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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布置到那么偏僻的地方……”
他不知道凌故月在憋着什么大招,反正凌故月就让他在房间等着,什么也不用干。
但这是不可能的,因为……
“爸爸!爸爸起床了!”
娴娴会准时准点叫他出来。
萧谨刚打开门,娴娴就对他咧嘴一笑,露出几颗大白牙,萧谨注意到了她身上的变化。
“你剪头发了?”萧谨问。
“嗯?”娴娴把眼珠子往旁边一瞥,很明显的心虚,“没有啊,可能没梳好。”
“就是剪了,我是你爸我能看不出来?”萧谨摸了摸她的脑袋,“昨晚还不是这样啊,你一大早剪的?为了今天的婚礼?”
“不是……”
“哟,好像还烫了点发尾?是不是你凌爸爸给你准备了漂亮衣服穿?”
“没、没有。”
萧谨弯下腰,凑在娴娴耳边,低声说:“你实话告诉我,他有没有给我做新衣服?”
“没……”娴娴说话越来越小声。
“你现在跟他好了,就帮他骗爸爸了是吧?”萧谨故作一脸委屈,“唉,爸爸好难过啊……”
“不是的不是的!”娴娴立马慌张了起来,“有!有新衣服!我们都有!”
“在哪呢?”
“他说要到时间才能换。”
“还要讲究这个呢?”萧谨无奈地说,“算了,我们先吃饭吧。”
凌故月一个上午都是失踪的状态,萧谨不急也不问,该泡茶泡茶,今天也不想去处理什么工作,就在房间里待着。
怎么说呢,有种在闺房里等着老公到来迎娶的既视感。
直到十一点半,凌故月终于出现了,跟在他身后的,还有三个助理,他们手上都拎着一个做工精细的螺钿箱子。
两个箱子摆放在萧谨面前,凌故月挥了挥手,助理转身走了出去,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个人。
萧谨看着箱子沉默了一会,又看向凌故月,问道:“这是我的彩礼?”
“不是……”凌故月迟疑了一会,“呃,好像也能算是。”
“到底是不是啊?”萧谨忍不住笑了。
凌故月在萧谨身边坐下,揽住他的肩膀,轻声地说:“我想了想,还是亲自过来给你换衣服吧,左边的是你的,打开看看。”
萧谨把箱子缓缓打开,看到婚服的那一刻,他的手顿住了。
他像是卡住的游戏小人一样,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都没动,脸上也看不出什么情绪。
“怎么了?”凌故月小心翼翼地问,“不喜欢?”
“这是给人穿的吗?”
“啊?你就那么不喜欢吗?我觉得我的眼光还不错啊。”凌故月一时间慌了神。
“不,我的意思是,这不是工艺品吗?不对,艺术品,这、确定真是给我穿的吗?”
萧谨好歹也是在奢侈品里泡大的人,但看到这身衣服,竟然也有一种自己配不上的感觉。
果然什么品牌奢侈品都是虚的,老祖宗留下来的文化和工艺才是殿堂级的。
“喜欢吧?”凌故月这才眉开眼笑,立马邀功,“我找了我们西北狼族领地几个优秀的非遗继承人一同做的,本来有个大师都归隐山林不问世事了,我求了好久他才肯出山帮我做这三套衣服。”
“很贵吧?就穿一次,我也不想你太破费。”
“手工费还好,人家大师可实在了,不坑我一分钱。”
“材料呢?这布料、这翡翠……可不便宜。”
“翡翠是我重新开矿让人去挖的,没想到我运气真好,才挖了一个多星期就挖出一块帝王绿的原石,珠宝协会都要给我跪下了,说我们领地有好几十年都挖不出那么好的原石了。”
“……有没有可能,就是那片地方有不少这种贵货,符月才封矿不敢让人轻易去挖。”
“放心,就只为了你开了一阵子,”凌故月拿起珠串套在萧谨手上,淡然一笑,“毕竟你为我们付出那么多,又是捐血又是捐髓的,我觉得你配得上这片领土最好的东西。”
“故月……”
“好了,我帮你梳妆打扮一番,我想做这个世界上第一个看到你穿这身衣服的人。”
“你现在真的……这张嘴怎么那么会说啊,”萧谨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不会是去搜了什么情话合集深记于心吧?”
