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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总不是别人,是我的直系亲属,我这把老骨头估计也撑不了几年了,提前分配好财产也免去一些麻烦,况且萧总在公司任职的时间比你还长,我认为他能很快接手工作。”
谭岭冷笑一声,他前期二郎腿,微微仰头,姿态高傲地说:“各位,你们觉得呢?同不同意这位萧先生、这位西北狼族的总统伴侣加入我们公司呢?”
他说到“西北狼族”四个字加重了音,无非就是为了引起在座红狼族的不满。
萧谨用食指点了点桌面,提醒道:“谭总,这是商业上的事,请不要牵扯到政治。”
“是你丈夫叫你来的?”
“都是我自己的想法,与他无关。”
“唉,你何苦呢?就算拿到了你外婆的股份,公司里的人也不会服你啊。”
“能不能让员工服从,我自有办法,您不必替我操心。”
“行,”谭岭点了点头,“那你跟我们一起开会吧,但愿你跟得上进度。”
萧谨不仅跟得上他们的谈话,还能提出异议,谭岭说一句,他能反驳十句,谭岭给出的计划书,他每一页都能圈出不足的点。
并不是因为萧谨故意找茬,而是因为谭岭太傲慢了,他根本就弄不清楚人类的生活需求,又或者说没用心调研过,直接把狼族的那一套搬来这边用。
萧谨也帮凌故月处理过一些战后重建的工作,自然能看出两地差异在哪,要不是谭岭股权比自己翻一倍,他都要指着谭岭的鼻子骂了。
“萧总,您故意搅局的是吗?”
谭岭气急败坏,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萧谨只是合上了计划书,淡淡地说:“您不会把邱总原来手底下的员工都辞退了吧?你们鼎御集团以前可不是这个水平啊,曾经也是能把我逼到焦头烂额的,现在……唉。”
一提到邱靖羽,就像戳到了谭岭的痛处一样,他破防大骂:“萧总,我让你留在这不是让你干扰我们会议的!你再这样就只能请你出去了!”
“好的,您继续说,我不插嘴了,您这边的内容说完后,我有事情要公布。”
谭岭深呼吸一口气,稍微平复一下心情才继续会议。
会议开了有三个小时,萧谨第一次在这种场合犯困,感觉听了一堆废话,他觉得谭岭应该去邱靖羽坟前磕三个响头,不然这好事怎么能轮到他身上。
谭岭大概率也是沈戎推出来的牺牲品,沈戎现在有种要把所及之处搅得稀巴烂的癫狂。
只要沈戎倒台,在座各位红狼族的人生都会发生变化,就像凌故月一上位就把符月的人都清理了一样,宁可错杀少有的几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丝风险。
会议结束,没有几个人等着萧谨发话,他们都在收拾东西,就在快要起身离场的时候,萧谨站了起来。
“各位先别离开,我现在宣布一件事情,”萧谨坦然一笑,语气平缓,“我已与西北狼族研究院、蛇族领地第三制药厂签订合约,西北狼族、蛇族以及萧氏旗下的医疗产业将携手开发新型药物,主要针对两个方向,第一个是治疗脑特晶体后遗症,第二个是针对混血基因病的治疗。”
他这话一出,全场哗然。
第157章
震惊过后,他们又陷入了疑惑。
萧氏有医疗产业?
