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月这才确定,这个人就在他身边。池月抬眼扫视这个卧室,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现在的这个房间跟他记忆中的样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以说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空间。他经历的事情也大不相同,每一个事件,到场的人与他记忆相符,但走向诡异,这让他非常恐惧。庄白桦察觉池月的手在细细颤抖,他握紧池月的手,轻声说:“我在这里,我会一直陪着你。”过了好半天,池月才松弛下来,望着庄白桦,说:“说定了,不准离开。”他的语气有些强硬,带着跟平时不太一样的霸道,显得有点凶。听在庄白桦的耳朵里,却像小狼狗在虚张声势地抖狠。庄白桦嘴角扬起笑容,被他握着的手动了动,用小指勾起他的小指,轻轻甩了甩,说:“好啊,我们拉钩。”池月低头看着他们纠缠的手指,两个人的手都长得很漂亮,修长干净,勾在一起,像互相攀爬的藤蔓竹节。池月的脸颊慢慢变红,终于恢复了人气。“放心了吧,放心了就早点睡。”不管怎么样,两天两夜不睡觉还是太伤身体了。庄白桦腾挪了一下屁股,让出半张床的位置,大方地说:“还不放心就跟我一起睡。”池月的脸红得更厉害,他突然站起来,从卧室冲了出去,过了一会抱着被褥走了回来。他把床单铺在庄白桦的床边,说:“我睡地上就行。”庄白桦哪能让客人睡在地上,连忙说:“没事,我的床大,上来睡。”池月的脸胀得通红,迅速躺在地上,盖好被子,说:“这里就行,靠得太近,我以后就再也出不了剑了。”庄白桦:“?”他深刻感觉到和池月的代沟,池月说的话他经常搞不懂是什么意思。既然池月坚持,庄白桦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怕自己不同意,池月会整晚不睡地站在他床边。幸好现在是夏天,天气热,庄白桦把空调温度稍微调高了一点,柔声对池月说:“那好好睡吧,晚安。”池月小声回应:“晚安。”庄白桦关了灯,再次进入睡眠。池月听着旁边清浅的呼吸,终于感觉到安心,慢慢闭上眼睛。庄白桦后面那一觉睡着挺沉,再也没有醒,只是偶尔有什么东西在他手上滑动。这一次跟刚才蛇一般的感觉不同,触感柔软火热,在他的小指处反复摸索,仿佛给他套上了无形的绳索,紧紧牵引着他,让他无处可藏。第二天庄白桦醒来,翻身看一下床边,发现池月还在睡。池月躺在地上,姿势有些豪迈,被子没有盖好,松松垮垮地搭在腹部上方,两条大长腿伸在被子外,睡裤刚好到脚踝,露出白皙的两只脚。庄白桦观察了一下池月的脚骨,得出结论,池月还能再长高。他伸手想去帮池月盖好被子,目光突然落到池月的腰间,接着整个人愣了愣。……怎么说呢,他突然意识到池月是个成年人了。不仅成年了,还是个血气方刚朝气蓬勃的年轻男人,一大早有反应也是正常现象。搞得庄白桦有点不好意思,他轻手轻脚地拎起池月的被子,悄悄盖在他身上,把池月的腰间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松了口气。他下床,走出房间,准备早餐,开始了新的一天。池月醒来后,发现庄白桦还在屋子里,之后就恢复了正常,庄白桦去公司上朝……不是,去上班,池月跟着一起去总部实习,一切仿佛都回到从前,走上正轨。直到洛振铎到庄氏公司亲自接池月。这代表着洛家已经查清了一切的真相。二十年前,池月的亲生母亲和路红在同一家医院生产,路红很快发现自己的孩子不对劲,有先天性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