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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音愣是自己给自己飞快搓起了一把怒火,而且完全灭不了。
就在最后箭距离战虚明仅剩二米的时候。
不知是不是风,又或者距离太远她眼花了。
刚才明明不可能的距离,在即将射向小明的刹那,竟真的射中了苹果。
瞬息万状。
震耳欲聋的喝彩让袭音差点心颤魂飞。
战虚明还是稳稳站在那个位置,应该没有挪动一寸,肩上的苹果已被分为了两半,随着箭掉落在地。
叶满貌似看出袭音的不敢置信:“音姑娘放心,叶某今日是来捧场,不是来砸场。”
“你是怎么做到的?”袭音不相信那么大的偏差还能射中苹果。
“音姑娘懂箭术?”
“略通皮毛。”
叶满把弓放下:“音姑娘倒是博学,比叶某见过的任何姑娘懂的都要多。懂生意、懂官道、懂人脉、懂享受、懂庖厨,除了琴棋书画,懂木石工匠,懂药草制香,更懂如何驾驭一个人的心思。也难为付公子对音姑娘那般痴迷疯狂,受了情商,转了性子,去喜欢男人。”
袭音要是顺着说下去,那么这个世上能拿捏她的就不仅仅是战虚明一人了。
恰好这时有个来打岔的。
春心萌动可以用荡/漾来形容的姑娘,轻轻戳了戳袭音。
“音掌柜,那位付公子,给小女介绍认识一下。”
袭音通过素色衣裙,语气强势,辨认出那个一看不像吃素,刚被自己指婚定然还不知道的女子。
准确无误的,说出她背景家世以及名字:“你是求如城礼部新提上来的主官尚书徐渺之女徐贡熙。”
徐贡熙微微诧异袭音的记忆,不过这不是重点,在她眼里,袭音无非是个略有滋色拉媒牵红线,想巴结自己的下等人而已,带着有权有钱的骄傲:“正是小女。”
袭音指着正向这边走来,拿萧少年正在帮忙清理苹果碎屑的战虚明。
“他不喜欢女人。”
徐贡熙像是早有盘算。:“他不喜欢女人的事儿,家中知道吗?”
这是个好问题,身为战虚明家中人的袭音,答的诚恳:“也是最近才知道。”
带着信心满满:“那付公子家中人对那事儿,是支持,还是反对?”
家中人袭音好好思索了番:“付公子家中人都比较开明,一般都是听之任之,甚至觉得稀奇有趣。”
徐贡熙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嗓门一下子没压制住:“断袖那么恶心,他家中人竟然觉得稀奇有趣?”
周围有同等癖好的男子,对徐贡熙投过来死亡凝视。
身为今日宴会的组织者,下一项小活动:有问必答。倒是颇为符合徐贡熙。
眼看接近尾声,可不能因为她引起众怒。
就着她的激昂,袭音建议了直接去问战虚明更稳妥。
有问必答。
男一排,女一排,相对而坐。
女子可向男方提出三个问题,男方一定开诚布公,若是恰好对这名女子感兴趣,也可反问女子三个问题。女子问完后,依次挪向下一个位置。
断袖的男子,可自行决断坐在哪里。
时效:一个时辰。
不少原本已经死心的女子,因为方才战虚明跟叶满那一箭,仿佛都射到了她们心里去。
眼见着,徐贡熙终于挨到战虚明的位置。
上来就是一个就石破天惊:“付公子只要跟小女成亲,小女不介意付公子找几个男人。考虑下?”满满的急不可耐。
就在附近瞎转悠的袭音讽刺一笑,心道:姑娘,他定会说你不知廉耻。
战虚明整理了下衣袍,投去期待:“能找几个?。”
袭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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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音:夫君被求婚了,竟然没有急着拒绝,定是报复孤,想让孤吃醋!
第121章 番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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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战虚明的第一次反问。
徐贡熙自认走对了第一步:“只要付公子开心,后宅的男子多几个少几个,小女都不会干涉,还可立字为据。”
袭音默默点点头:遇上个势在必得的。
“徐姑娘的父亲徐尚书会同意?不怕沦为整个求如城的笑柄?”
