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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
周遭人顿时笑出了声,看起来啊,关于我的那些阴暗面传说,早就已经在邦康传开了,可他们似乎并不怎么在乎。
什么?
这么多人围过来不危险么?
危险啊。
但是我乐在其中。
以前在勐能,不管我去哪,老百姓绝对不敢这么围过来,因为我当着他们的面,把姓白的埋在了市场门前,因为我在街头开枪,因为我浑身是血的从那里经过过;
现在不一样,对于邦康的百姓来说,那都属于君主的初始创业阶段,他们不是不信,是在看过了我博取民心的表演后,相信我能成为双手沾满鲜血后,还可以普济万民的明君。
所以,即便危险我也得笑脸相迎,毕竟一个明星在粉丝面前抬腿就走,他们可是张嘴就能骂出‘X你妈’的,可你要是和他们亲切的合影、签名后,他们就会说‘我没粉错人’。
我被围在街上了,从现身之后被人发现,几乎两三分钟之内,整个街头就被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我被老百姓围绕着隐约间都能在人群外围看见过来增援的警灯,但,那些警察肯定进不来了。
他们没挤我,我不知道说出这段故事的时候,会不会有人相信,但是,在当时,哪怕街头已经人挨着人了,这群百姓还是主动给我留出了一个区域,让我可以舒服的站着。
他们不想把我怎么样,就是好奇的想看看,就是想见见这已经灌满了耳朵的‘老阴逼’到底长了个什么样。
而在这种吵嚷声中,我说什么他们都不可能听得见,于是,我干脆闭上了嘴,微笑着看向所有人,我知道,等他们这股子兴奋劲儿过去了,自然会有我开口说话的时间。
果然,大概四五分钟以后,他们把心里能说的话都说完了,全都在直勾勾的看着我。
至于他们的问题,我一个都没回答,我甚至都没听清,可我太知道这时候应该和他们说什么了。
“都,看见了啊?”
这时候一定不能喊,哪怕你声音大了一点,民众都会发出比你声音更大的动静、生怕你听不见,你小声的时候,他们才会仔细听。
“是不是瞧着我也没长俩脑袋啊?”
已经有人开始笑出声了,我在人群中狭小的空间内绕了一圈,站在一个五岁小姑娘面前,突然说了一句:“但是,他们说我每天晚上吃一个小孩的事,是真的!”
哇!
那小姑娘当场就哭了,周围所有人笑的那叫一个开心,孩子妈竟然下意识的轻轻打了我一下肩头。
一瞬间,整个现场从爆笑如雷,顿时陷入了鸦雀无声中,像是被谁直接捏住了喉咙,他们都在替那个孩子母亲担心。
我则慢慢的拿起了小女孩的,往自己身上一扔:“该打,该打,大爷不该吓唬你啊,不怕。”
那一秒,所有人都长出了一口气。
我回过头笑着说道:“谢谢你们。”
我一个个摸过身旁百姓的肩膀,不分男女、不分老幼:“谢谢你们愿意将整个邦康交给我,还如此信任我。”
“我谢谢你们拿我当最值得信任的家人。”
“现在,轮到我替你们干点什么了。”
“我已经让市政府去买霓虹彩灯了,准备让整个邦康在春节张灯结彩;我还让人买了大量烟花炮竹,到时候就会在广场燃放。”
“你们都来……”我转过了身,再次出现在了那个刚刚收起哭声的女孩旁边:“你也来,大爷给你留个大的。”
她一扭头,再次扑进了妈妈怀里,连看我都不敢看。
哈哈哈哈哈……
百姓们又笑了起来,可我觉着那个小姑娘,今天晚上一定会做恶梦。
“好了,我现在要去买东西了,能不能给我让出一条路来?”
