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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三年就弱冠,现在完全可以自立门户的“小屁孩”许澄意,咬了咬牙,他是闲的为战虚明说句话。
睚呲必报,戏谑心起冲着袭音的背影喊:“战姐夫与虞城主成亲是假的!”
想过这种可能,但压根儿不愿意去确定这种可能的袭音,龇牙咧嘴回身就要去扇许澄意:“不要跟我提他,不要替他解释,你难道听不明白吗?”
许澄意的身手与袭音的身手,都是战虚明亲自指点的,而袭音躺了两年,醒来后又疏于练习,肢体早就僵硬如木偶,反应慢半拍,最后,许澄意不仅顺利的拿到几味药,还得意洋洋的从她手下逃脱了。
铩羽而归的袭音心情十分不好的在院子里转悠,时不时的通过回想,及肢体记忆,来不连贯的比划每一招每一式。
不知不觉,练了一个多时辰,而温玉也回来了。
见袭音在天寒地冻的雪地里大汗淋漓,苦修的模样,担心迎上去:“音姑娘,天色已晚,赶紧回屋歇着吧。”
听见令人心声安详的声音,思绪混乱的袭音调整呼吸,慢慢收回招式。
接过温玉递来的布子擦了擦汗,与他回了屋中。
想起今日与战虚明的事必须要解释下:“温公子,其实今天……。”
“不必多言,我都明白。”温玉及时截断了袭音话头。
准备好一堆说词憋了回去,反被温玉善解人意的安抚,让袭音情绪上不松反紧,稍稍在舒服相处中,添加了点不适。
当然,或许是她过于计较这些枝梢末节,撇开混乱的想法,有一件事需要温玉的帮助:“不知公子的武功怎样?”
武功?
温玉笑意满面:“音姑娘看我这弱书生,哪里像功夫超群的模样?”说完明白了她的意思,搭上句:“音姑娘可能不记得,之前你曾拜战兄为师,让他传授武艺绝学。”
这一提醒袭音想起来,自己醒来时与战虚明的第一次交手,他原地不动,轻而易举的破了自己的招式,原来,从头彻尾,都是他教的。
照温玉的意思,若自己想重修曾经的武功,必须要找战虚明?
不!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还是换个话题吧!
“温公子有没有租船的路子?”
同样的问题今日问过战虚明,不知道他为何转移了话题,估计是打算看自己的好戏!
当然不能让他得逞。
温玉知道袭音打算走水运。
可那么大的量,只有官船才能乘得下,能在赤水城趋势官船的人,不言而喻。
若是去找秀城城主,他的哥哥温韫,那与袭音、战虚明本就鱼死网破的关系,能不递把刀就不错了。
思来想去,把目前所面临的真实情况告诉了袭音。
袭音一听,终于明白战虚明为什么不支持自己走水路了。
因为虞秋池根本不可能借船给她。
可若是让虞秋池知道是战虚明想走水运呢?以他们夫妻二人的关系……。
能借出来,战虚明早就干了,何苦等她?
他们成亲是假的!
原本都抛之脑后的话,噌的一下如飞箭横插袭音识海。
他们为何要假成亲?
为何要在自己面前秀那恩爱模样?
虞秋池与战虚明假澄清的目的是什么?
战虚明答应假成亲的目的是什么?
……。
汹涌澎湃的问题,有点控制不住差点烧了她的理智。
“音姑娘。”
“……音姑娘?”
“音姑娘!”
