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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屏幕上显示的名字:“陆翎”。
按掉电话,陈泽直接将手机调到静音模式,同时在通知栏看见了来自微信的未知消息通知。
点开一看,全是陆翎发的。
叹了口气,陈泽收起手机坐进车里。
反正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当面说清楚。
“在哪呢。”陈泽一边调出导航一边催促正对着车顶探头探脑的杰克。
“这,放大放大,我看看,对对对对……”
待确定了位置,陈泽一脚油门却和预定路线背道而驰。
“你要去哪?”杰克一边拉着安全带一边疑惑道。
“先吃饭啊!”陈泽一脸的轻松,“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这一顿饭就是一个多小时,期间杰克多次催促,可陈泽却总是老神在在地喊他稍安勿躁。
不仅如此,陈泽甚至还有闲心问杰克最近有没有收到什么横财。
结果还真有,看来凌思枫说的补偿计划并不是说说而已。
待吃饱喝足,陈泽才慢悠悠地回到车上,真正朝着目的地赶去。
第228章 就在今天!
西郊,顾名思义,位于深市西边的城郊地带,也是多山多水之地。
等到了地方,远远地瞧见一大片气势不凡的建筑物,陈泽一打方向便在路边停了下来。
毕竟这里怎么看也不像是会被贴罚单的地界。
啪。
关上车门,招呼了一声杰克,陈泽伸手往车顶上一捞,取下了被层层黑布包裹着的双手大剑。
空中圆盘似的满月皎洁如玉,将旁边若隐若现的星光通通遮掩。
今天是正月十五,元宵节。
不过向来缺乏仪式感的陈泽也是直到现在才想起来。
毕竟就连前阵子过年的时候他都忙着在对付博康制药,也就跟汪振国在地底下搓了顿潮汕牛肉火锅罢了。
一层层掀开黑布,这烧火棍似的家伙式儿才算是露出了真面目。
剑身之宽厚若不细看很容易错认成镔铁长棍,但即使是在稀薄的月辉下,锋刃依旧闪着淡淡的寒光,颇有气贯长虹之势。
“你还带了武器?”杰克有些讶异,他之前一直在心底暗暗猜测被绑在车顶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自己打的。”陈泽把长剑往肩上一扛,“用着顺手。”
“走吧!”他一马当先,昂首而行。
随着距离拉近,叶家大宅的全貌也逐渐展露在两人面前。
灰白的高墙正中就是数米高的大门,屋檐和高墙上沿连成一片,瓦片繁复,装饰精美,两侧的鸱尾高高翘起。
古人言“宅以门户为冠带”,此时陈泽倒有点刘姥姥将要进大观园的感觉。
不过杰克一路上也介绍过,叶家大宅仿照江南园林而建,似乎是跟那位叶老先生早些年在上海豫园的经历有关。
只能说有钱就是任性。
而还没等陈泽看清楚大门上的牌匾写着什么,就有道熟悉的嗓音自侧前方传来。
“陈宗师!”
都不需要转动目光,光是听这猴儿似的声音陈泽就能认出是谁。
吱——
侧掩着的大门被彻底推开,谷凯平提着根长棍,领头走了出来。
一同出来的还有其他十几个陌生人。
这些人神态衣着各异,唯二的共同点就是他们全都很年轻,而且手上都提着家伙。
“陈宗师。”谷凯平似乎失去了往常那样开玩笑的心情,“你真要横……呃,这么做吗?”
“你说呢?”陈泽颠了颠肩头气势慑人的长剑,示意毋需多言。
看来林伟龙那老小子拱火确实有一手,吃顿饭的工夫他要横扫整个叶家大宅的消息就已经发酵完毕。
“给你牛的!”
旁边立马就有个看起来凶了吧唧的寸头小伙大声喝道,
“就没见过你这么狂的!”
这个口音……陈泽朗声问道:“你是哪的?”
“津门!”
