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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梁懿捞了一手黑泥后又重新站起来，绕着大坑一点一点地挥洒黑泥，一边脚下正踏出奇特的步伐。
步伐？
陈泽立马就想起了梁懿之前在自己面前小露过一手。
当时陈泽还猜测这是不是步罡踏斗，即道教法师斋醮时礼拜星斗、召请神灵的仪式，为祈天或作法的步伐。
只不过一想到梁懿连元炁都无法掌控，陈泽自然没有在意。
却不想此时相似的步伐再现，系统倒是有了反应。
【正在检索中，请稍候……】
这是梦境的特殊所致？
还是因为那团老怪物化成的黑泥……
陈泽开始聚精会神地盯着梁懿，想要捕获所有信息。
可原本他是想要靠系统直接拷贝下来，结果发现看着看着，自己居然有所明悟。
这黑泥……好像跟元炁也差不多？
陈泽立刻联想到了自己在雷暴中悟出来的【驭雷术（残）】。
近日来陈泽经常钻研此道，之前在抓王海的仓库更是亲身实践，因此当下立即就察觉到了相似之处。
这挥洒黑泥，好像跟自己散布元炁差不多一个道理。
这是元炁的替代品？
可也许是因为受梁懿举动所刺激，天边飘来的那一大团白云又是急剧膨胀，一眨眼工夫就来到了近前。
强烈的白光再度洒下，犹如一枚高闪爆弹在地上炸开。
不过陈泽早有防备，他早就将眼前的望远镜装上防强光功能模块。
但梁懿似乎就没这么好受，动作一滞，手中拢着的黑泥差点倾倒。
结果待他重新睁眼，却见陈泽已在身边。
“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梁懿话说一半猛然抬头，面对那团临近的白云露出了万念俱灰的表情。
陈泽也有些讶异，自己明明躲得挺远的，白光一闪，倒像是被抹平距离，又和梁懿挨在了一起。
不过此时来到跟前，陈泽立马就察觉到了周围环境的异常。
在梁懿洒下黑泥的附近，似乎连空气都被引得跃跃欲试，元炁在此形成了特定的流动格局。
一如陈泽在那场雷暴中的所作所为。
这是……临时布下的炁局？
陈泽立马就兴奋了起来，依靠对元炁的感应围绕着这个小格局来回走动。
而属性面板也在全力开动当中。
【正在检索中，请稍候……】
这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就好像双线程同时进行工作，系统的自动化检索和陈泽的个人领悟并行不悖。
此时一人眉飞色舞，一人面如死灰。
“完了，完了，全完了……”梁懿止不住地低声念叨着，脸上表情变化不定。
只有天上的那团白云仍在坚定地行进着，先用白光开路，如同墨迹浸染般侵蚀了原本的天空，而后大团大团的云朵才顺着滑来。
天空被污染，地上的景象也随之变化。
原本周围村子里的木屋草房连同里面的村民一起消失，就像是被橡皮擦在白纸上抹掉。
原先的黄泥巴地逐渐被白色的光影所取代。
白茫茫的光海一直逼近至大实验室外原本空气墙的位置才堪堪停住，让陈梁二人像是被围困在一座孤岛上。
“原来是这样！”
此时陈泽喜不自胜地喊出了声。
他悟了。
虽然当年在大学上的课又废又水，都2020年了电脑系统还在用win7，各种软件的版本也是老掉牙。
但基本的编程逻辑还是一脉相承的。
为了能修满学分，陈泽还是在C语言程序设计上面下了一番苦功夫。
此时和这利用元炁，或者黑泥之类的替代能量来布局以影响环境之规律倒还真有些像编程。
难道修仙的尽头居然是程序员？
不……陈泽忽然觉得这两者究竟谁是爸爸，谁是儿子还真不一定……
这会儿陈泽才好整以暇地抬头望天，却见那无边无际的白云列车终于抵达终点，随后门户般的云朵开始朝两旁拨开，宛如迎宾大道。
