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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虚明倒也没有追问,顺着聊下去:“若钟北尧做皇后,亦或我撇去龙渊君王身份,比起百无一用的身边人,并肩而立的身份才更适合你我。”

适合。

战虚明与钟北尧相比,自然是战虚明更适合,但同时,风险也更大。

就现在的袭音,战虚明能想到的,她安能想不到。

“音姐姐可知苪国之人为何如此惧怕你我在一起,最后费尽心思挑拨你我的关系?”

一句挑拨,暗示了袭音误信他人,要杀她这件事。

袭音就知道战虚明头脑那么清醒精明的人,是断不会因儿女亲长放弃九五之尊的位置,上一句玩笑听听就罢了。毕竟,两人在苪国身无分文过,穷苦无助过,都格外深知金钱、权利的重要性。

至于为何想费尽心思挑拨两人的关系,他到底对她起没起过杀心。

“你知我明的答案,孤更想讨伐苪国时听许澄意亲口说。”至于两人究竟适不适合之事:“今日朝臣纷纷谏言,孤也认真思索了炎光帝昨日的提议。若炎光帝想要的不仅是与孤月休和,非走结盟这条路,自古结盟需联姻,孤可将最亲的妹妹袭柠嫁于你。”

第五针稳稳扎下。

一段三年的感情,到袭音这里,最后成了利益的交换。

战虚明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侧身去读袭音到底是真是假的模样,深深怀疑自己表达是不是过于刻板古直,让她又误会到了别处去?

袭音面无表情拿出最后一根针,近乎于皮影人的木讷游说:“娶袭柠为后,炎光帝与孤对臣子百姓,都是最好的交代。往后不必终日胆战心惊,觉得对方另有所图。”

“你真是这么想得?”

“若想结盟攻打苪国,与袭柠成亲联姻,是孤唯一的退让。”

两人寂然不动,最后一针迟迟未下。

“袭音,有件事我从未向你确认过一次,今日特想问问。”

气氛骤然严肃,本想下针的袭音,不知为何将手收了回来。

“明明是你先喜欢我,为何先放弃的总是你呢?”

是啊,为何每次放弃的总是她?

口口声声把心悦、没了他就不能独活挂在嘴上。却跳崖一次,第二次失忆一次,从苪国逃走一次,如今又是一次,接连四次放弃。

而事实上的战虚明,从未真正放弃过她。

真正恢复记忆后的袭音,在亲眼所见战虚明为她煞费苦心,不惜花了大代价带龙渊大军走近的每一步,又怎会想不通在苪国的误会。

非常惭愧,苪国那段记忆,与她而言并不怎么美好,甚至相对战虚明而言,那是她此生弱到极致的最大污点,实在没有什么可值得留恋。

皮笑肉不笑:“炎光帝很在意先后?感情之事,若是如利益般分的清楚,炎光帝早就讨伐完苪国,班师回朝。而孤月恐怕还在一蹶不振。”

“所以,你对我到底是更想谈利益,还是谈情谊?”

相对战虚明与袭音最大的不同,就是当年虽然失忆,但他头脑相当清醒,清醒到所走每一步都会反复推敲、扪心自问,将来会不会后悔。

以至于每个决策于他而言,都很迟缓,也相当慎重。

袭音是他历经三年波折好不容易的认定。

从不轻信他人,也不信世间有抛开利益的偏爱专情。

苪国袭音失忆了,头脑混乱,可她一次又一次豁出命去的挡在他身前,不可避免的,还是一次又一次的震撼了他。

表面精于算计的疯子,实则只知付出的傻子。

是最能动容战虚明的地方。

再一次的,战虚明无比认真的问她:“袭音,你回答我,到底是想谈纯粹的利益,还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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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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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粹的利益。”

战虚明凤眸中的光瞬间灭了下去。

“若这是孤的选择,炎光帝能今夜头也不回的带兵撤离吗?”

