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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去?】
祁奚看到消息没有回,朝傅檐川的方向看去,傅檐川像是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看来,他懂了傅檐川的意思。
傅檐川收起手机要走,桌上的人连忙叫住他,“傅总,你不是要走了吧?别每年都这样,一起去再喝两杯。”
“没兴趣。”
傅檐川直接拒绝,对方不死心地说:“明天我们去泡温泉,要不要——”
他不等人把话说完,已经朝出口走去,走到门外回头,看到祁奚向他跑过来,他双手将扑出来的人接住。
门关回去的缝隙,里面有人看到了一眼傅檐川抱着祁奚的画面。
祁奚仿佛离别了傅檐川很久,脸贴在他胸前声音发闷地说:“檐哥,我都想你了。”
傅檐川垂眼,脸埋在他胸前的人就仰起了头,一副要哄的模样,他微勾着唇角,“不是你要来的?”
祁奚毫不犹豫地回答,“我要是在屋里等,会更想你。”
傅檐川忍不住摸到了他的脸,低下头去用唇音说:“我们回去。”
走廊有出来透气的人,他们不认识祁奚,但认识傅檐川,看到两人亲密又旁若无人在抱在一起,傅檐川毫不避讳,他们反倒不敢多看,等到傅檐川牵着祁奚的手离开,才震惊起来。
傅振荣在楼下的车里,看着傅檐川牵着祁奚的手下来,和祁奚一起上了车,他狠狠地吸了一口雪茄,什么表情也没有。
但是前排的司机已经吓得不敢呼吸了,直到傅振荣开口。
“跟上去。”
司机看着前面唯一的车是傅檐川的,他不敢反驳,默默地跟上,只在心理乞求这对父子有什么矛盾,别到时算到了他身上,他还要赚钱养家糊口。
傅檐川和祁奚回到了海边的小别墅,壁炉烧着火,屋里又暖和又温馨。
祁奚脱了外套就倒在了壁炉前的沙发上,傅檐川跟过来,他才想起和傅檐川说:“檐哥,我看到你拉大提琴了,好帅,好好听,你怎么什么都会?”
傅檐川几乎没有吃东西,喝了几杯酒有点上头,他一时没有想到祁奚说的是什么,问他,“哪里看的?”
“周姐姐给我看的,说是你以前年会表演的节目,你什么时候也拉给我听?”
傅檐川终于想起来,“我拉得不好,你想听吗?”
祁奚连连点头,“你怎么也没有自信!明明很好听,光看着你我就觉得很好听了。”
傅檐川笑了,跌下去压在了祁奚身上说:“晚饭吃饱了吗?”
祁奚其实没有吃饱,几个小时他都忙得很,又要观察年会是怎么开的,又要去看表演的节目,还要不时去注意傅檐川,留给自己吃饭的时间没多少,而且菜放久了都凉了,一点不好吃。
傅檐川看祁奚这样就知道他没吃饱,注视着身下的人说:“吻我,去给你煮夜宵。”
祁奚觉得傅檐川变得特别喜欢叫他吻他,他捧着傅檐川的脸,往他唇上重重亲了一声,声音响得壁炉里的柴火也“啪”的一声,然后对傅檐川说:“你吻我,我给你煮夜宵。”
傅檐川觉得祁奚有时候调皮得很,直盯着学他的人,他回了一声“好”,将人压进沙发里深吻过去。
祁奚甩掉了鞋紧紧缠住傅檐川,热烈回应。
第41章 雪夜
这个吻持续到了祁奚肚子突兀地叫了一声, 傅檐川松开他满眼笑意,他立即捂住了傅檐川的嘴说:“不许笑我。”
傅檐川把嘴上的手拿下来,“没笑,我看看厨房有什么。”
祁奚拉住他, “我也要去。”
别墅的设计就是专门度假的, 厨房的设备并不齐全, 只能做一些简单的菜, 度假区给他们准备的也是比较简单的食材。
祁奚脚跟脚在傅檐川身后,看到冰箱里的鸡蛋立即说:“我会做蛋包饭, 很拿手的!檐哥,我给你做!”
