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现在除了“幽冥真君”,还拥有“掌梦真君”“九天荡魔帝君”“隐仙会主人”“修真研讨会幕后实控人”“十元土猪肉连锁快餐老板”“国术协会名誉主席”等等马甲。
这千层饼般的套路风格倒和那赤松子有几分相似。
当然,在皈依后黎平军絮絮叨叨的祈祷当中,陈泽也印证了源自隐仙会告知的情报。
当年南拳北上受阻,南北国术界就此决裂,以及新老之争,守旧传统的冲突,内家拳的式微衰弱,以及韩国人掺和进来“以韩代华”的阴谋等等,依旧有着悬壶宫的影子。
不是悬壶宫推波助澜挑起冲突,就是悬壶宫充当中间人为外敌行方便。
陈泽不是第一个注意到“以武入道”这条路的人。
悬壶宫显然早已明悟,但他们的选择不是将其发扬光大,而是直接反手把桥炸了,路堵了,以此试图据为己有。
所以这么些年来,这条捷径始终未能有效推广开来。
千言万语化作一句话,悬壶宫坏事做尽,十恶不赦,天理难容。
而陈泽正要离开,身上手机叮铃铃一响,掏出来一看,居然是凌思枫打来的电话。
之所以没有用祈祷这种便捷的方式,是因为她并没有“皈依”。
对于某些人,陈泽刻意没有收作信徒。
“喂。”……
在接起电话的同时,陈泽身影便消失在原地,朝着自己所感应的法器方向飞速移动。
几分钟后。
某栋豪宅的天台顶。
叮铃铃铃铃铃铃——
“喂?”
叮铃铃!
铃铃铃铃铃……
颇具风情的露营小桌前,凌思枫正手忙脚乱地接打着一堆电话,忽然一只手伸过来,很快啊,啪一下子就将所有手机通通按掉。
“!”凌思枫气急,结果顺着这只手一抬头,却是陈泽笑意盈盈盯着她看。
“老是这样……迟早被你吓出心脏病。”凌思枫嘴上说着,实则早就适应了陈泽这种突然出现的方式,自然而然的把他拉着坐到边上,
“那仙耆制药的大厦不会是你炸的吧?”
“我白天才跟你说的晚上就塌了!”
“你也太乱来了!”
“我看是你比较乱来。”陈泽大刺刺地往靠背上一躺,跟自己家似的伸起懒腰道,
“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这里来接电话。”
“工作有害健康你不知道嘛?”
“我倒是想。”凌思枫少见地吐了吐舌头道,
“还不是某人闯了这么大的祸,害我才上床就被撵起来。”
说着她还紧了紧身上的毛茸茸睡袍,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看向陈泽。
“哪有什么祸。”陈泽失笑着坐了起来,
“你呀你……杞人忧天说的就是你。”
“不就是一栋大楼,我分分钟再拆一栋给你看?”
见到凌思枫投来不信的目光,陈泽一乐,伸手遥遥对准某处,攥紧。
隆隆隆隆——
夜幕中,沉闷的坍塌声遥遥传来,如同一双无形之手,迅速将凌思枫的脸捏成了又惊又喜的模样。
此刻,她心中某些一直挥之不去却又不敢多想的猜测终于得到确凿印证。
吱——
情绪激动之下,凌思枫一急,竟直接拖着椅子挪过来,身躯靠近,伸手就是一巴掌拍在陈泽大腿上,
“你怎么不好好跟我说!”
“说拆就拆,伤着别人怎么办!”
“那屋子里有没有人!”
“哈哈哈……”陈泽一看她这着急样儿就乐,一直笑到凌思枫开始瞪人才解释道,
“没人,放心吧,那栋楼本来就要拆迁,我还帮了施工队大忙呢。”
“你没骗我?”凌思枫得了准信儿却没有坐回去,反倒离得越来越近。
“我骗你干嘛。”陈泽嗅着淡雅扑鼻的馨香往后一枕脑袋,看向星光稀疏的夜空,
“实话告诉你,我现在本事可不是一般大,你要是有什么想长见识的要求最好趁现在提,别回头我走了你再后悔啊?”
