书桌的桌面,玻璃上面积了厚厚的一层灰。

席荆看着书架上的旧书,儿时的回忆闪现到眼前。

小席荆缠着坐在书桌前的席伟,让其给他讲警察破案的故事。席伟常常开头讲案子,讲着讲着就拐到童话故事。

“你又骗人。”小席荆嘟着嘴巴不满道。

葛兰婷则在一旁笑看着父子俩胡闹。

在这间卧室呆得越久,思念越深,席荆的心理负担就越重。

席荆最终承受不住这份怀念,主动退出父母的卧室,重新关上了房门。

“咕——”,肚子不作美。席荆突然想起自己今天除了早饭,什么都没吃。

能挺到现在也是不容易。席荆翻箱倒柜找到一包方便面。

他走到许久不开火做饭的厨房,找到被丢弃在角落里的烧水壶烧,趁着烧水地空档,熟练地撕开调料包等在一边。

热水烫下的同时,泡面的香气蔓延开。

不等面软,席荆便迫不及待揭开盖子,三分之一的面塞进嘴里。

几分钟,一盒泡面见底。席荆打了个饱嗝,回到客厅打开了电视。

禹市当地的新闻台正在报道近期的一起自杀案。

“昨日,一位退休的银行家在家自缢身亡。”

席荆看完了新闻速递,都是近期禹市发生的重大案件。

今年的禹市似乎不是很太平。短短一个月,接连几桩大案搅得公安局内部手忙脚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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