温玉连喊了袭音好几声,她才回过神来。
见她秀气的眉头紧簇,如临大敌,额冒虚汗的样子,提议道:“你别着急,等明日战兄病好些,我去与他商量下除了官船,还有没有其他富户能租到大船。”
用官船走官路,这是最畅通无阻的办法。
行水路,本就是为了快。
看来去求战虚明,无论如何也躲不过了。
既是去求。
想起今日他病恹恹沐浴完,她恨不得把他除之后快轰出去的画面。
更何况,他回去后还晕倒在了地上,直到晚膳才被发现。
眼下,袭音杀自己的心都有了。
表面维持淡定:“温公子费心了,明日我亲自去找战虚明商议一下吧!至于虞城主那边,我恐怕是躲不掉的。”
“可你现在武功尽失,若想与她单打独斗,只怕要吃亏。”
袭音乐观道:“我多次死里逃生,老天不会那么容易把我命收走的。”
温玉见她执意如此,便不多奉劝。
暗暗的,心里有了个主意。
第二天,袭音吃过早饭后。
看到了温玉留下的书信,信中内容,让她好不容易平复下的心情,噌的掀天动地。
一下忘记昨日与战虚明的不快,脚下如生了火般,怒气冲冲赶到他的住所。
门,是毫无女子仪态踹开的。
侍卫侍女纷纷阻拦。
袭音一个威猛磅礴:“滚。”
全场静止。
从袭音的角度看去,虞秋池正与战虚明柔情蜜意的吃早膳。
像假的吗?
难为她把两人的目的,纠结到后半夜。
战虚明瞧到袭音,似是不奇怪她为何这副模样来。
面不改色道:“过来一起吃点吗?”
吃个屁!
袭音把温玉的信往桌子上啪啪一拍,指着仅有的话:“离开一段时间,归期不定。是不是你的主意,就因为我心悦他,所以,你把他支走了?”
温玉特意因为战虚明与袭音的事,当面要求与许澄意调换巡视隐灵村、流云谷,七绝山之职,远离纷争。
“你是这么理解的?”
“难道我要信你另一层深意吗?”
战虚明吃着虞秋池递过来剥好的鸡蛋,收回目光:“那我没什么可说了。”
袭音:“……。”被堵话的同时,冷不丁与不做声的虞秋池对上了眼。
仇人见面,格外……!
奇迹般,虞秋池竟先气定神闲的收回了目光,仿若不认识袭音般,给战虚明舀了一碗粥后起身,恋恋不舍道:“夫君先忙,我也要回书房处理政务了,切莫累着。”
“好。”语气,是割舍不掉的神驰爱慕。
袭音冷眼见了一段感人至深的依依惜别后,直到虞秋池的背影消失到再也看不见,战虚明才回身重新坐下,神色正常。
在她眼前,重新剥开一个鸡蛋,舀了一碗粥。
袭音以为战虚明是给她弄的时,刚要漠视掉。
战虚明却自己吃喝起来。
袭音:“……。”不解的瞧着战虚明手边,另一份虞秋池给舀的粥,剥开仅虚咬一小口的鸡蛋。
这是新什么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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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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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同黑曜石的眸子过于异样,不带任何遮掩的勾勾盯着战虚明,目光随他习以为常的一举一动,直到最后吃完。
“还有其他事?”
袭音昨夜本是打算窜蹬战虚明,看看他能否以夫君的名义,把船从虞秋池那里给借出来,然后由自己安排水运的事。
现下看来,两人貌似并非一条心。
保险起见。
“没了。”起身就要走。
“你不是来找秋池借船的?”
秋池?一场病终于看出谁对他真心了,昨日还叫着虞城主,只过了一夜就改成了秋池。
他们的关系,到底哪里假?
就算当时成亲的理由各有不纯目的,可假戏真多,这样世间的男女感情也比比皆是。
合着,她倒成了他俩感情的助燃药了是不是!
而且听战虚明语气,似是在等她主动开这个口,去求他。
无比瓷实的一切都在掌控中。
难为她昨夜真的在愧疚,天寒地冻,把虚弱的他赶了出去。
袭音的叛逆感上来,就不信,翻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误会了,我就是特意为温公子,来找你算账!”
战虚明擦擦手,将帕子颇有情绪的往桌子上一放:“去留皆由他,与我何干?”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