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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音没再像往常继续说荤话,沉住气轻轻掀开战虚明的衣袍。
想不到一张纯情的脸下,竟有如此野性的身体,之前在山洞里两人取暖,她怎么就没好好欣赏一番呢?
扭曲蜿蜒的爪印与齿痕,深可见骨,红肿如山,黄浓浮现,越看越不忍直视的伤,偏偏缠在了如此完美的人身上。
心疼忍不住抱怨了句:“温公子还说你无事,如此严重,怎叫无事,我去催催他赶紧把蜂毒弄好!”
战虚明忙叫住她:“别去急他,我睡一会就好。”
袭音当然知道温玉也在尽快,可不过等了须臾,有重新焦躁起来。
特别是看惯平日战虚明一副高高在上的自负,如今不堪一击的脆弱模样,更是令她莫名越来越慌错。
一种熟悉的,无能为力的,奇异的感觉,开始不知不觉开始弥漫全身,耳边充斥梦中尖锐的惨叫声。
逐渐,黑眸开始无光。
少有的平静,让战虚明察觉袭音不对劲的叫醒她:“发什么呆呢?”
骤然回神,袭音打了个冷颤。
从那混乱的记忆中抽离,如清风拂散白雾又恢复乌云遮月。
袭音钝钝回应,似有所忧:“夫君,等伤好后,你叫我武功吧!”
这倒稀奇了,袭音整日有管不完的闲事,怎想起来要学武功?
“按理说,你我皆是将士,应与我一样有武艺傍身。很可能是坠崖失忆的缘故,让你暂时忘了口诀跟招式。不过,听温公子言,你在死灵泽对抗凶物,也用了些拳脚,难道是想起点什么?”
“都是花拳绣腿,我就不丢人现眼了。温公子难道没说,我杀巨蟒就废了整整一日吗?”说完与他并行躺了下去,搂着战虚明胳膊撒娇讨好:“夫君,你就教教我吧,往后打架也好有个帮手!”
袭音见战虚明默言,还在犹豫。
附而又加了句:“往后,若我也如夫君武功这般厉害,绝不会让夫君再受任何伤害!”
“所以,你习武,是为保护我?”
战虚明听懂了,实在不敢想象眼前女子,为了情/情/爱/爱能坚忍不拔,义无反顾到什么地步。
袭音率真的盯着战虚明眼眸说:“夫君安,我自然才能安。”
亦真亦假的话,战虚明知道不该信,他应该保持绝对的清醒,来识破自己到底陷入一个怎样的困局。
可这铺天盖地的震动实在太过强大,袭音为他所做一切,绝对不是世间任何平凡女子所及。
拿命跟你玩儿感情,拿余生为你而活。
不可能不被冲击到的,让原本麻木枯死的内心逐渐渗透进一丝光亮。
一双干净到令人沉醉的凤眸看似寡淡无绪的抬起,到底心软了:“好。”
原本应该欣喜若狂,说两句漂亮话的袭音,一改往日流里流气,卖萌耍俏。
郑重其事的跪在了床上,在战虚明难以理喻的目光下。
咚!
咚!
咚!
狂磕了三个响头。
高亢脆亮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战虚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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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中.......作者一抱拳:宝子们,告退!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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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言喻的表情挂在战虚明的脸上,简直比受伤还崩溃:“你要拜我为师?”
“自此一日为师,终生为……夫君!”义正言辞中带着冥顽不化的逗弄。
师父徒弟,夫君音姐姐,这年纪跟辈分是打算各论各的吗?
也对,不乱来,就不是她了。
“有病!”丢下两个字的战虚明闭目养神,不想搭理她了。
难得两人心平气和能待在一处。
袭音为加深一把两人关系,念念叨叨去死灵泽的趣事,以及对未来两人隐居生活的计划,即便没得到战虚明回应,她仍新致勃勃的自言自语说了好一会儿。
战虚明刚开始觉的聒噪,在没表态的沉默中听了一盏茶时辰,竟听习惯袭音声调中的空灵与抑扬顿挫的诙谐。
冷不丁的!
