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从未真正想过我会长大,只想着我何时会安静下来。而我也学会了,不吵不闹,只在梦里哭泣。」
夜已深。微光从走廊两侧的浮灯中轻轻洒落,石砖的墙面泛着淡淡的银蓝sE。远方传来水声,小yAn光正在澡堂里洗澡,耳边传来她轻哼的旋律,断断续续地飘进布莱克耳中,像一首没歌词的摇篮曲。
他坐在走廊的长椅上,手支着下巴,望着面前那一盏摇晃的灯火,神情b平常还要沉静。
那一刻,他竟不自觉地想起了从前。
——
房间里很安静。不是梦里那种被时间冻结的宁静,而是现实中,某种无声的冷。
布莱克坐在那张小书桌前,手上捧着一本老旧的笔记本,指节泛白。他翻开一页页,那些涂鸦般的字迹映入眼帘,像是儿时某个努力与世界对话却始终被遗忘的证据。
「我出生,是个意外。」
他记得那句话,是在某个半夜,从父亲口中说出的。不是吼叫,不是愤怒,而是用一种无b平淡的语气说出,就像是在说今天天气不好一样。
母亲没回话。她只是继续洗着碗,水声盖过一切,却盖不住他站在楼梯转角时听见的每一个字。
那天,他才七岁。
餐桌上,他总是习惯早早吃完,然後默默回房。因为吃饭时的沉默,b吵架更可怕。父亲会抱怨工作,母亲会反击,然後总有人甩门而去。那时的他还不知道什麽是「责任」这个词,但他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他们期盼的「礼物」。
他学会了观察每一个细节:父亲蹙眉的频率、母亲喘气的速度。因为这一切都代表今晚是否会平静。
他也学会了不让自己「占据空间」。缩着坐、压着声、忍着哭。长久以来,他将这些压抑转化为一种保护壳。他不让自己依赖任何人,也不想成为别人的「负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你怎麽都不说话啊?」「你是不是在怪我们?」「早知道……」
那一类的话,他记不得了。他只记得每当他想要靠近,他们总是离得更远。
直到某天,他从学校带回来一份钢琴演奏b赛的优胜奖状。他很高兴,小心翼翼地放在冰箱上最明显的地方。但那张纸在第二天被当成垫锅子的纸巾,染上了咖哩的油渍。
他没哭。只是当晚,弹了一整夜的钢琴。
「你怎麽还没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