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话没关系,我的手,可以一直牵着你。」
林安站在电梯里,手里紧握着录音笔。
今天,她要走出一个自己从没走出的地方——她要参加一场小型的语言治疗分享会。不是为了展示什麽,而是为了坐在角落,静静听别人如何用语言,慢慢拾起自我。
她穿着深灰sE的长裙,头发被轻轻梳成一束,背包里装着录音笔、笔记本,还有一封沈昱寄来的明信片。
那张卡片很简单,只有一句话:
「哪怕你一句话都没说,我也会握住你的手,陪你走完每一段路。」
那晚她收到时,一直握在手心里,直到T温把那张纸染上淡淡的皱痕。
会场不大,十几个人静静坐着,轮流讲述自己与语言之间的距离。有人说小时候怎麽也说不清「妈妈」两个字,有人说长大後学会沉默才被世界接受。
林安没有发言。她只是在角落,听着这些语音与沉默的故事,眼神逐渐柔软。
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不说话,也不是错。
她低头,看着手里的录音笔,然後按下录音键,轻声念了一句话:
「谢谢你一直牵着我,我会努力,也想牵住你。」
声音仍旧细小,略带颤抖,却前所未有地坦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