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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晚都快抖成帕金森了,一时间都不敢说话。
凌故月都给气笑了:“我看要往大学教材里面加一个法律课,谁都得上,不然好好一个大学生被人三言两语一顿忽悠,稀里糊涂就蹲监狱了!”
“我、我只是不想让我奶奶难过!”何晚绷不住了,他哭了出来,撕心裂肺道,“要是以前那些事被公之于众了,外界会把我们西北狼族骂成什么样?我奶奶九十岁的人了,难道我要看着她含泪而终吗?”
“你现在要坐牢知道吗?你这样她也要含泪而终。”
“以前村子里真的太穷了!他们真的没办法啊!”
“你先别着急,先说说怎么回……”
“谁他妈想干这种事啊?要不是活命都困难!谁会去干这种事啊!!”
何晚根本不听凌故月说的,现在陷入了一种抓狂的状态,他的手被手铐锁着,因为他的挣扎勒出了血痕,两名看守者连忙把他制服,并给他扎了一针镇定剂,他才昏睡过去。
凌故月揉了揉太阳穴,那种突突的头痛感又来了。
看来问他没用,只能去看笔录。
“他都招了吗?”凌故月问。
“唉……”老民警叹了口气,“他确实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至于清安村……您看看吧。”
凌故月翻开整理好的笔录,前面和他预想的一样,他通过神秘人的引导入侵了监狱长的电脑,然后发给萧谨威胁他们停工。
至于他想停工的理由,就超出凌故月的预想了。
男性捐血捐髓捐精,女性为研究团队孕育子嗣,就为了给家里换几袋米粮?
笔录里何晚是这么描述的,他奶奶在几年前做了一场手术,迷迷糊糊之中告诉了他当年的事,他那时还不太信,直到神秘人给他传来一些资料,他受到了很大的冲击,他还去询问了奶奶的意见,奶奶却说不想公之于众,想体面的离开这个世界。
可是不应该的,泠安村的地势比清安村差很多,都没有穷到这种地步,一个渔业历史有三百多年的渔村,那段时间怎么会贫穷到这种境地?还需要让村民物化自己的身体器官才能换一口吃的?
除非……
当年整个村子的经济和资源都被拦截,甚至无法和外界联络,他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才能被人轻易拿捏。
那为什么和外界取得联系后,那些村民没选择曝光,而是忍气吞声,希望这件事永远不被人发现呢?
现在村子里老年人没剩几个了,中年人貌似也没几个知情的,等那些老人全都离世,恐怕就很难知道全部的真相了。
凌故月回想起离开清苇湖时见到的两个老婆婆,她们是当年的受害者吗?
她们是不是想向自己求救呢?
第152章
沈戎看着有些浑浊的湖水,不禁皱眉。
果然清苇湖的挖掘工作影响到了这边的水源,毕竟那里离红狼族领地也不远。
倒不如说清苇湖有一半本来就是红狼族领地的,是从什么时候被西北狼族霸占的呢?
大概要追溯到四百年前,那个实验团队选择在西北狼族领地驻扎吧。
清安村牺牲了几代人,最后换来了清苇湖的运营权,要是事情公之于众,恐怕这片湖的所有权会发生变动,他们的牺牲岂不是白费?
但他们貌似拦不住凌故月,又或者说凌故月终于懂得使用暴力手段了,他成长还挺快,让人欣慰。
对狼族来说,权利不是靠关怀和谈判换来的,而是靠暴力和掠夺,摆出一副和睦友善的样子反而会让底下的狼认为有可乘之机。
“总统,今天还钓鱼吗?”
沈戎使了个眼神,旁边的助理立马会了意,打开工具包弄好鱼竿,再放鱼饵,最后才把鱼竿递到沈戎手上。
他把鱼钩甩到湖里,看着污浊的湖面,想把凌故月抓过来扒光衣服丢进去喂鱼。
凌故月也不是什么十全十美的大善人,他不可能不知道挖湖会影响下流的水源质量,只不过比起少许人的生活质量,他更在乎大局,但作为狼王无可厚非。
他和符月不同的是有家人、有朋友、有伴侣和孩子,这些能让他保留一些人情味,不至于像符月一样变成一个情感缺失又冷血的怪物。
先天的基因和后天的环境教育,哪一个对人性的影响更大?
这也是当年他们研究的课题之一。
那个研究团队把孩子分成了三批进行社会实验。
一批送去三观教育不正常的孤儿院,也就是符月和沈戎这批。
一批送去符合社会价值观教育的孤儿院。
还有一批就是萧谨妈妈这类,通过欺骗一个女性结婚诞下的混血,没有人为的基因筛选,生出来不管是优是劣都不能溺死,能不能在社会生存全靠自己摸爬滚打。
他们还没得出个具体结论,实验团队就解散了。
就在符月当上狼王不久后。
至于解散后那些人过得怎么样,沈戎不知道,但符月应该不会给他们一个好下场。
因为沈戎也把参与实验的红狼族研究人员弄得半死不活,他把他们捆在试验台上,各种高激素强刺激的药物往他们身上试用,即使他们身上溃烂到露出白骨也吊着他们一口气,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
符月的手段不会比他好多少。
那些畜生终究还是被自己的实验品反噬了。
沈戎坐了有一个小时,鱼钩还是没动静,他打了个哈欠,觉得有点无聊。
他的助理弯下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沈总统,西北狼族的凌总统来红狼族领地了。”
沈戎挑起眉,感到意外:“我没有通过他的会见申请吧?他是硬闯进来的?”
“不是,以游客的身份进来的,这我们确实拦不了。”
“呵,”沈戎冷笑一声,嘲讽道,“敢在这个节骨眼来?现在两族关系那么紧张,恐怕他还没找到我就被群众赶出去了吧。”
“那我们要插手吗?”
“不用,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走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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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故月这一路上收到的白眼比他这二十八年收到的都多,红狼族根本不管他是不是狼王,反正车不给加油,酒店不给住,年纪大点的直接指着他鼻子骂,还有十几岁的精神小伙往他身上丢烟头丢空瓶子,他除了笑笑还能怎么办,就算是符月遇到这种情况也不能乱杀人,跑到别人的领地大开杀戒不就当于宣战。
他一开始是隐瞒身份进来的,但总有几个眼尖的人能认出他,他刚到市区的时候打算买包烟,还没来得及拆封,帽子就被人拽掉,小卖部老板看清他后瞬间变了脸,抓起脚边的垃圾桶就朝他泼过来。
他只是拍了拍自己身上的瓜子皮,默默付了款,然后迎着一众骂声上了车。
前面的司机大哥愤愤不平道:“他们太过分了!总统您不教训他们?”
“现在他们正是仇恨情绪最高的时候,尽量不要刺激他们。”
萧谨刚想拉开车门,凌故月就拽住了他。
“萧谨,你想干什么?”凌故月皱起眉,不悦道,“你知不知道现在红狼族还在打你的主意?”
“我知道,但是他们……”
“没我的允许别乱出头。”
“好吧……”
萧谨刚把火气压下来,他那边的车窗就被砸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两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在外面辱骂着什么,虽然听不清,但看他们的表情和动作估计骂得很脏。
他把车窗降下三分之一,冷冷地看着他们。
“哟,这不是那个姘头吗?”
萧谨没说什么,只是从兜里掏出一叠钞票砸到他们脸上,趁他们捡钱的时候冲司机使了个眼色,随后车子扬长而去。
“你怎么还给他们钱啊?”凌故月问。
“越南盾,大概就八块钱吧,给他们买两瓶水洗洗嘴。”
“你怎么会带这种东西在身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