“我都是自己想到什么说什么的!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嘴很笨的人吗?”
“那倒也不是。”
凌故月今天心情很好,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给萧谨一层层地套上衣服,细致到每一个细节都严格把关,恨不得把萧谨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
他后退了两步,上下打量萧谨,然后满意地点了点头。
“真的……我都不想放你出去了。”
萧谨穿枣红色的衣服果真好看,本身皮肤就白,在服装的衬托下显得更细腻,连带着五官的精致度都提升了不少,这种衣服但凡身形壮一点都会显得很臃肿,但穿在萧谨身上没有那种感觉,反而显得更为高挑挺拔,竟还有几分霸气。
“不放我出去?”萧谨挑起眉,“那我们直接入洞房?”
“那也不行,我老婆那么好看,我又想让全世界都知道。”
萧谨忍不住笑了:“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还是出去吧,酒席都快要摆起来了。”
“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
“不要,你笨手笨脚的。”
“好吧,还嫌弃我了。”萧谨叹了口气。
萧谨就坐在沙发上看着凌故月换上另一套衣服。
衬衫脱下的那一刻,能清楚的看到凌故月身上的伤疤,但他没多做停留,很快就把里衬套在自己身上,伤疤被一层层奢华的衣物包裹,从表面上看起来,凌故月就像一个穿着华丽、面容精致的人偶,没几个人知道他美丽的外壳下是残破不堪的皮肤、是后遗症未知的身体状态。
“故月。”
“嗯?”
“这些年,真的辛苦你了。”萧谨难免会感到心疼。
凌故月的手一顿,然后无奈笑了笑:“不辛苦。”
凌故月刚穿好衣服,萧谨还没来得及夸出口,房间的门就被推开了,娴娴冲了进来,特地在他们面前转了一圈。
“爸爸,我穿这个好不好看?”
她晃了晃脑袋,头上的头饰也跟着摇晃。
“好看,”萧谨夸赞道,“我们娴娴也长成一个小美女咯,班里有没有男生喜欢你啊?”
“哼,没有,他们说我太凶了,以后嫁不出去。”娴娴有点不服气。
“那就别嫁了,他们不知好歹,”凌故月说,“到时候我给你挑十八个帅哥让你选,你看谁最顺眼,就娶进来给你当牛马,哦不对,驸马。”
“好耶!”
萧谨想说点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反驳。
一家三口手牵着手来到了地下一层,人还没走到停车场,就听见了马叫声。
看到那一群马队,萧谨停下了脚步。
“要骑马去市区?”萧谨问,“婚车呢?”
“婚车是西式婚礼开的,我们这种传统婚礼一般骑马去宴席,你不是会骑吗?”
“会倒是会,就是有点意外。”
“怎么,不喜欢?”
“也没有,挺特别的。”
在一群白马中,两匹黑马尤为显眼,它们的毛发被养得油光水滑,身上都是矫健的肌肉,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名马。
凌故月跨坐到马背上,拉起牵引绳,那匹马很听话的往前移动了一点距离。
“我今天才知道你会骑马啊,你还有多少东西瞒着我?”萧谨问。
“我不会一次性告诉你的,要一点一点的挤出来,保持新鲜感。”
萧谨无奈笑了笑,他把娴娴送上马背,再自己跨坐上去,把防护都做好,他和凌故月对视一眼,即使没说话,也很默契的扯了下绳子,两匹马一同转向出口的方向。
“爸爸,我要学这个!”娴娴兴奋地说。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