战虚明反问第二个问题,眼看事半功倍:“付公子不必过忧,成亲后,小女会给公子打掩护,无需事无巨细都禀告家父。”
战虚明目不转睛的盯着徐贡熙,似乎觉得有趣:“付某不喜孩子,一碰女子就恶心,让徐姑娘日日独守空房,单纯在家中做个门脸、花瓶也愿意?”
被接连反问了三次,是前面女子所没有的待遇。
粉腮透红,欣欣自得的丝毫不介意战虚明说了什么,总归全部答应下来就对了,往后一旦成了亲,她有的是办法拿下这个男人。
露出相谈甚欢的笑意,调整了下坐姿,将容颜最满意的角度展示给战虚明:“小女只求日日能看一眼公子,就心满意足了。”说完直接提出自己的第二个问题:“不知付公子的家父家母何时有空,尽早安排两家见面,择个好日子定下?”
是真没考虑战虚明愿不愿意。
强势的跟抢人没什么区别了。
在附近闲溜达的袭音听得津津有味。
先前皇宫,看自己的夫君应付别的示好女人,那些不要脸到她都能腿软的虎狼之词,战虚明愣是能做到毫不解风情,碍于对方家族的面子,权当听经助眠了。
与龙渊那些女子相比,徐贡熙固然泼辣大胆,也能破釜沉舟,豁得出去。但以袭音先前对战虚明死缠烂打的经验,生撩是不管用的,需要动手动脚。
从认识到做夫妻九年了,于袭音总喜欢追求新鲜感的人来说,再好看再忠诚,甚至可称得上完美的男人看时间长了,有时候也会觉得腻。
今日,又见夫君跟前围着一群花蝴蝶,战虚明故意气她似的也仿佛乐在其中。说袭音有点酸意,那是不可能没有的。
但这样一幕,给她带来的,更是一种重新想宣誓主权的胜负欲,将难搞的男人重新掌控的冲动。
所以夫妻之间相处一旦到达了乏味无趣,亲不下去,摸够的程度,那一定要自省,夫妻之间是不是需要变态升华。
权当看戏,索性让青苒搬了个小桌和小椅,将自己喜爱的小零嘴摆在上面,一边吃着,一般自虐着情绪,再一边欣赏战虚明浑身上下散发那种不自主想要去臣服的气场。
另一边,徐贡熙还在等战虚明的答复。
两家双亲见面,定个日子。
战虚明自然知道背后的不远处坐着谁,也自然知道这个人脑袋里又在天花乱坠什么。
吃东西还是那么不讲究,每个盘子里头都跟狗刨过似的乱扒拉,时不时发出稀里哗啦的声音,然后从中挑个最好看的扔嘴里。
而且她还有个习惯,吃任何东西都喜欢剩一口,哪怕这种食物是她最喜欢的。
按照她的谬论:只要这一口剩下了,想要害她的人便看不出她的喜恶。
这种自欺欺人的想法根深蒂固,他怎么也给她改不过来。抗争时间长了,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变本加厉。就像现在,明知他受不了她这个狗刨的毛病,她就故意在他背后弄折麽人的声响,越扒拉越带劲,看他坐立难安,她就开心到不能自已。
一阵阵忙活。
战虚明想着想着,就无奈的笑了,没有一丝一毫掩饰的宠溺。
就在方才,徐贡熙表面放松,实则手脚都很紧张的攥着裙摆,装作十分镇定的跟战虚明谈将来。
始料不及,比苪国千百年不融的雪还要凛冽冷酷,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随便一眼都能让对方心慌意乱的人,冲她笑了。
一下子,徐贡熙画着精致妆容的眉眼,有些受不住的胡乱跳动。
耳边只有他不经意的轻笑在阵阵回响,天地万物,全部消失,剩下战虚明这么一个人。
何等绝色的男人,哪怕是整日供在家里也愿意,她必须要弄到手。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