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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母:“……”
电梯门打开,时浅到了一楼,本以为就只是他的妈妈回来,却没想到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裴父。
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装成担忧上头的样子,时浅看向裴父道:“爸,裴序受了很严重的伤,我们一起——”
裴父凝视时浅片刻,长长一声叹息后,摆摆手打断他道:“你去看看裴序吧。”
时浅眼里闪过一样茫然,好似不理解,为什么爸妈会是那个态度,可是脚却不听使唤的后栋医院哪里走去。
这个表现让裴父很是愧疚。
仅仅是对时浅。
去的时候,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时浅瞳孔涣散的等在原地,不知道过去多久,这才见手术室的灯灭了。
时浅竟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在见到父母时的慌乱,到医院面对绿灯,都是十分平静的状态。
他没有哭没有闹,因为从见到时母开始,他潜意识里就知道发生什么了。
护士们推着裴序往病房去,私人医生走过来道:“裴先生的状况不是很严重,只是受了些皮外伤。”
“只是皮外伤?”时浅脑海一瞬间闪过庆幸,裴父教训裴序,但终究拿在他是他儿子,手下留情了?
“是,”医生不肯再说,离开了。
时浅走到病房里,只能看见裴序安染的躺在病床上,脸上带着不正常的苍白。
医生的声音从身后响起:“小少爷他打了麻醉,可能需要几个小时才能醒来。”
时浅点点头,安静的坐在裴序身边,在外人的病房里,脑海内闪过一幕幕的场景,是裴序一次次拉着他暧昧,暴露在众人眼皮子底下的场景。
是故意的吗?
从今天看见时母开始,时浅就想到了些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昨晚开始。
或许,就是昨天晚上,他在睡觉的时候,裴序替他挨打。
可为什么,裴父不打他?不将他从床上拽下来?
种种疑惑缠绕在心头,时浅撑着腮帮子打量着裴序,头一次觉得裴序跟他一位的那个将他纳入羽翼之下的人不一样了。
现在的裴序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是陌生。
想着,时浅垂眸看着还在昏迷的裴序,轻声开口询问:“为什么要这么做?”
床上一片安静,裴序陷入昏迷中,无法解答。
就这般,从日盛苍穹再到日落西天,时浅看了很久,从数睫毛到数头发丝,百无聊赖的打发时间,没有外人想的悲痛欲绝,哀声痛哭,时浅冷静的不像话。
时母透过玻璃窗看着,低声叹了口气,回头看着裴父的举动。
裴父冷哼一声:“看清楚了吗?如果真的喜欢,小浅不会这么冷静的。”
“我清楚我的儿子,他在这里坐了一下午了,他平时懒洋洋的,现在这样就是因为担心乖儿子……”时默默忍不住反驳,两手紧张的握在胸前,担忧的看着一反常态的儿子。
裴父泄气的摔袖离开。
一天两天。
裴序的mv视频录制也被推迟了,微博里粉丝们都在嗷嗷叫,管理也在死心塌地询问怎么回事。
毕竟虽然小号暴露了,可时浅身为管理的职责没有卸下。
网友们也是真在打探不出来了,于是疯狂的敲击时浅这个唯一他们在圈子里唯一的人脉。
时浅看了几眼,没有回复消息,或者说,是没心情应付外人了。
特地搬了个小凳子,时浅坐在上面,趴在床边缘,拿手戳着裴序的脸颊,“裴序,你怎么还不醒?”
不是说就几个小时嘛?
嘴里嘀咕着,时浅也跟着趴下,但是不敢离裴序太近,怕不小心压倒他的伤口。
慢慢的闭上眼睛,时浅有些累的握紧裴序上了药的手心,安心的闭上眼。
视线陷入黑暗。
时浅想:裴序一定没事。
他绕了那么久,就是为了让他坦然的和他在一起,肯定没事的,医生也说了就是皮外伤……
漆黑的夜里,白炽灯之下,闭上眼睛的时浅眼角滑落了泪水,连接成线,洇湿了袖口。
轻微的抽泣声在黑夜里也格外明显。
可没人知道时浅为裴序哭过。
他们都以为时浅对裴序无感,却忘了只有时浅守在裴序身边,一守就是四五天。
这天医生例行检查,时浅垂眸看着裴序,清冷的声音夹带着质疑:“真的只是皮外伤吗?”
