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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大的……陈泽又转回目光,反复确认电脑上最大的文件只有那段音乐。
也就是刚刚让陈泽触发【技能融合】,释明心不敢亲耳听闻的那段音乐。
难道……
“这段音乐就是易筋经?”陈泽点开了对应的工程文件。
“别!”释明心连忙阻止道,
“千万别!我不能听!”
陈泽充耳未闻,将鼠标移到了播放键上面。
“不要啊!”释明心急得从地上爬了起来。
“我让你起来了吗。”这时陈泽淡淡扫了他一眼。
后者如坠冰窟,膝盖一软扑通跪倒在地。
“为什么不敢听。”陈泽逼问道。
“我道行不够,听不得。”释明心支支吾吾解释道。
“你听不得,我就能听得?”陈泽的口气逐渐严厉起来,
“说!”
“你他妈抓了多少人来做你这破实验?!”
“没多少人!真没多少人啊!”释明心都快要哭出声来,两手一合也不知是个什么求饶的手势,
“我没有害过人啊!我做实验都有分寸的!”
“呵呵……”陈泽先把这事放到一边去。
其实在亲身体验过后他就明白,若是本身没有基础,或是缺人引导,光凭体内的先天元精自行跟随旋律运转,很容易行岔走火入魔。
“道行?”陈泽现在打量着释明心这身怪异的僧袍,已然明白了熟悉感源自何处。
这分明就是实验室白大褂缝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是个科学家。”陈泽嘲讽道。
“我是。”释明心承认道。
“所以易筋经,就是首……曲子?”陈泽重新确认道。
“可以这么说。”释明心一副争取宽大处理的态度,
“世人皆知易筋经能强身健体,活络筋骨,殊不知那些套路动作都是幌子。”
“唯有练功时那看似用来辅助的木鱼声才是关键!”
“有意思。”陈泽微微点头,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
市面上流传的《易筋经》他当初也钻研过,无甚大用。
而且修炼至今,陈泽通晓人体诸多奥秘,已经知道光是简单的肢体动作很难有什么特别神奇的功效。
所以八段锦、五禽戏那些功法也只能在入门时用用。
不触碰到精、炁、神,终究难以登堂入室。
而陈泽刚刚听到的这段曲子便有如此神奇之功效。
“为什么非得是木鱼声?”陈泽继续印证释明心的话语。
“声音就是振动,频率有高有低,可以影响到大脑神经突触之间的电信号传递,木鱼的音色就非常符合这种影响的特点。”
讲到这里,释明心忽然恢复了少许气度,说话流畅连贯起来。
“为什么非得是木鱼。”陈泽加重语气,问出了一个相似的问题。
第370章 记忆
释明心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
“这也是我一直想知道的秘密,他们佛家自古的修炼法门都偏向冥想,参禅,悟道,修心什么的,我一直觉得木鱼其实就是一种辅助修行的器具。”
“真正的修行。”释明心滔滔不绝地补充道,
“易筋经其实源自秦汉早期方士,原本也不叫这个名字,但是后来一直跟佛门绑在一起,我猜就是因为法门契合。”
其实他还有更多猜测没有说出来,只是一想到眼前此人的神奇手段,他便有种班门弄斧的即视感。
之所以他如此配合,也是因为陈泽展现出来的实力正是他多年来苦苦追求的东西。
“‘他们佛家’……你不是都改姓了吗?”陈泽的关注点永远出乎释明心意料,
“还不算是佛门中人?”
“不改姓他们不让我进来。”释明心的眼神忽然有些失焦,
“不……不让我进来的话,我就,好像也,不太行了。”
陈泽认真看了他一眼,率先转移话题,
“你的俗名叫什么?”
“叫什么来着。”释明心似乎是累了,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陈泽皱了皱眉,也不生气,而是随口再换了个话题,
“既然是曲子,那为什么叫易筋经?”
“易筋,易筋……”释明心的眼神重归清明,
“这个筋指的正是脑筋的‘筋’啊!”
“以前有这个词?”陈泽面前手机一震,拿起一看原来是汪振国效率很高地发来了消息。
“当然有!其实这个词本就出自我家先祖,只是后来才被写进书里,一直流传到现在。”
“你家祖传的?”
“那当然!”释明心话语间都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怎么传的?以前总没电脑吧。”陈泽一边说着已经浏览完消息。
实验室里的这些设备基本都是脑科学领域,但也有些生物样本检测设备似乎不太沾边。
“以前当然没这么方便,只能用一个大木鱼存着一代代传下来。”释明心的情绪逐渐高昂,
“这就是我在做的实验,把易筋经的每一个节奏都拆出来,就跟解剖一样!”
“完成以后只要动动鼠标就能放出来,还可以再编辑,重组,把它整理成一个体系,到时候人人都能听!人人都能修行,不,不不不,那些庸才不行,我还得制定规矩……”
释明心不断诉说着自己的宏大抱负,直到陈泽毫不客气地打断,
“你记性怎么样。”
“那还用说,我脑子好使得很。”
“这个人你见过没有。”
陈泽向前展示手机屏幕,上面正是刘导演的照片。
“这……我见过。”释明心点头称是。
“他也是被你抓来做实验的?”陈泽拿回了手机,转而把二郎腿翘到了桌上去。
此时在陈泽脑中有一幅拼图,集合了已知线索,却存在某些细节的残缺。
“冤枉啊。”释明心似乎明白了什么,叫苦连天,
“我哪敢碰他啊!”
“人大导演人脉多广啊,失踪两天不得查到我头上啊?我又不是傻子!”
“你还挺讲究。”陈泽斜睨一眼吩咐道,
“说说,你都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做什么啊!”
“嗯?”
“真没有!这个人烦死了,不知道从哪打听到我,天天缠着我要采访,骂都骂不走的。”释明心满脸无辜,死不改口。
“那你说说,你们都见过几次面,做了什么事。”
于是接下来释明心事无巨细地复述了刘导演是如何找上门来,然后天天骂也骂不走,赶也赶不跑,死活要他展示真正的《易筋经》。
“……后来记不清哪一天他就自己不见了,谁知道呢,是真不关我事啊。”释明心的说辞挑不出多大毛病。
陈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盯着释明心,看得后者浑身不自在,下意识地就往身后挪动。
“那这个人呢?”陈泽暂时收回凌厉的目光,转而展示出另一个人的照片。
照片上正是汪振国的父亲,汪维德。
“这个人……”释明心思索许久,两眼斜斜上挑,迟疑地答道,
“好像……好眼熟啊,好像在山上见过。”
“仔细想想。”陈泽又递上了从桌上抽出来的那张交流论坛邀请函,
“现在想起来了吗?”
“哦,哦哦哦——”一见邀请函,释明心立马就恍然大悟,
“哦!我想起来了!”
“这个人去年,不对,大前年吧,来过山上!”
“他来干嘛?”
“好像是给我送这个邀请函来着,然后好像还有一个人,叫……”
“这什么破论坛看着就野鸡,我才懒得去。”
释明心眼中再次显现出和之前类似的恍惚。
陈泽见状,适时又递上了另一张写满咒骂之语和“何平”名字的字条。
“何平?”不料释明心看着这张纸条却没有任何反应,
“咦?这不是我的字吗……怎么没印象……”
释明心脸上的表情真到不能再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