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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故月沉默了一会,然后淡淡的问:“你是不是已经察觉到我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嗯,你要是记得就不会对我是这个态度了。”
“你以前伤害过我吗?”
“算不上伤害,倒不如说恶心过你。”
“是因为萧谨吗?我们三个以前到底是什么关系?”
林霜点了一支烟,默默抽了一口,才缓缓道:“我是萧谨初恋,我两分手半年后他救了你,你们在一起生活了五年,是我在两年前插手了你们之间的关系,以至于红色满月那天你不告而别,萧谨为了找你成为了战地记者,所以才是现在这幅局面。”
“……就这样?”
“……啊?”林霜愣住了,他没想到凌故月是这个反应,“你……不讨厌我吗?”
“我还以为我们之间多少沾点人命在手上呢,原来只是感情纠纷啊。”
林霜沉默了,这大概就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吧。
就犹如一个小偷跑去连环杀人犯面前炫耀自己偷了富豪的一个古董,杀人犯笑眯眯的说“就这点事啊,我还以为你杀了好几个呢。”
“你为什么要扰乱我们的关系呢?你还喜欢萧谨吗?”凌故月问。
“那倒没有,”林霜斩钉截铁的说,“我只是想活命,红色满月那段时间我可不敢待在红狼族那里,当时萧谨家对我来说是个不错的避难选择,但当时确实对你有些偏见,毕竟我家……不过这不是你的错,是我迁怒你了。”
“如果是因为红色满月,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凌故月叹了口气,“你家变成这样……确实是我们狼族的错。”
“可是你和其他狼族不一样,我没了解你就迁怒你也不对,”林霜低下头,有些愧疚,“你是想弥补以前受到伤害的那些人的,这些人也包括我。”
“虽然我不记得当时为什么要救你,但我想救的人绝对不是特别坏的人。”
“说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不过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萧谨的事呢?”
“因为我觉得他配不上你。”
“什么?”凌故月愣了一下。
林霜嘲讽的笑了笑:“他都二十好几三十岁的人了,说自己不懂爱人你不觉得很荒谬吗?不懂爱也该懂点事吧,遇到事不是逃避就是冷处理,进战区被子弹洗礼一番才长点情商,什么玩意儿,所以还是别跟这种人在一起了,谈恋爱是为了开心的,又不是为了当老师教一个人成长的。”
“呃,也不至于说那么难听吧,他小时候也挺可怜的,是这个性格也不奇怪。”
“是,我跟他谈的时候也觉得他挺可怜的,妈走得早,爹又不喜欢他,觉得自己要多包容他,但这隔三差五的冷暴力谁受得了啊?”林霜皱起眉,不悦道。
“呃,好像也有点道理。”
“最要命的是他好的时候特别好,不好的时候像被他爹夺舍了一样,特别伤人心,我那么记仇的人都会纠结要不要分。”
“呃……”
“真的,”林霜拍了拍凌故月的肩膀,“你要是没失忆,绝对能跟我一起骂他个三天三夜,他对你真的很过分。”
“如果不是特别过分的话……”
“打住,先别给他找补,”林霜打断了他,伸出手指一一清点,“他当着众人的面泼你一身酒、大雪天把你丢在路边、还当着我的面扒你衣服羞辱你、你受伤了他装作没听见、你刚出手术室他就去看电影、红色满月那天还一脚把你踹进地下室,这哪件事单拎出来说都能是分手理由吧,这还是我知道的事,说不定还做过更过分的事呢。”
“他还做过这些吗?”凌故月一脸震惊,“我居然能忍?”
“是啊,我也想不通啊,你是怎么忍的啊?”
凌故月紧皱着眉,对林霜说的话半信半疑,主要是不相信自己会卑微到这个地步。
林霜叹了口气,安慰道:“其实你忘了他是好事,想起过去那些事反而会更痛苦,他对你有恩,但也伤害过你,你两现在这个处境也不好,我觉得吧,遗忘总好过遗憾。”
“我不这么觉得,就算是痛苦的事也不该轻易忘记。”
“你要是都想起来了,可能就会讨厌我了,”林霜无奈笑笑,“但是我现在喜欢你,怎么办?”
“…………什么?”
凌故月身体僵住了,他惊讶得瞪大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喜欢上自己曾经的情敌,挺荒谬的吧?可是你在我最绝望的时候拉了我一把,现在又这么照顾我,我怎么能不喜欢你呢?”林霜撇过头,不敢和凌故月对视,眼眶有些泛红,“我知道我这话说出来我们连朋友都没办法做了,因为你对我没有那种感情我能看出来,我也配不上你,更不会死缠烂打,只是希望你想起过去的种种……也不要讨厌我。”
“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等你恢复记忆再来跟我说这句话吧,现在说没有说服力。”
“林霜……”
“好了,”林霜突然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胳膊,“我该回去上班了,我觉得身体恢复得挺好的了。”
“……好,我安排车送你回去。”
凌故月刚站起身,林霜就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他也没推开,就让林霜抱着。
“故月,如果你和萧谨复合了,我也会祝福你的。”林霜声音闷闷的。
“……我不会和他复合。”
“为什么?”
“坐上那张椅子的时候,我就做好了孤独终老的准备。”
第114章
魏鸣秋坐在易时雨父亲面前,默默等着他泡茶。
室内茶香四溢,是魏鸣秋喜欢的茶叶,看来易父是有提前问过易时雨魏鸣秋的喜好。
五分钟后,易父给魏鸣秋倒上了一杯茶。
“谢谢。”魏鸣秋浅浅一笑。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不必那么客气。”易父的语气很亲切,可那双眼里有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打量。
魏鸣秋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您能认可我让我挺意外的。”
“你各方面和时雨都挺般配的,就是家境跟我们相比差了点,不过也没差到拖后腿,毕竟能给儿子开私立医院也不是一般家庭能做到的,我对你挺满意的,”易父喝了口茶,又补充道,“你跟时雨以前谈的那些不良青年或者玩乐队的比起来好太多了。”
原来是对比产生美。
魏鸣秋可没跟他介绍过自己家的情况,看来是已经对他做背调了。
见魏鸣秋不说话,易父解释道:“我也不想偷偷调查你,只是时雨这孩子太不让人放心了,总是和不三不四的人来往,而且我们家大业大的,也怕有不怀好意的人通过时雨侵入我们的企业,希望你能理解。”
“我理解,要是把我放在您这个处境,我也会这么做。”
易父满意地点了点头:“我就喜欢你这种聪明人。”
“过奖了。”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
魏鸣秋手抖了一下,茶杯差点没拿稳。
“结婚啊……还有点太早了吧?现在战争结束了,各大高校也恢复了教学,时雨还要回去继续完成学业呢。”
“不早了,你们在战争这两年不是一直共同生活吗?生活中的习性都磨合得差不多了吧,况且成家和读书冲突吗?领个证办场婚礼也就半个多月的事,趁现在还没复学尽早落实反而还更好。”
“这种事要慎重考虑。”
“你在顾虑什么呢?还是说你并不想和我儿子结婚,只是想玩玩?”
“不是的,”魏鸣秋连忙否认,“只是我们觉得还没到那个时机。”
“鸣秋,这年头碰到一个互相喜欢条件又合适的人不容易的,既然遇到了就抓住机会,别让他跑了。”
“……好,我明白了,我会跟时雨商量婚期的。”
这么掰扯下去没个结尾,魏鸣秋只能先顺着他的意来。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