在我的笑容中,年迈的百姓微微侧了下身,他身后的年轻人也侧了个身,往后的每一个百姓都在侧身,我仿佛看到了一扇门正在朝着我打开。
“达棒,请。”
“达棒,哪怕您是勐能的达棒,但我们也认您……”
“别胡说八道,勐能的达棒就是咱们所有佤族的达棒!”
我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再往前走,所有佤族竟然主动在街头替我维持秩序,让那些没有近距离看过我的,只站在远端观瞧、打招呼……
这一刻,我才真真正正拥有了邦康。
这一刻,我的王位下,正有无数佤族百姓拎着抹布擦拭鲜血,他们舍不得我坐在脏地方。
这一刻,我走上王位的这条路头一次没有用枪,却依然死了不少人。
我也彻底明白了,我的年,为什么变得越来越没有年味儿了……
第594章 朝思暮想的年兽(感谢‘失误万花筒1997’700打赏
年。
假如说年是一种期盼,我觉着,我们已经从接受这份期盼的人,逐渐变成了去制造这份期盼的人。
也就是说,我们不再是主角了。
“你这……大过年的,说这么伤感干嘛?”
清晨,庄园内红毯铺地、净水扑街,连花圃都挂上了各种彩灯,随时准备在夜晚争奇斗艳。
这时,我和筱筱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感悟。
而今年的年,我并没有在年29将所有人都召唤过来,一起欢庆,是将欢庆的时间定在了正日子上,毕竟,如今身份已经不一样了嘛。
“这伤感什么?这要是放到国外,无非是你从要糖果吃的小孩子,变成了需要化妆粘胡子的圣诞老人,你上边的那一代人,不也是这么为你服务的么?”
瞧见了么?
年味儿,就是这么没的。
年少时那个红包里装十块钱就能乐一天的你,如今已经变成了年终奖被黑心老板想尽办法抹去的愤愤不平,再给你一个装着十块钱的红包,就和挠痒痒一样,你还高兴的起来么?
结了婚更惨,一睁眼,都是来给你拜年的孩子,那一个头磕地上,最低都是一张红票子,有时候我都想搬广东去,起码,红包能少装点。
“快去,洗澡去。”
筱筱这一句话把我弄不会了:“大过年的洗什么澡?”
“呦,一会儿过年的人都来了,你不得干干净净的么?”
我在卧室床上躺的好好的被拽了起来,那一刻起,都怀疑筱筱到底是不是东北人:“你不知道过年不能洗澡么?为的是新的一年别光洁溜溜。”
“不知道啊。”
我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穿着大红色裙子的筱筱,又问:“你不会也不知道大红色只有本历年才能穿,而且过年不能剪头,不然死舅舅吧?”
筱筱突然一回头,拿了一把剪刀架在了自己头发上,张嘴就来:“舅,你洗不洗澡?”
“哎!你昨天晚上可不是这么喊的啊……”
“滚!”
筱筱转过身走了,像是个女主人一样安排着家里的一切。
至于我,转身就进了厕所,蹲在马桶上用花洒往地上放水,还生怕迸溅到我袜子上,体验一次老家一出门都冻屁股的旱厕出场方式。
片刻后,伸手接点水给头发打湿,在脸上落几滴,摆出一副言听计从刚洗完澡的架势,却又固执的坚持己见着,走了出去。
这才是家,我的家。
“许爷,过年好啊!”
鱼头他们来了,虽说没有带小兄弟,但是这次却是拖家带口的过来了。
我看见了一个年轻的佤族姑娘怀里抱着刚出生不长时间的孩子,诧异的问着:“这是?”
鱼头笑着说道:“刚生不长时间。”
我赶紧追了一句:“那咋没办呢?”我在说为什么没办满月,他解释道:“当时邦康正忙着弄药的事,我天天都不进家门,哪有时间办啊?这好不容易能闲两天了,不是又过年了么。”
“我琢磨了,满月就不办了,等百天再办。”
“爷,到时候您得来……”鱼头隔着挺老远冲筱筱喊道:“嫂子也得来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