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完话,我抬手将自己的手机也扔进了冰桶里。
布热阿仰头看着我,没动地方。
“赶紧啊!”
在我的催促声中,他这才抱着冰桶跑了出去。
约半刻钟之后,‘夜秀’楼下来了四台皮卡,我连车都没开,和所有人一样坐进皮卡后座,这些车一路奔着729军区开去。
为什么是729?
因为729里有老乔最放心的监控。
为什么我如此谨慎?
因为老乔前些天才去我那儿吃饭的时候说‘村寨里的货都堆到没地方放了’!
这才几天啊?
就这么几天,屠家那哥俩就把人弄回来了,还非得是在我们这伙人聚得这么齐的时候把人弄回来?
更何况那布热阿都不带演一下的,我们这伙人喝的好好的,我让他去楼下叫绿皮兵,他是真连问都不问一句,这小子平日里连我和娘们睡觉都恨不得问问滋味儿,今天嘴咋这么严呢?
偏偏老乔在这种情况下感冒了……你们他妈糊弄傻子玩呢吧?
瞧这意思,今天是轮到我了。
可,我到底哪做的有毛病,会让老乔做这么大一个局?
我怎么想不明白了呢!
车里,我在颠簸中脑子不停转着,不断想着有可能出现的漏洞时,眼前出现了729的大门,当大门打开那一刻,四台军车开了进去。
我是第一个下车的,我下车以后,身后的皮卡里鱼头、老鹞鹰他们才随着下来,等他们一下车,院里的绿皮兵还以为来了新人,一个个端着枪开始往这边凑。
我在精神紧张的状况下冲他们张嘴骂了一句:“没你们事,都滚蛋!”
这些绿皮兵互相对视了一眼后,调头就走,这个行为让老鹞鹰和满桂他们顿时刮目相看。
在他们的印象里,可能连胡子都不敢对这群绿皮兵颐指气使,可我做到了。
“哥几个,今天对不住了,所有人都得在我办公室里先歇会,咱们要一起等着屠家哥俩。”
“许总,应该的。”
“小事。”
他们好像都习以为常了,根本不怎么在意似的说了这么一句。
此刻,我正好看见老林打2号楼出来,他估计也是看到了有车进院,以为来了新人,我这才说了一句:“老林,让人上楼把麻将机搬到我办公室里。”
“知道了许总。”
这我们几个人才集体去了二楼。
而我,根本没心思打牌的选择了和老鹞鹰挂磅(加注),也就是说,他赢也赢双份,输也输双份,结果这一宿的炮让他点的,那臭手就跟摸了屎一样,小的都不愿意点,一把牌挑来挑去给人点七对儿……
我看他都快没好眼神了,老鹞鹰才不好意思的说道:“许总,今天手气太烂了,输了都算我的。”
那我能让么?
只能硬顶着回了一句:“我没琢磨你说的事。”说完,站到了窗边。
老乔,在想什么呢?
夜幕下,我推开了窗户,让一股凉风吹进屋子里,把里边的烟儿往外散了散,想着心中的问题。
他不是已经绝对信任我了么,何必玩这么一出?
今天这件事就算是他真感冒了,也得让央荣过来看看啊……
我正想着,大门终于再次打开了,我赶紧冲身后一伸手,那哥几个立马凑到了我身边,老姚冷笑着看向窗外说了句:“可算来了,就是这小子让老子快半年没有收成了。”
而我,却在那几台皮卡车停到院里后,冲着楼下喊了一句:“布热阿,把人直接送八楼!”
喊完,领着所有人走到了电梯口,待他们所有人都进去了以后,我才最后进去关上了电梯门。
我知道,今天未必能审出什么来,但这一点都不妨碍我冲这种人下狠手!