“口气这么大啊……”凌思枫一抬头,干脆指了指天上道,
“你把月亮摘下来给我瞧瞧吧。”
“……”陈泽沉默了。
“哼~嘿嘿……”倒是凌思枫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还说大话,也不害臊!”
“啊……”陈泽虚着眼感慨道,
“这不能怪我。”
“只能怪你太乱来了。”
闻言,凌思枫忽地一定,心跳快至前所未有,扑通扑通,住了头河马似的。
陈泽也察觉到了什么,低下脑袋和她对上目光。
“真正乱来的……”凌思枫紧咬下唇,红霞飞向两颊,眼帘内跟蒙了层雾水般朦胧难言,
“你还没见识过呢。”
话毕,她便笨拙地扑了上来。
刺啦——
裹在柳腰外的丝带顺滑抽出,衣袍尽褪,露出一具毫无保留的绝美胴体。
一阵风适时吹过,明明已是深秋时节,又值三更半夜,却没有丝毫冷寂,反倒显得极致浓烈,极致暖柔。
……
又是倾囊相授的七天七夜之后。
仙岳山秘地之内。
陈泽盯着靠在墙角仿佛要长出荒草的孙波,不禁摸着鼻子道,
“有点事情耽搁了,你不会一直在等我吧。”
闻言,被鸽了好几天的孙波有气无力转过头来,口中一声“妈”正要出口,却怎么也发不出音。
并非陈泽阻止了他,而是孙波自己说不出口。
在陈泽凝出神性之后,哪怕再返璞归真,依旧有某些特殊存在能够觉察到那种超越生命层次的威压。
而以一只出自外墟的诡异生物作为基石,重获新生的孙波,显然就具备这份感知力。
憋了一阵后,孙波实在难受,嘴巴跟不是自己的一样抽搐起来,最后愣是吐出了句,
“大……大哥。”
得,还给降辈了。
孙波既难以否认自己在陈泽身上感受到的联系,又受到神性威压下意识抵触太过近乎的关系,于是乎……
“大哥!”鬼才孙波越想越对劲,心道自己真是个天才,
“大哥您怎么才来!我都等了你五天三个小时零五分钟了!”
“呃……”陈泽倒是从来不在乎孙波怎么喊自己,只是他迟到的理由实在是有些……
也许就不该用陆翎举例的……自那之后好像就激发了凌思枫某种奇怪的攀比心或者说……胜负欲?
然后陈泽便一直到现在才得空闲。
女人心,海底针啊……
陈泽摇摇头,还是跟孙波谈论起正事。
所谓正事,自然包括那些自墨斗里迁来的王氏族人,还有从南华寺带过来的释明心,以及各种需要他看着的麻烦人物,
孙波边说,陈泽边点头,那些人还算老老实实,孙波的管理方式没有什么可指摘的。
最后,陈泽在孙波口中得知,几个月前,修真研讨会是怎么暴露在隐仙会视线内的。
孙波将当时的情形和盘托出,陈泽一听,还是老朋友。
悬壶宫!
根据博士那边的情报留档,这件事果然也是悬壶宫侦查到并捅出去的。
事实上,修真研讨会的创立者,梁懿当年在日记里记载,扩张所遭受的无名阻力也是源自悬壶宫。
所以这些年来,梁懿才一直将研讨会的规模局限于这附近。
本以为那股阻力是来自于隐仙会,可实则并非如此。
不仅这边,甚至季连缘所言可能存在的“针对”“巧合”,也是悬壶宫在背后捣鬼。
在陈泽式“大记忆恢复术”下,痛哭流涕的曹大师将当年是怎么帮忙挑拨师父季连缘和其他人关系的事全给撂了,直言不是他不念及师徒情深,而是被开出了一个难以拒绝的条件。
有多难拒绝?
大概也就六位数,不过后来都被曹大师买彩票败光了,只好又重操旧业做起了江湖骗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