看来林伟龙说得没错,黎平军和叶云汉,这一南一北的碰撞,导致今晚这里几乎汇聚了全国范围内的武林高手。
“少废话了。”陈泽一挑眉毛朝旁边问道,“几点了?”
“八点多了。”杰克已经识趣地站远了去。
“陈宗师……”谷凯平挥手止住跃跃欲试的众人,拎着长棍走了上来,
“上次我问你啥时候当深市第一你都没回答我呢。”
“你现在这样搞,是想整个天下无双耍耍啊?”
他一脸的苦笑。
而陈泽没有即刻回答,只是在一口一口地深呼吸,直到不均匀的元炁如同栓塞般遍布全身,他才缓缓将长剑从肩头上抬至身前。
重,直到双手交握住剑柄才分量刚刚好。
他已经进入了限制状态。
“那我现在告诉你。”陈泽缓缓吐出气息,一手前一手后,剑身平直居于正中,眼神锐比豺狼,
“就在今天!”
话音未落,陈泽身形已动,朝着宅门发起冲刺,脚下一步快过一步!
嗖!
前路上离得最近的谷凯平抡起长棍平扫而来!
而陈泽眼神不变,身形一顿,长剑一收避过棍梢,而后一送再扫就将谷凯平砸翻在地。
骨碌碌碌——
长棍才刚刚落地,前方另一个舞着双节棍的年轻人立马接了上来。
嘣!
一记拦法挑飞棍头,不等另外半截棍子飞来,陈泽的剑刃已经架在了此人的脖子上。
那人梗着脖子,扯着垂落的双节棍,满头大汗地让到了一边去。
窸窸窣窣。
原本在台阶门口旁坐着看戏的人全都站了起来。
“啊啊啊啊!”
下一个粗莽汉子抡着把九环大刀当头劈下!
陈泽不闪不避,一个箭步自侧方刁钻地迎了上去。
啷儿~~铛!
乒乒乓乓!
啪!
锵锵,咚!
一路上陈泽以长剑如同大枪般守住中位,连消带打,以直破横,竟无人能走上一个来回。
全程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动作幅度极小,近两米的长剑就如定海神针般镇住中位。
其实他一共就做了两件事,招架,然后反击,只不过都已做到极致。
待到最后那名寸头小伙一脸茫然地跌坐在台阶上,陈泽转身用眼神示意着附近唯一站立的杰克。
杰克连忙摇摇头,高举双手行了个标准至极的法式军礼。
于是陈泽转回身子,就这样平直地举着长剑踏上台阶,前方门内立刻又有几人迎了出来。
“回来!”
有暴喝声自深处传来,随后一群年岁明显较大的人跟了出来。
“都走开!”
“一边让着去!”……
随着原本的那些毛头小子被喝开,门内空地的各个方位又被重新占据。
“小子!”有看似为首者远远喊道,
“你可想好了,要见叶老先生,得先过我们这关!”
“我可不只要见叶老先生。”陈泽在门槛前停住朗声道,“还有黎叔我也想念得紧啊。”
此言一出,原本人群中不甚在意的另一些人也严肃了起来。
“他们就在最里面的养新德斋。”还是刚刚那人开口回答,“兵刃可不长眼睛。”
“进了这门,虽不至于伤你性命,但见血怕是免不了的!”
“我也原话奉还。”陈泽舞了个剑花回守中位,剑尖遥遥指向庭院深处,
“最里面是吧,今天你们要能让我退后一步,我立马认输,再回来给你们负荆请罪!”
回应他的只有铿铿锵锵的兵刃声响。
缓缓吸气,陈泽屈膝抬腿,跨过了本就不高的门槛。
门内是块青砖空地,边缘处郁郁葱葱,还依稀可以听见些许流水声。
无需多言,待陈泽站定,第一个双手握持短柄斧的汉子已经扑了上来。
“心意拳,张小山!”
咻。
一个简单的戳刺,剑尖离张小山的喉结只有毫厘之差。
“麻溜点让开啊大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