医生换点滴的动作迟疑了下,然后回到:“对,但是因为小少爷伤口了水,加上可能前段时间失眠,伤口感染等,所以需要一段时间恢复。”
时浅不懂,但是听起来觉得很有道理,点点头放医生走了,这才撩着裴序的头发喊道:“怎么还不醒?”
“我跟别人跑了——”
“……时浅?”话还没说完,裴序还没睁眼,声音就沙哑的喊出:“你要跟谁跑?”
时浅:“……”
谢了哈,醒的时间真够敲,怎么他说情话的时候没见他醒。
非要有危机感吗?
时浅心里腹诽片刻,忽的缓过来。
裴序醒了?
他立刻站起来按了红按钮呼叫医生,一边问道:“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喝水?饿不饿?”
乱七八糟的话紊乱的说着,裴序脑海里只剩下了时浅刚刚说的跟人跑了这句话。
他艰难的伸出手,凤眼眯着,哪怕虚弱,可声音却不含糊:“……你刚刚说,要跟谁跑了?”
第25章 断绝关系
时浅:“……”
他想给裴序一个爆栗!
刚好这时医生连忙赶了过来,时浅压住嘴角的笑意,在开口想要怼裴序的时候,没忍住笑着开口:“医生,你帮我看看裴序是不是撞到脑袋了?感觉有些毛病。”
医生疑惑抬头,视线落在裴序的脑袋上,冷不丁被盯着,只好移开了头。
“嗯……”医生咳了咳,回复:“我检查检查。”
帘子被拉起来,各种精密仪器被打开和操作,一个小时后,医生推了下眼睛道:“小少爷很正常。”
时浅抱胸远远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等他过去的裴序,嘴角勾起一抹笑,看着不怀好意。
裴序喉结滚动,感觉有几分不妙。
两人就静静的看着,直到医生离开。
时浅抱胸挑眉示意裴序:“怎么受伤的?”
裴序一梗,似乎是没有料到时浅在他醒来后说出的第一句话回事这个。
不应该是担心他?
事情开始往预料之外发展,裴序勉强坐起来,似乎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扯到了伤口,让他不得不蹙眉咬牙忍着。
“只是不小心。”
“你——”没有得到对诚实的回答,时浅的关心在即将脱口时又拐了个弯收回,他嘴角撇着坏笑:“只是不小心吗?那算了。”
时浅拍拍手,余光担忧的扫了眼裴序身上受的伤之后,不留情的站直身子,“对了,爸要我们分开。”
裴序一怔,下意识道:“他跟你说了?”
被那轻描淡写不在意眼神看着,裴序心里一紧,好似看到了七年前,他去找时浅质问他为什么远离他的时候,被冷漠的看的那一眼。
疏离,陌生,冰冷。
怎么会这样?
按照他的想法,计划提前后,时浅看到他受了这么重的上,是会心疼他的。
一向运筹帷幄的裴序再一次在名为时浅的陷阱里跌落。
他沉默半响,喊住了要离开的时浅:“时浅你做好选择了?”
时浅踏出门槛的一瞬,嘴角勾起笑意,侧首时掩盖住玩味的笑意,点点头道:“对,做好选择了。”
满身褶皱的衣服昭示着时浅几日的疲惫,他此刻罕见的精神奕奕:“我决定——”
裴序屏息凝神的听着,那一刻,裴序知道,计谋算计用尽,他依旧被选择。
“决定去拿份粥,”时浅将裴序的心狠狠吊着,最后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刚醒,应该饿了吧,医生说你最近只能吃点流食,我决定给你带一碗粥。” ', ' ')