正主就要现身了？
陈泽目不转睛，他还记得梁懿在日记中对白真人的记述。
白发白须白衣，标准模板的神仙老爷爷。
而一旁的梁懿纠结挣扎犹豫许久，最后却是叹了口气，紧绷着的身躯陡然一松，似乎是终于下定某种决心。
“陈泽。”梁懿最后以和蔼的目光看了他一眼，
“等下天崩地陷，机灵点儿赶紧跑，这是你最后的机会。”
“明白了吗？”
“好的。”陈泽心中敷衍实则郑重地点了点头。
梁懿闻言原地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手中掐诀不知在做些什么。
而陈泽也将注意力重新放回了天上。
此时大团大团的白云已经将正中央让了出来。
来了来了，正主终于要登场了吗……
正中央，稀疏的云雾缭绕间，先是雪白的衣袖扬起，随后一截纤细的白腻藕臂伸了出来，再接着便是整个身躯。
很快，白真人终于露出了其庐山真面目。
而陈泽也傻了眼。
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个容貌极美的妙龄女子，白衣白发，连同一身雪白衣裙更是衬得她柔桡轻曼，袅袅婷婷。
可最引人注目的还是她身上那股子不食人间烟火的仙气渺然。
整个一冰肌玉骨，肤如凝脂，白璧无瑕的亭亭仙子，无论再多惊艳的形容词放在她身上也不为过。
唯一不协调的就是她的面部表情，虽说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姿，却偏偏跟服装店里的塑料模特一样僵硬，没有丝毫表情。
第269章 斗法
说好的老爷爷呢？！
陈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了梁懿，却见他周身隐隐有光华如同飘带般萦绕，头顶还有一团奇异的色彩硕然绽出。
同样是光芒，却和天上那邪气凛然的白光有着天壤之别。
这是……虚室生白，五气朝元？
这应该是丹道修炼中高层次修炼者才能达成的异象。
陈泽大概记得，这是在炼神还虚的层次，尝试出阳神与天地共鸣，采炼虚空大药的路径之一。
他要干嘛？
自从陈泽进来这梦境以后眼界就一次又一次受到了冲击。
梁懿，肯定是掌握有不少丹道秘法，但在现实世界受限于境界就跟普通人差不多，结果在这梦境世界当中倒像是插上了隐形的翅膀。
头顶的白光又是炽亮大作，刺得陈泽微微眯眼。
只见那谪仙般的女子伸出一根纤葱玉指朝下一点，被染成纯白的漫天光幕倾刻间压倒下来。
这绝对是震撼人心的场景，天和地之间的界限竟在飞速缩短。
天塌了！
与之相对，盘膝而坐的梁懿口中长啸一声，竟带动一圈圈的黑色波浪自体内荡开。
整片大地的颤动愈演愈烈，似乎在和这倾倒下来的天空相抗。
而陈泽敏锐地看见有丝丝缕缕似有还无的白雾自梁懿身上缓缓泄出，和他之前用黑泥布下的炁局隐隐共鸣。
“你在干嘛！”在旁边看了一阵，陈泽突然惊呼出声。
因为他看见梁懿的面容正在迅速老去，原本的黑发也开始褪色，逐渐向着陈泽熟悉的那张脸庞演变。
梁懿闭目不答，只是满脸决绝的神色。
陈泽目光所及，整片大地的震颤仍在加剧，甚至撕裂了覆盖在上的白色光幕。
不行……必须要做点什么……
梁懿……梦境……天空……大地……白真人……束缚……
脑中灵光一闪，陈泽忽然发现眼前的场景似曾相识。
长寿功！
长寿功+太玄功进入的那片奇异空间！
那种似梦非梦，能力受到限制的内视状态！
虽然目前元炁锻体的效果已经弱至可以忽视，但陈泽依旧每天都在坚持练习长寿功。
长寿功，起！
山无棱，天地合，整个世界都在分崩离析，可陈泽却前手虚邀，后手轻晃，如同晨练般练起了长寿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