沁人心扉的声响没了动静。
战虚明徐徐撩起眼皮,顺着她低头难堪的表情瞥视,一时没理解的问:“你腿上也有伤?”
袭音真是不把战虚明当外人,哭丧个脸:“夫君,这是葵水。”
莫大的惊吓让战虚明赶紧重新闭上眼。
“怎么办啊!”
轻轻的抽泣在战虚明耳边分外无助可怜。
此女就是个孽畜!
絮絮叨叨,根本无法做到坐视不管的冷冷开口:“没有月事带吗?”
袭音本苦于此处都吃不饱穿不上衣,哪有像样的月事带供她糟蹋的一愣:“夫君怎知此事需要这个?”
若谈如何知道,不过是战虚明脑中一瞬间闪过的字眼,经袭音一提,他竟也好奇起来。
“莫非夫君曾给我买过月事带?”
断拒:“不可能!”
袭音凝重了:“莫非夫君给别的女子买过?”
如此私密的东西,总不可能战虚明特无意见过吧!
思来想去,战虚明自问身为一大男人,为何要跟女子聊这个?
醋意刚要冒烟。
恰巧,门开了,是温玉。
他原本是要去给战虚明上药,谁知房间无人,第一感觉连弯路都没绕的来到袭音这里。
果不其然,人还未到门外,就听见袭音的哭腔。
因为袭音葵水来的猝不及防,又汹涌澎湃,鲜红的印记留在裤上与稻草间。
听到脚步前,战虚明已反应极快的用被子给袭音盖好遮挡。
于是温玉迎面一幕便是,素来你追我逃的两个人,竟无比和谐的呆在一个被窝养伤的场景。
太过骇人,含蓄道:“我没打扰到你们夫妻俩吧!”
袭音腹部的疼痛已随即跟了上来,再没任何心情说话的重重躺下,缩成一团。
“音姑娘这是怎么了?”先是哭声又一言不发的反常吓到温玉。
碍于温玉是医术不错,战虚明仿若嘴唇声音不是自己的告诉他:“她来葵水了。”
温玉:“……!”
石化了好一会儿的两个大男人,开始迫不无奈的想办法。
温玉与袭音商量:“不如我先去江谷主那里问问,或者其他村妇处给借一下?”
袭音强烈反对的摇了摇,这种如刀绞的疼痛来的太过猛烈,胃也忍不住跟着翻涌起来,仅仅片刻,就把精神不错人该打到了。
温玉虽为医者,总不能亲手给女子缝这个东西吧,再说身份上也不合适啊!
试探道:“战公子,不如我说着,你给音姑娘……!”
“你也疯了?”战虚明凤眼差点脱眶。
此时此刻,身上有伤,低烧,被葵水一带,无法言语忍受的痛楚,如海水倒灌,如天塌地陷,一种窒息感让袭音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伤口加葵水的血腥气,越来越浓的自被中弥漫出来,战虚明距离袭音最近,骤然察觉到她失去的生气,有接而想起她对自己信誓旦旦的话。
最后万般无奈道:“你先给她找药!”
战虚明按照温玉说的意思,忍着伤痛,趴着一针一线的开始缝。
温玉出门又给袭音借了几件干净衣物。
一个正气凌然高傲,一个温润儒雅内敛,两个大男人凑头,好不容易红着脸给袭音弄完了月事带。
战虚明跟温玉如负释重,觉得脑壳里都是空荡荡的。
待温玉离开,战虚明跟伺候月子般帮袭音弄干净,本预回自己屋中时被袭音拽住。
一双大眼睛在夜中格外可怜。
“夫君,我不想一个人。”
“你我……。”战虚明刚要起调。
“师父,徒儿怕孤单。”
战虚明:“……,师徒同在一张床上更于理不合,何况……。”袭音的年纪还比战虚明大个七八岁。
“那什么身份你才能留下,姐弟?兄嫂?……!”
“闭嘴!”
洁身自好,持重端方的战虚明简直听不下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