傅檐川有些怀疑,但看祁奚信心满满还是同意了,结果他跟着祁大厨忙碌半天,煎出来的鸡蛋是半生不熟。
“怎么办?”
祁大厨和他面面相觑, 他安慰说:“没事,再回锅煎一下。”
“可以这样吗?”
“当然可以。”
傅檐川把半熟的鸡蛋弄回了锅里, 突然听到大门响起了门铃声。
傅振荣的车停在别墅外面的路边, 屋里的灯光映不到他这里, 他也看不见屋里。他坐在车里抽了半根雪茄, 司机都要被他沉默的怒气吓得僵成石像, 他终于下车去按了门铃。
天不知什么时候飘起了雪, 他站在门前等了大约一分钟, 才有人来开门。
他定定地望进去,看到西装衬衣外面腰上系着围裙的傅檐川,一瞬间以为自己眼花了。
“檐哥, 是谁?”
祁奚把锅从厨房带出来,跑到傅檐川旁边, 还没有看清傅振荣,就被推回去,“把锅拿出来做什么?”
“我怕糊了。”
傅檐川不知道要不要说他聪明,将锅接过来,“小心烫到手。”
祁奚还回头去看傅振荣,但被傅檐川按住了脑袋,“别看,先去做完。”
傅振荣就这么被晾在门口,他看着傅檐川和祁奚回去厨房,接着传来两人讨论怎么煎蛋的对话。
别墅只有一室两厅,从左往右是卧室,客厅,餐厅,大门在客厅偏餐厅这边,门口能看到餐厅里面开方式厨房的一角。
傅振荣直盯着那个角落,看着傅檐川和祁奚四只手在一只锅上面忙碌,有一瞬间他怀疑那不是他的儿子。他见过傅檐川的双手做很多事,但从来没有见过傅檐川用这双手做饭。
最终,祁奚的蛋包饭变成了蛋炒饭,傅檐川安慰他,“没事一样能吃。”
祁奚尝了一口其实还不错,用勺子喂给了傅檐川。
傅振荣看到这一幕眼睛都要瞪裂开了,傅檐川却若无其事吃了,然后把饭端上餐桌,按祁奚在椅子坐下。
“等我一会儿。”
祁奚看到傅振荣还在门口,这回他终于认出来是傅檐川他爸,想起上回不放心地问:“他会不会打你?”
傅檐川倒是没被打过,傅振荣只会用让他更印象深刻的方法来教育他。
他安慰地捏了下神经的颈侧,终于走回门口,把傅振荣挡在门厅。
傅振荣的视线扫过祁奚,盯到了傅檐川,仔细审视他半晌说:“真出息了,养个小玩意还下了厨房。”
“他有名字。”
傅檐川眼中沉起了怒意,傅振荣不屑对他继续说:“你让傅晋申代你发言,是和他谈了什么条件?想和他一起对付我?”
他不回答,傅振荣怒起了声音,“你以为凭他能赢我?他要真有本事,当初就不会输给我。”
“我只没有赶上飞机。”
傅檐川解释了理由,傅振荣不信,但他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个绝情的父亲,缓下眼神颇有深意地问:“檐川,过了这么多年,你还在为你妈恨我?”
“我应该忘记?”
夜风从海上吹来,把飘起的雪吹到了傅振荣身上,傅振荣对着傅檐川瞬间冰冷的眼神,感觉连背都刺凉了。
过好一会儿,他叹了口气回答:“我没有什么跟你解释,我们的事也不用你来管。你是我唯一的继承人,我不介意你把獠牙伸向我,正好可以让我看看你有多少本事。但你想和傅晋申联手,小心引火烧身,我是你爸,会对你讲情面,他可不会。”
傅檐川死死地向傅振荣盯过去,傅振荣所谓的情面是要他如同一个傀儡,完全按着傅振荣的安排,成为一个眼里只有利益野心的机器。
他什么也没说,傅振荣忽然又瞟了祁奚一眼,告诉他,“……我以前教过你,人一旦有了弱点就会输。你最好别告诉我你是认真的。”
“我是。”
平静又坚定的两个字,傅振荣登时怒道:“傅檐川,你清楚你在说什么?”
“我很清楚,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楚知道我想要什么。”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