第172章 赶紧说,我让你少遭点罪
八楼。
这个我许久未曾踏足的地方至今为止依然带有一股子血腥味,每一块墙角被刮掉的墙皮都好像在诉说着什么,但,今天要感觉到恐惧的人却不再是我了。
鲁强在灯光下跪着,仰着头,身体缩着看向了围在他周围的这群人,今天在场的人他像是谁也不认识一般,哪个稍微靠近一点,他都会将手举起来、仿佛要阻挡突如其来的暴击。
这个时候,我带着人走了进来。
“哥俩辛苦。”
屠家哥们在我进屋后,扭头看了过来,那两张脸还真是天生的‘冷面孔’,属于那种一看就不好亲近的类型。
“许总。”
说话的是老大屠刚,这哥俩从长相上就能分出大小,小光还处于青春期,脑袋上烫着头、皮鞋上打着油,他哥就不太一样,除了明显的苍老外,已经对穿着打扮不太在意了。
“你们俩算是去了老爷子的一块心病……”
我说着话拿起了对讲机,喊了一句:“老林,去公司拿五十现金,走公司账。”
“收到。”
我这边话音刚落下,屠家老大立马补了一嘴:“许总,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
“没什么用不用的,这是老爷子让给的,你们拿着就行。”
紧接着,我顺人缝挤了过去,身穿红色格子衬衫的鲁强驼着背看向我时,目光根本就定不住,如同害怕一眼没照看到就让人过来踹一脚似的,不断四下观望着。
“你是鲁强啊?”
我轻声问了一句。
“啊……啊。”鲁强声音都打颤了。
在这屋他没法不打颤,谁见了墙上挂了一排电棍屋子能舒服,更何况电棍旁边是皮鞭、皮鞭边上还有长满荆棘的藤条,或许这种场面也只有在战争年代才能看见,谁又能心无旁骛呢?
“有个叫二奎的,认识么?”
鲁强几乎想都没想,马上摇头:“不认识啊……”
我笑了。
伸手摘下了藤条,往鱼头手里一塞:“这哥们可能在国内耍嘴耍惯了。”
鱼头迈步就走了过去,照着鲁强的后背高高抡起藤条——啪!
鲁强也是吓坏了,藤条打下来的时候他竟然转身去看,整根藤条顺着他的肩胛骨带上臂直接撕开了一条口子,一下就给人抽倒在了地上。
“妈呀!!!!”
杀猪般的嚎叫从八楼传了出去,我则没听见一样拍着口袋,扭回头和没事发生似的:“你们哥几个谁揣烟了,我烟扔办公室忘拿上来了。”
屠刚连忙从口袋里拿出了黄金叶,等我把烟叼上那一刻,亲手为我点燃。
这时候老鹞鹰才说了一句:“你这烟不白点,许总说了,以后咱们挣的钱,他管了,让你往回打的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
“有这事?!”屠刚满脸惊喜。
老鹞鹰这才回应道:“我在这地方和你扒瞎,得多大瘾啊?”
叮。
电梯门开了,老林和孙子俩人抱着五份现金走了进来,全是十个一捆的美子。
“给这哥俩。”
老林往屠家哥俩手里一放,多一句话都不问,扭头就走。
我用夹着烟的手指了指他们刚入怀的美子:“放心用,能走银行账。”
话都没说完,鱼头那边喊了一句:“许总,这小子不扛事啊,这就招了。”
我此刻才转身走了过去。
当再次出现在灯光下,将身上的西装脱了下来,鱼头身上已经崩的全是血点子了,再看鲁强,后背、前胸、胳膊、屁股,身上有四五道被撕开的血口,衣服都碎了。
“你跟二奎怎么回事?”
鲁强躺地上嘴唇哆嗦着说道:“他……他……他托人跟我打听消息……说是手底下有人不老实……不老实……”
我瞧着他说话实在太费劲,把烟塞进了他嘴里,这小子用力嘬了一口,稍有缓解说道:“就给我拿了一万美金,想让我查查。”
“有一次我出去耍钱,在一个哥们家里看见了一张照片,照片上的人和二奎让我查的人一模一样。”
老姚拿了个板凳放在了我身后,还把我手里的衣服接了过去挂在了手上,等我坐下,看了一眼鲁强:“你接着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