一直保持明媚之色的袭音,笑的越来越天衣无缝,战虚明开始参不透她的话锋。

斟酌之下,他重新趴好告诉她:“先前说过会观礼你的大婚,我自不会提前离开。”

最后一针精准扎下。

“孤倒是没想到炎光帝是个死缠烂打的性子。”

“我也没想到音姐姐恢复记忆后,对旧人那么冷血无情。”

袭音起身将战虚明露在外边的腰用薄被盖好,听到他称呼自己为旧人二字,嘴角在不易察觉的暗处流露怅惋,曾经两人是你死我活的宿敌,后来糊糊涂涂你追我赶三年至今,竟不知不觉混成了无法割离的旧情。

一时意惹情牵:“炎光帝……。”

战虚明静等下文,谁知半天不见她说下去。

直到片刻后拔针,她都没再吭声。

此时门外早已安耐不住的钟北尧叩门径直走了进来,不知是被齐冲怎么刺激到,接过袭音的药箱后,堂而皇之当着战虚明的面喊宣誓主权:“音儿,为夫送你回去。”

正在穿衣服的战虚明与袭音下意识眼神相交,这是三年来朝夕相处的默契。

“音儿,不走吗?”钟北尧是铁了心要彰显,与战虚明相比之下自己最得利的优势

不知是不是曾经想要拼命靠拢的心悄悄作祟。

袭音突然有点不太敢面对战虚明骤然沉下的冷厉眸光,袖摆下的手攥了攥,尽量不让自己过多在意他的感受,可临到嘴边的话倒是虚飘飘:“炎光帝好好休息,孤去处理政务了。”

在袭音艰难转身刹那。

“钟军师。”

战虚明意外叫住了钟北尧。

钟北尧用你能拿我怎样的表情定住脚步,看不出丝毫恭敬的应:“炎光国主还有吩咐?”

“照礼法,钟军师应当自称臣妾。”

笑听战虚明古板循规之言后:“末将自小便是这样与音儿相称,也认定了终身大事只音儿一人。音儿都未反对,炎光国主就别妄加干涉了吧!”

愈加不掩饰对战虚明嗤之以鼻。

战虚明将衣服穿好,走到并未离开的袭音跟前,呈威压之势弓下腰盯着她双眼问:“你叫过他夫君?”

“没有。”鬼使神差,袭音回的又诚实又快。

“私下里称他什么?”

仿若中了蛊,袭音乖乖回答:“北尧。”

“北尧。”

战虚明把两个字放在嘴里过了一遍,直起身子,漫不经心的走到钟北尧对面,用多看一秒都会脏了眼睛姿态嘲讽:“钟军师自作多情的时日倒是足够长。”

几乎话落同时,钟北尧说:“炎光帝呢?一口一个音姐姐叫着,礼法,自作多情又是占哪一个?”

战虚明像是听到多么可笑极的结论:“朕的身份与天锦帝平起平坐,朕与天锦帝的一言一行,就是礼法。至于自作多情,朕与天锦帝不仅有夫妻之实,还有一名夭折的皇子。更重要的是,天锦帝曾日日称朕为夫君。钟军师,朕的回答可还满意。”

言外之意,你才是多余的那个,你才是那个笑话。

承认了。

战虚明一番扬声言论,听到的不仅是袭音、钟北尧、齐冲,还有站在门外迎候自家陛下的三十多个侍卫婢女。

石破天惊。

各种猜测,各种传闻,今日锤了个有力的定音。

袭音更是没想到平日无比含蓄内敛的战虚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谈论私//密之事。

钟北尧,从来不嫌事大,接着风起扬威的走近了战虚明一步:“敢问炎光国主,可是如末将般心悦音儿。”

空气一下子静止了。

两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距离只有咫尺,剑拔弩张到若是有丁点不对劲,就能打起来。

袭音不知为何,有点不太想面对,但腿仿佛很沉重,想将她留在原地。

在苪国失忆时,他曾顺着她的话剖白过,但那也是身为寻常百姓之间的剖白。

如今是,百年宿敌、两国君王之间的感情交代。虽然知道答案就在下一瞬,可此时此刻很想等待的袭音特别恨自己,恢复记忆后,不能像先前那般狠绝,特别是面对战虚明的事,肉眼可看的优柔寡断。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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