貌似是有几个小型的药物研究所,但一直没研究出什么名堂,早被遗弃了,资金链断了以后还是研究员自己掏钱继续做研究。
但现在西北狼族、蛇族要和这几个研究所合作,要是真弄出什么震撼医学界的新药,那萧谨别说在萧氏了,在全世界的地位都能提升。
还从来没有谁能把这三个毫不相干的种族扯到一起共同开发一个新的东西。
资源,他有,他是西北狼族的总统夫人,是蛇族大企业的后代,在人类领地也有一定的关系和地位。
资金,他也不会缺。
谭岭有些害怕了,不是怕萧谨,而是怕沈戎,要是萧谨真的取得了成功,恐怕沈戎不会给他一个好下场。
他想说“我不同意”,但他开不了口,他发现他光凭张嘴好像扳不倒萧谨。
萧谨不是来抢萧氏的,而是借着萧氏的便利来完成他的目标。
“其次,还有一件事,”萧谨又继续说,“我与西北狼族文旅局达成了合作,等西北狼族的风波平息后,我与我的丈夫将会以两地文化交流为由进行一系列建设,为西北狼族和人类搭建沟通和运输的桥梁,互补两方领地的不足。”
他这话一出,又引起了一群人的低声讨论。
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高层之一,别人只会以为他是在画饼或吹牛,但他是西北狼王的合法伴侣,他敢把这些话说出口,那就有九成的可能会落实。
而且他这么做,让公司里的红狼族处境很尴尬。
就算红狼族对西北狼族十分厌恶,普通打工人也不敢对着西北狼王的伴侣瞎嚷嚷。
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萧谨还不止一级。
“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散会吧。”
萧谨扶着外婆慢慢走出了门,能感受到外婆的蛇尾已经老化到移动都困难了。
“抱歉,还麻烦您帮我做这些事。”萧谨在外婆耳边低声说。
“那有什么办法,你在这里又没有别的亲人了,除了我,还有谁能帮你干这些事。”
萧谨微微一怔,他感到心里有那么一丝温暖。
外婆看向他,眼里满是期待:“萧谨,你丈夫真的能为我们这些受害者讨回一个公道吗?”
“能,”萧谨语气肯定,“他一直在努力搜集当年的证据,我们要相信他。”
“好……你能那么有出息,又寻得一个好伴侣,我也就放心了,带我去看一下你妈妈吧,看完我就回去了。”
“好。”
萧谨刚想走,李特助就追了上来,他情绪激动,拍了拍萧谨的肩膀,又比了个大拇指,整个人都手忙脚乱的。
“你干嘛?”萧谨感到疑惑。
“太好了,萧哥我就知道你可以!亏我还担心你做了家庭主夫就大不如前了呢。”
“谁跟你说我做家庭主夫了?”萧谨斜了他一眼,“你信那些无良媒体编的?我一直有工作啊,况且我也不是做家庭主夫的料。”
“这不是……哎呀误会了,”李特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还那么厉害就好。”
萧谨无奈地笑了:“怎么你们都觉得我和西北狼王结婚以后就做个小媳妇啊?历史上哪个总统夫人是草包啊?”
“狼族比较强势嘛,你一个人类过去难免受点委屈吧?你丈夫对你好不好?听说狼族脾气都挺暴躁的,不会家暴你吧?”
“他不会,脾气好得很,他都没对我生过气。”
“那就好,但是你要是哪天在那边过不下去了,你就离婚,回来我给你介绍个更帅的。”
“你别盼着我离婚行吗,我跟他真的挺好的。”
也是挺巧的,他们双方的亲友都觉得对方配不上。
“那行吧,祝福你,”李特助叹了口气,“有空一起喝一杯,我两也很久没聊聊了。”
“嗯,你先回去工作吧,过阵子我会跟你对接一些工作。”
萧谨把一张名牌塞进李特助手里,并对他使了个眼色,他立马会了意,把名片收起就默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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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很久没人给母亲扫墓了,她墓碑上的刻字都积满了灰尘,照片有些褪色,香炉里长满了青苔,萧谨卷起袖子清洗了很久才干净。
萧谨其实很少来给母亲扫墓,也就只有清明和祭日会来,并不是说不想,而是不敢,怕想起那些不好的回忆。
但现在父亲也死了,他的心理负担一下子就减轻了不少,他也让父亲尝到了被关在一个黑暗房间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受,也算是给母亲报仇了吧。
但他并不开心,只觉得悲哀,一家人为什么会闹到这个地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